征性地塞给我几百块钱红包,红包薄得像张纸片,透着一股子敷衍。
他们很少提接我去住的事,仿佛我已经理所当然地成了侄子家的“常驻人口”。
刘娟尤其不怎么待见我。
她总觉得我土气,生活习惯不好,话里话外透着嫌弃。
每次她来,我都尽量躲在自己那间小小的储藏室改的卧室里,少在她面前晃悠。
即便如此,我对儿子王磊,心里总还残存着那么一丝微弱的期望。
他是我的独苗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也许,只是他现在确实困难,等他条件好了,总会把我接回去的吧?
我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都说养儿防老,我这倒好,老了老了,成了亲戚家‘流动’的老宝贝,还是自带干粮的那种。
这滋味,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像吃了黄连,苦,还说不出来。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下去的时候,老房子那边传来了消息——要拆迁了。
起初,消息还很模糊,只是街坊邻居间传来传去的小道消息。
我没太往心里去,毕竟住了几十年的老片区,说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倒是侄子王斌和侄媳张兰,比我还上心。
“婶儿,听说你们那片儿真要动了?”
张兰装作不经意地问,一边择着手里的青菜。
“是啊婶儿,这可是大事儿,您得打听清楚政策。”
王斌也放下手里的报纸,插了一句。
他们俩一唱一和,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不太舒服的光芒。
没过多久,正式的拆迁公告就贴出来了,红底黑字,清清楚楚。
我家那套老破小,按照政策,能拿到一笔七十万的拆迁补偿款!
七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我拿着那张评估单,手都在抖。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最先“激动”起来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儿子王磊和儿媳刘娟。
那几天,我的电话突然变得异常繁忙。
以前十天半个月才来一个的儿子电话,现在一天能打好几个。
“妈!
您身体怎么样啊?
缺不缺什么?
我给您寄过去!”
王磊的声音热情得让我有些不适应。
“妈,周末我们带孙子去看您!
您想吃什么?
我给您做!”
刘娟的声音更是甜得发腻,还特意强调带孙子——要知道,他们以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