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一份点开,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
每一份合同上都有我的名字,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落在我账户上,而流出方向,全是他们。
我为纪家投入的,不只是钱。
我记得婚后第三年,纪母出事,税务局约谈,她让我出面担责任,说这是“家事”,一个家媳妇出点力不过分。
我信了。
那次差点走到法务调查边缘,是纪渊托人公关后才保住我。
可最后——他们却把所有的补偿,变成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恍惚了很久。
直到最后一张截图,是一个发给纪母的转账界面,上面备注:“檀檀出嫁,这些就当做孩子心意。”
我没哭。
我只是觉得,那些年我不是在做纪太太,而是在还债。
还父亲那场命的救助,救过纪父的命。
还完了,他们就清理干净,把我扫地出门。
我站在路口,看着车水马龙。
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温柔,像一场笑话。
这世上最悲哀的不是被辜负,而是你以为你在爱,别人却以为你在交易。
而现在,该清算了。
6 纪渊的觉醒我并不知道,纪渊开始查我出事那天的事了。
他查,是因为一个项目。
那天深夜,招商渠道的回访数据出了问题。
宸皙投中的那条省级线,原本是纪氏储备板块之一,资料早在半年前录入系统,却因某位副总一个批示作废——原因是风险预估过高。
而我,正是签下了那一单。
他说不介意。
可我知道,他不可能不介意。
但真正引发他介入的,不是项目,而是一笔账户冻结异常。
宸皙复活的第一笔启动资金,从我个人账户转出时,曾被临时限制三小时,那天是我离婚当晚。
我以为是银行风控误触,后来又解了,也就没再查。
可当纪渊无意中看到这条记录时,他的神经动了动。
他派人查了账户链。
结果显示,冻结操作来自纪氏副总所在金融板块授权号,以临时项目审计为由,提出资金冻结请求。
理由填写是“避免转移风险资产”。
而我那时还没离婚。
纪渊没有立刻做反应。
他回到办公室,坐了很久。
接着,他打电话给纪母,问起那天她是否曾让法务组“关注一下宁檀名下资产”。
纪母回答得很快:“我没有。
你不是说分得干净些好吗?
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