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其他类型小说《寡妇娇又魅,入主东宫,摘后位!姜浓周玄绎》,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浓是生了孩子,却总共只体会过那一回。是何情景,她是不记得了。和沈世轩虽是夫妻,可到底没做过真正的夫妻之事。得知了真相后,她才回忆起来,那新婚洞房夜里,沈世轩试探地问她可是知道如何行夫妻之事,可是看过什么成亲的书......她直言不讳,说是有一本,还未曾来得及看,母亲让她在新婚夜里与夫君一同观摩。那沈世轩便是顺手收了她嫁妆中的书,握住她的手,道:为夫是会的,无须什么书......谁曾想,是满嘴的胡话,假话。她从未有一日舒坦的。沈世轩最会做的就是摇床。可眼前的男子。天底下最为尊贵的郎君。她贪图富贵荣华,与他干了夫妻之事。而如今,她成了他院内一位妾。从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谁的妾......如今,是她求着做的。在东宫这些时日,她原以为太...
《寡妇娇又魅,入主东宫,摘后位!姜浓周玄绎》精彩片段
姜浓是生了孩子,却总共只体会过那一回。
是何情景,她是不记得了。
和沈世轩虽是夫妻,可到底没做过真正的夫妻之事。
得知了真相后,她才回忆起来,那新婚洞房夜里,沈世轩试探地问她可是知道如何行夫妻之事,可是看过什么成亲的书......她直言不讳,说是有一本,还未曾来得及看,母亲让她在新婚夜里与夫君一同观摩。
那沈世轩便是顺手收了她嫁妆中的书,握住她的手,道:为夫是会的,无须什么书......
谁曾想,是满嘴的胡话,假话。
她从未有一日舒坦的。
沈世轩最会做的就是摇床。
可眼前的男子。
天底下最为尊贵的郎君。
她贪图富贵荣华,与他干了夫妻之事。
而如今,她成了他院内一位妾。
从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谁的妾......
如今,是她求着做的。
在东宫这些时日,她原以为太子许是不过比沈世轩强了些,怕是如同她前段时期所看的书册子一般说的——好些读书人无甚精力。
太子是读书人。
来了一月,也是不见太子宠幸什么人。
想来,太子就和书上所说的那些无甚精力的书呆子一般,片刻就好了,她也就能歇息了,
谁曾想!
太子和那个锦绣楼的男子一般,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便是会折磨她这般柔弱的。
不过她总觉得,夜里他慌乱得很,不似她想的那样身经百战。
“备了吃食,你起来吃些,等会儿就去瑶尘轩。”男人背着身子忽然又一句话,倒是比着同宫女说得要缓和些。
不过他这句话刚是说完,就是掀开了层层遮掩的帘子,离开了。
太子离开后,外头的几个伺候的宫女就是弯曲着身子走了过来。
来到了床榻前,跪得满地。
“奴婢贺喜姜良娣......”
几人又同她说了贺喜的话,一字排开,帮着已然起身,坐在一旁镜前的姜浓收拾打扮。
这几个宫女都是极为听话的。
是比姜茹院内的一些个常常受训的还要听话老实些。
个个低着头,无事可做,也是只敢低着头。
没有一个敢出头,多说一个字的。
是规矩得很。
由人侍奉着吃了些东西,姜浓是适应了些。
也是觉得还是做主子有人伺候的好处。
这一个月来。
身边一个帮衬她的都是没有,吃食也都是能填饱肚子的,更别提有人帮她洗衣穿衣打扮了。
也是幸好,她不是个蠢笨的,知道如何绾发。
虽不会复杂的,可一些简单也是轻而易举。
姜浓做事不快,到了太子所说的瑶尘轩的时候,日头都是往西倾斜了。
不过瑶尘轩距离太子所住玄德殿不甚太远。
她由一个小公公领着,到了太子赏的住处。
进了院子,就是几株正开着花沿着墙的蔷薇,皆是浅色不大不小的花骨朵,沿着墙攀岩,衬着带刺的绿叶,让人忍不住站在墙处多看上几眼。
这院子大小自然不如太子和太子妃的院子。
可胜在精巧。
许是有人专门打理了。
丝毫不杂乱。
整个院子干净得很,屋内也是被人好生收拾了。
她在太子妃院内住的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子自然是无法比较的。
刚走进屋。
院内就来了两个婢女。
纷纷跪在了她的跟前。
叫着良娣。
姜浓自然也清楚这两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就是安排过来伺候她的。
她顺势坐在了主座,询问了两个丫头的姓名。
一个穿着丹青衫的宫女先是叩首:“回禀良娣,奴婢祖籍在云州罗河镇......名唤青秀。”
另一个小些的,是个紧张怕事的,说话都是连说了好几个字:“奴婢,腊月......”
姜浓并不是个爱赐名的主子,也不论是谁给她们起的名字,她们叫什么,说的什么名,便是叫什么。
正是想赏赐些什么。
却是发现她宫外带来傍身的东西都还在太子妃宫内她住的小屋子里头。
想着命人去拿。
就是听到外头传来了声响。
只是一声,她就听出了是谁。
是姜茹身边伺候得力的常嬷嬷。
那常嬷嬷手里拿着个包袱,后头跟着的两个丫头同样也端着箱子。
一人一个箱子。
常嬷嬷手中的包袱是她的,她自然识得。
两个箱子其中一个她也识得。
都是她的。
只见常嬷嬷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四姑娘......瞧老奴,都是喊错了,当是叫娘子为良娣。”
“咱太子妃娘娘专门让老奴来一趟恭贺,顺道是把这些良娣落在院里的东西收拾了出来......咱太子妃娘娘心中也是挂念良娣,便是想请良娣去吃茶,说些知心话。”
常嬷嬷说着,眼睛都是在笑,还靠近了些,道:“良娣可是和这东宫的女子不同,良娣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尊贵无比,从前在未出阁前,情谊自是不用说。”
姜浓:“常嬷嬷,我和二姐姐的情谊自然和旁人不同,她是我的亲姐姐。”
常嬷嬷:“良娣知道就好,可千万别被什么人,什么话蒙蔽了去,丢了姐妹情谊,看咱太子妃娘娘多挂念你,刚听说你来了这瑶尘轩,就是让老奴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常嬷嬷说着,就是让后头一个抱着不眼熟匣子的宫女上前来,接过了那匣子,在姜浓跟前撑开,露出了里头的首饰琳琅珠碎,低声道:“这些可都是娘娘平日里最喜爱之物,若非是良娣你,娘娘的嫡亲妹妹,她自是不乐意送出去的。”
姜浓垂眸望向着满满一匣子的珠碎,伸手捻起了一个镶嵌了东珠的簪子,笑得也越发的真切。
“我就知姐姐最是疼爱我,常嬷嬷代我谢过姐姐。”
常嬷嬷最是爱笑,如今笑得比昨日更欢:“姐妹之间,无须这些俗礼......咱太子妃娘娘正在院里头等你吃过去吃茶呢。”
姜浓:“嬷嬷先回去,我收拾一番便就去。”
常嬷嬷听了姜浓的话,便是放下了东西,满意地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
姜浓则是撑开了常嬷嬷送来的包袱,见东西未少,她才不急不慢地起身,叫身边的两个丫头跟着一起,去往太子妃所住的院子。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是你的夫婿,你所生的孩子自然要叫我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日日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偏身子不能行。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我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过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扶着沈世轩,顺着他的背。
见儿子好些了,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始作俑者姜浓,狠狠地瞪向她。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准备扇一巴掌过去。
“你还敢顶嘴!那孩子,那孩子谁知是不是......”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几乎是要撕裂了。
“浓儿是儿的妻子,还为儿生下一子,那是儿的孩子啊!还望母亲善待他们!”
伯夫人一愣,满眼疑虑,审视地多看了儿子一眼,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动怒,便是放下了手。
“好,好,母亲应你就是了,不过你要养好身子才是......”
伯夫人刚是安抚好儿子,就是见外头有婆子来报。
“夫人,前头宾客都到了,夫人该去接待了。”
伯夫人拢了拢衣服,站起身,弯腰轻声对着儿子道:“神医说,要你去外头走走,也可散散晦气,总是有利于身子的。”
沈世轩迟疑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妻子:“浓儿陪我。”
姜浓垂眸,顺从地轻嗯了一声。
沈世轩见了,面上才露出几分笑意,收拾得妥当,换上了新衣,更多了几分气色,由着两个丫头婆子扶着。
姜浓则抱着小团儿,在后头跟着,不急不慢。
而这次公爹寿宴,果真如姜浓所料,是她的鸿门宴。
向来和她作对的妯娌弟媳,当着众宾客亲戚的面,站在厅堂正中央,揭发她与外头野男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行不轨之事。
“我这个瞧着规矩老实的大嫂,更是和外头的狂徒,已然生下了孽子!”
只见那穿着红衫,珠钗加身的忠义伯府二儿媳,指着大儿媳怀里抱着的孩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边在椅子上坐着的沈世轩猛地扶着桌角,站起身,浑身颤着,大声呵斥道:“胡扯!你竟敢如此胡言乱语!平日里你就不敬我妻,而今怎可如此污蔑诋毁她!来人,将她......”
他没说完,忠义伯府二儿媳就慌张解释。
“大哥,我可未曾污蔑大嫂,人证物证皆可作证,若我说的为假话,便被雷劈死了也不冤。”
说着,忠义伯府二儿媳刘氏,不顾沈世轩如何阻止,带了人证物证上了厅堂。
那些人说的竟皆有鼻子有眼的。
“......是见大娘子一夜未曾归。”
“回来时也换了新衣裳......”
“听锦绣楼的掌柜的说,大娘子所住的那屋,是闹腾了一宿,必然是哪一对嬉闹的鸳鸯......”
......
这边说完了,堂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就算是青天白日,堂内都是人,却细微的风声也可闻。
“娼妇!娼妇!你这个放荡妇,我儿对你这般好,你竟如此待他!”
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手中的茶盏,越过众人,来到了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母亲!”沈世轩忽地拔高的声音。
可惜,伯夫人正在气头上,便是如何也不会听劝,打完之后大声斥责着。
“这般放荡妇,就该活活打死!”
“竟敢和狂徒生下孽子!”
众人皆忍不住看向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也不知是不是眼瞎了,竟是瞧见那美人还在笑。
是傻了疯了不成!
只见那小娘子是将怀里紧紧护着的儿子递给了身后的婆子,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诸位,目光清明,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
“孩子,的确和沈世轩毫无干系。”
“姜浓!”沈家大郎沈世轩撕心裂肺叫了一声。
众多来参宴的宾客,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便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那伯夫人更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愤怒极了,要继续动手。
却是被姜浓避开了。
伯夫人是更怒了,便是叫了人,要制服住姜浓。
“......把这个娼妇!还有那个私生子,孽子统统关起来!”
谁知,绑人的奴仆未曾来,院外忽地进来了好些个武功了得的护卫,将姜浓母子护在身后。
忠义伯府等众人皆是睁大了眼睛,站起身来,怒呵。
“这般阵仗,你,你等都是何人,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护卫上前,朝着那忠义伯众人行了个拜见礼,道:“我等,乃尚书府的护卫,奉尚书大人之命,来接四姑娘归家的。”
这沈家大郎的媳妇姜浓,是当朝尚书大人的嫡出四姑娘,便也是高门大户,不是能任由人欺负的。
可怎会这般凑巧?要处置这小娘子时,尚书府就来了人。
忽地,这时被护得严实的小娘子竟是不卑不亢地开了口,身上仍旧没有私生了孽子的慌乱之态。
“我是要走,不过走之前,我也是有话要说的,我与沈世轩也没有情谊,就不帮他遮掩了。”
姜浓话音刚落,众人就是看到了那边说被戴了绿帽子,还给人遮掩,情深义重的沈家大郎沈世轩猛地站起了身,若不是一旁有人扶着,他怕是要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整个人捂着胸口,涨红着脸,颤着手,指着前头平静的女子道。
“莫要胡言乱语!你怎可胡言!”
“你是要害我,你是要杀了我!”
梁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最得力的了。
自小跟着殿下。
自是知,太子爱洁的病症,如何也是改不了的。
是碰上谁,都是嫌脏。
可今日!
这,这太子妃的嫡亲四妹妹!
姜家的四姑娘!
竟是不仅被他家太子殿下请进了玄德殿,还得了宠幸!
且不说殿下喜爱的程度。
就是从前,太子妃娘娘要进玄德殿,都是会被太子殿下拒在殿内。
如今,天都是亮了,殿下才歇息......
当真是老天开了眼。
派来了个人焐热他家殿下这个冰块。
这一夜这么多回。
还愁没有小皇孙嘛!
小严公公迷糊地站着要昏昏欲睡,却看到了一夜没睡的梁公公竟是笑得眼睛都没了。
他只觉得今日是太累眼花了。
平日里不苟言笑,训斥他们的梁公公哪里能这样蹊跷,弯着身子趴在殿门口前,笑得脸不是脸,皮不是皮的,眼睛缝都不好找。
他定是累了眼,看错了。
而这夜不仅是玄德殿,就是太子妃的院内,都是灯火通明了一夜。
临到了快天亮了。
传来了噼里啪啦,摔碟子碎瓷器的声音。
“姜浓她到底有什么好!殿下当真是不嫌脏,宠幸了她?”
“为何宁愿宠幸她,也不肯......”
“竟让她进入了玄德殿,她姜浓凭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个下堂妇,是个生了孩子的妇人!”
“殿下不是最厌恶脏了吗?姜浓生了个孽子,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是谁,谁知道她的身子是被几个人沾了,当真是叫人恶心!”
“娘娘,娘娘你莫急,这不正是我们筹谋的嘛,不是什么坏事,娘娘你好生想想,若是四姑娘她当真得了恩宠,还怕没有孩子吗?”
常嬷嬷着急地在一旁劝阻着,心疼地看着自家太子妃。
“如今最紧要的是子嗣啊,若是没有四姑娘,还有旁人......”
“殿下宠信四姑娘,依老奴看来,还是为了给娘娘您脸面......”
常嬷嬷说罢,太子妃姜茹才是冷静了下来。
她披散着头发,坐在了一侧的床榻上,眼底带着些淤青。
眉眼透着疲惫和落寞。
双眼都是肿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
“是,殿下怎会看上姜浓那个蠢货......”
“不过是个肮脏的,殿下如何会对她与众不同,定是忍受着,为了子嗣......”
说到了这,姜茹还顿了顿,眼中迸发出了一抹丝毫不掩饰的恨意。
“我儿时最厌恶的就是她!偏生了一张无辜的脸,处处引诱人!如今竟还筹谋着抢我的!待到姜浓生下了孩子......也别怪我这个做姐姐不肯对她好!”
常嬷嬷上前,安抚地拍了拍主子的肩膀。
“娘娘,是委屈你了,等到四姑娘生了儿子,娘娘你地位稳固了,还不是任由娘娘处置,尚书大人和夫人可最宠爱的就你,这四姑娘就是再如何,也是越不过你的......”
姜茹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纵横的泪,冷哼了一声,眼底带着不屑:“她这样的蠢货,还想和我争抢,到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不过唯有一张脸罢了。”
“便是她死了,我病了,父亲母亲也是要先紧着我的......”
常嬷嬷:“娘娘说得对......”
......
都是烈日当空了。
殿内换了好几次冰。
宽敞的床榻上仍旧没有动静。
殿内门忽然被人打开,发出了些许动静。
床榻内侧,卷着蚕丝凉褥,露着盈白无瑕的双肩,墨色的发散在床榻上,衬得人白皙如玉的肌肤,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被褥内,粉朱玉唇,一双笔直的腿裸露出了几分,让人见了,再也无法移开。
只想再多看几眼。
“殿下,裙衫备好......”
突兀的一声。
让站在床榻前的男子皱紧了眉头。
剑眉星目浮动,看向声音处,闪过一丝戾气和冷意。
那说话的宫女当即扑通跪在了地上。
只见床榻上本是安睡的女子眉眼微微动了一下。
嫩白的指尖曲了曲。
头埋入了蚕丝凉褥内,好一会,那被褥内才是有了一番动静。
姜浓缓缓地掀开了被褥,抬眸看向床榻外。
一俊逸非凡面孔落在她的眼中。
秀气的眉眼眨了眨。
白嫩的脸上片刻之间就多出了一抹红色。
她先是把露在外头的腿伸了进去,用被褥盖着,只露出了一双扑闪的星眸,对着那男子道。
“殿下......”
周玄绎眸子暗了暗,转身背过身子去。
“该起了。”
姜浓看着周玄绎的背影,手捏着冰凉的被褥,眨了眨眸子:“是。”
虽是回应了一个“是”字。
可姜浓看了一眼自身如今的模样。
仍旧没敢动弹。
这......她的衣衫也不在身侧,不知去了何处。
便是一个遮掩的都没有。
她如何穿?
穿何物?
就这样磨蹭了许久。
那背着身子的人才是冷着脸转身。
“还不起身?”
姜浓抓紧了被褥,靠着床头的一角,娇媚又无辜的双目眨动着,眼角还泛着昨日一般的红:“......是, 衣裳,此处没有我的衣物。”
男子身子一僵,当即又背过身去。
对帐子外不知何人又说了一句更冷冽的话:“来人,给良娣更衣!”
床榻内的姜浓一怔,眉眼轻轻眨动,咬了咬唇,抓紧着被褥,心中一愕。
良娣?
她是成了他的良娣。
只是一夜。
她便成了太子的良娣。
她谋求的,是成了......
连她都没想到,会这样快。
良娣不是高的位份。
总归是和孙良娣一般的。
是个堂堂正正可使唤人的主子。
如今的太子后院是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三个良娣,她也算其中的一个。
......她自是想要高的位份。
姜浓捏着手中的被褥,娇艳而不自知的眸子愣愣地望着那个说冷话的男子。
只觉得这人和夜里火一般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姜浓一出现,那伯夫人就扑了过来,哭得更加惨烈了,似面前之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浓儿啊,是婆母对不住你,让你受了那般大的委屈,婆母也是受人挑唆,稀里糊涂就上了当,误解了你,才说出那般的狠话来......”
“我知你是气急了,万不得已才说那些糊涂话的......”
“世轩是当真喜爱你,离不开你的,你便同婆母一同回去,看看他,瞧瞧他也是好的......”
“自你离开,他病得越发重了,那是得了相思病了啊......”
姜浓垂眸,望着哭得这般可怜的伯夫人。
她还从未见过。
这伯夫人向来高高在上,犹记得她嫁去忠义伯府的第一日,这伯夫人便摆起了婆婆的谱,说她这个新妇不知礼数,说她不敬婆母,说她勾引她儿。
如今这般。
她瞧着是极不习惯的。
又觉得心中多了一丝丝的畅快。
扯开了伯夫人的手,姜浓眉眼淡淡地瞥过了伯夫人,道:“我与你家已无干系,也从未说过气话。”
伯夫人脸色一瞬间僵硬,不过还是被手中的帕子掩盖住了。
“你,你莫要再说胡话了,我的孙儿呢?那可是我的孙儿,我忠义伯府的子嗣......到底是我家的骨血,我总要接回家的。”
姜浓低低一笑:“伯夫人才是说胡话, 沈世轩不能行夫妻之事,怎可生出孩儿?前几日我儿还是你口中的孽种,如今你怎可胡乱认人。”
伯夫人面色一瞬间的龟裂。
可还是忍着脾气的:“瞧你说的,那孩子是在我忠义伯府生的,你又是我儿之妻,所生的孩儿,自然是我儿子的孩子,我儿如今虽是病着,未曾清醒,可到底,从前是斩钉截铁地说,那孩子就是他的儿子!”
姜浓含笑,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腕方才被伯夫人抓着之处,伯夫人手黏腻得很,叫人不适,定是脏的。
“伯夫人你就是再如何否认,沈世轩,他,皆不能生。”
这伯夫人显然被姜浓说到了痛处,便是身子一晃,看姜浓的眼神都是变了,不过还是期期艾艾地开口劝着。
“为何不能两厢都好?你是非要毁了我家,毁了我儿才算完吗?如今明明有两全其美之法,只要你同我归家,同众人澄清,那日你说的是气话,便是可化解一切,那时,你还是忠义伯府的大娘子,那孩子名义上也是有了父亲!”
“我家既愿接纳你,你为何这般揪着不放呢?”
“你以为你回了娘家,就两厢太平了?你难道不知外头是如何议论你,议论你们姜家的?”
姜浓擦好了手腕,抬头看伯夫人,淡淡道:“我一弱女子,总是被欺负,被算计的,多听有人说你们沈家活该,沈世轩活该。”
一口气,似堵在了伯夫人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只见那伯夫人似再也忍不住气性,朝姜浓大喊撕破了喉咙喊了一声:“难不成,就是因为我儿不行,你就嫌弃他,不要他?夫妻之间,不是要共患难?你怎能这般狠心肠,因为他的病症,便是要舍弃了他!”
“我儿竟这般凄惨,娶了你这样的妇人!”
随后,这伯夫人就是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直未曾有动静的姜父姜母。
“亲家公,亲家母,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女儿?这便是你们姜家的家教礼数?她是耐不住寂寞,知我儿有病症,便是和旁人苟且生下孽子,还诬陷我儿!”
听了伯夫人这一句话,姜父姜母显然也是不快,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忠义伯夫人!还请慎言,这般诬陷,不若我等去请来大夫,为你家大郎诊治一番!也可确认我女儿可有诬陷!”
伯夫人一愣,紧紧地握成了拳:“好个姜家!竟是不讲道理,可我是一定要把这儿媳和孙儿带回去的,一日带不回去,一日我们忠义伯府就不会罢休!”
“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还是思虑一番,好好想想,当真值得为了一个行事不轨,德行有碍的女儿,与我家撕破了脸,败坏自家门面?”
说罢,伯夫人就是甩袖离去了。
而座上的姜父姜母也是满面的难堪,看姜浓的眼神都是带着些不耐。
姜浓无辜的眸子含着泪意,朝着父亲母亲道:“是女儿给家中徒添是非了......”
姜母皱了皱眉,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不关你事,是那忠义伯府欺人太甚,你好生回去休息。”
姜浓:“是,母亲。”
五日内,姜家迎了三次的客,皆是忠义伯府的。
姜父姜母皆未再叫姜浓见。
可这日,忠义伯府内人离去后。
姜母便是来到了姜浓的院子,拉着姜浓的手,轻声说着:“母亲知你命苦,往后你有何计较,有何打算,皆可同母亲说。”
姜浓低眉顺眼道:“女儿便是想安生过好日子,不被人欺负便好。”
姜母迟疑片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发丝:“是嘛......你可有想过,如今那忠义伯府,应当也不是虎狼窝了,定是皆对你心中有愧,这些日子来,也算是有诚意。”
没等姜浓开口,姜母就是轻声继续道:“女子不比男子,可在这世上独自生计,也是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若无能靠的,便是如落叶无根,浮萍随处飘散的......你如今带着一子,虽是生得美,恐怕也是无好门户会收你,这忠义伯府从前虽处事不当,可若是你再回去,定不同,他们皆会供着你,疼你的。”
姜浓泪眼婆娑,望着母亲:“母亲你是......不要女儿了吗?”
姜母心中一皱,赶忙解释道:“母亲无子,便是只有你们姐妹几人,待到母亲百年之后,谁来护你?母亲是恐怕你留在家中不妥,总不是好归宿。”
“忠义伯府,如今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也是可去之处......”
姜浓垂着眸:“女儿不愿......他们定会报复我,回去才是把性命交到他们手上......”
姜母眉头皱得越发深了,不过还是揉了揉姜浓的头,称道:“你好生想想......”
之后,姜母就离去了。
姜母走后,姜浓便抬起头,遥遥望向母亲离去的背影。
忠义伯府,既然出来了,她若是再回去......便是将自己送到魔窟。
如今的伯夫人如此请她,不过是想挽回沈家的颜面,挽回她儿子的颜面。
而她的父亲母亲,顾不上她,恐怕不久后就会耐心耗尽,逼迫她。
怨不得在梦中,她是独自一人去庄子里住了。
等一等,再等几日。
再等几日,她就可有一出路。
只要那梦不是假的,她便可脱离现如今的险境,争一份富贵,保住性命。
这日夜里,七婆子低低地感叹了一句:“姑娘对这小公子可真好......”
而姜浓却是低眉看着怀里费力吃奶的小团儿,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眸中闪过一片复杂之色。
原本,她是不肯生他的,小团儿的亲生父亲是谁,她糊涂不清,那是夜里,她又是中了药。
到底是不明不白的。
可沈世轩却是想尽办法让她生。
她本是不愿,更是喝了药,可那药被她吐了干净。
这般折腾,腹中的孩子也安然无恙。
七婆子说,这孩子想活。
老天也让他活......
她生他时,受了大罪。
本是暗下毒心,要做了恶毒母亲。
可真的见到小团儿的那一刻。
她便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只想疼惜。
糊里糊涂疼起了他。
想起曾经受过的苦,姜浓就恨铁不成钢,报复般不给他吃食。
可每回,他倒是不哭不闹,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对着她咿呀地叫。
还挥舞着嫩生生的小手小胳膊。
若是她再不理,再心硬。
他便是会开始红眼的。
那双眼,跟藏了天上的星星般,让她心软一地,捡不起来。
每回,她也是要安慰一番自己。
小团儿他父亲是个混账,可小团儿却是像她的,生得软糯好看。
总是她的儿子,是她一人的儿子。
他没有爹爹,若是她不疼爱他,这世上就没人疼他了。
既生了他,就要护他养他。
她要活,小团儿也要活得好好的......
第二日,姜家来接姜浓的马车来。
妥当安顿好了儿子和七婆子他们,姜浓便是要离去了。
小团儿向来是听话的。
这会儿却似离不开她一般,哭得惨烈,哇哇大哭了起来,叫人心疼。
小团儿生得好,皮肤白嫩得似她,眉眼也似她,可耳朵和鼻子却不似她。
怕是随了那个狗男人。
她偶尔回忆起了那日夜里,正是她的生辰之日,外头灯火通明的,好不热闹。
可她却被灌了药,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也偶有醒来的时候。
那人似野兽一般,不会说话,不会疼人,
她就算那日没被喂了迷药,也是会晕过去的。
到底是个莽夫。
屋内黑得不见五指。
她能体会到的就是他高大的身量,比之沈世轩要高要壮,比她见过的多数男子都要高大威猛些。
她记得的,似还有一股清新冷冽的特殊气味。
就是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
哄了许久,见小团儿睡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不舍地把孩子交代给了七婆子,她才是坐上了车走了。
小团儿不可跟着她,她要活,小团儿也要好好活着。
她在赌,能不能活还尚未可知。
总不能让七婆子和小团儿随她一同冒险。
......
姜家。
姜浓下了车,当即就去拜见父亲母亲了。
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见了自己的小女儿显然有几分不忍。
尚书夫人张玉梅更是搂着自己的女儿,好一阵问候,眼睛都是湿了的,瞧着是真真的心疼。
“为何不早早归家来?去外头作甚?出了那样的大事为何不与我和你父亲商议?你让我与你父亲担心的日日吃不好饭,睡不了安稳觉。”
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砸下来,姜浓总是要一一回答的。
“女儿是无颜的......到底是有损家中颜面,恐怕父亲母亲嫌我......”
尚书夫人张玉梅一窒,连忙搂着女儿,宽慰道:“你是亲生的,这般娇养着长大,母亲与你父亲怎会弃你于不顾?”
尚书大人也开口道:“你是多想了,姜家总是你的家。”
姜浓眷恋地伏在母亲的怀里,不肯探出头,低低出声:“可......先前我生孩子,你们未曾来探望我,父亲和母亲也未曾理会,女儿便是怕了......”
屋内果然是一静,便是好久尚书夫人才是开口。
“是你姨母家有难,家中又多是事......你生了孩子,那沈家又是未曾给我和你父亲报喜,我们也是这两日才知你的处境不好的。”
听起来是天衣无缝,可埋在母亲怀里的姜浓蹙了蹙眉,半分不信。
自她得知了沈世轩之况,时常使唤人去姜府禀告,可带过去的消息皆是如随风儿散了般,不声不响的。
若是不然,她也不会雇那些假的来撑场面。
姜浓伏在母亲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原是这样,是女儿错怪父亲母亲了。”
尚书夫人这才眉头一松,望着怀里的小女儿,轻柔地安抚着她的肩膀。
总是她的女儿,她是怜惜的。
这小女儿虽有主意,可到底不够机灵,又是从小不在她身边长大成人,跟着她祖母,总是不如她亲自养大的亲昵,有些隔阂,可到底她是极为疼惜她的。
“你如今是回家了,便是好好歇息......有父亲母亲在呢,不会任由人再欺负你。”
姜浓点头,温顺地跟着下人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院子。
这院子她许久未曾住,是有些破败,如今,几个下人正是在修葺打扫。
原来,这般渴望她回来,便是屋子还未曾给她备好。
当真是疼爱她这个女儿。
在姜家没几日。
果真是来了不速之客。
忠义伯府内的人也是如她梦中所发生的那般来了姜家,口口声声要接她回去。
是伯夫人亲自带着人来的,便是抬了一大车的礼,皆是搬到了沈家,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泪,声泪俱下地对着姜父姜母说着惭愧,对不住儿媳之言。
“皆是那个恶妇的挑拨,便是气得我好儿媳浓儿说了气话,浓儿所生的孩子,怎会不是我儿的孩子呢,她可是我们家八抬大轿抬回家去的......”
“浓儿生气,在外人面前说了胡话,做了糊涂事,我这个婆母也是不愿责怪她的......皆是怪我那个与浓儿处处作对的二儿媳,如今已然是被我罚了,禁闭在了屋子里。”
“亲家公,亲家母......便是让我等把媳妇孙儿接回去吧,我儿对大儿媳的情分,那可是日月可鉴,不纳妾独宠的......京都城独一份,待到把她接回去了,我等众人也是会好生对待她,绝不会让她再受到半分委屈的。”
伯夫人句句真切,拿着帕子一直擦拭着脸上的泪,似她的泪流不尽,擦不尽一般。
而座上的姜父姜母的脸色也格外难堪。
这边伯夫人见状说不动,竟是要冲着姜父姜母跪下去一般。
也是幸好,旁边有奴婢扶着,她未曾真的跪下来。
“就是我家再如何错,也是要我见见我那儿媳,也好让我这个恶婆婆当面认个错。”
姜父姜母犹豫了几分,还当真是命人请来了在屏风后的姜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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