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了一眼。
下一秒,整个人踉跄了一步。
报告上最后一行字:高度疑似误诊,建议复检以排除良性可能。
她的手抖得无法继续往下看。
凌宴声音极轻。
“她没告诉你们。”
“她还在确认的时候,就决定走了。”
“她以为自己真的活不了。”
“所以……不想再挣扎。”
那一刻,苏棠哭倒在地。
她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
“她本可以活下来的……她本可以的……”我爸站在她身后。
一动不动。
他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该下地狱。”
14 迟来的理解手机被警察从桥下打捞出来时。
还完好地躺在包里。
外壳裂了。
但数据还在。
锁屏界面是粉色的背景。
只有两个字。
“谢谢。”
爸爸没敢打开。
他把手机交给苏棠。
苏棠翻开相册。
第一张是那条裙子。
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
旁边,是她的生日照片。
她一个人点着蜡烛。
没有蛋糕,没有人。
只有一句配文:“今天真安静。”
苏棠看不下去。
她打开短信。
收件箱里,有很多草稿。
一封写给爸爸。
“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女儿。”
“但我一直想当个好孩子。”
一封写给她。
“我小时候真的不是小气。”
“我只是太怕被剥夺。”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但我一直喜欢你。”
“我一直想做你的妹妹。”
还有一封未发出的给顾雪枝。
“其实我也试过原谅你。”
“但每一次原谅,都换来新一轮的羞辱。”
“我累了。”
“真的累了。”
苏棠看完这些。
手机差点掉地上。
她蹲在角落,抱着膝盖。
整个人像被掏空。
她想起太多画面。
小时候她总觉得苏檀太沉默。
像个影子。
大学那年她劝父亲别供苏檀出国。
“她学心理的,有什么前途?”
“还是留在公司练练吧。”
后来她一边说服董事会。
一边安慰顾雪枝:“她太敏感,不适合管人。”
她现在才知道。
自己毁了她的一切。
不是有意。
但每一次偏心,都是利刃。
凌宴送来的病历,在桌上摊开。
最后一页,是苏檀亲笔写的备注。
“我已知生死。”
“无需救治。”
“请允许我保有最后的体面。”
那是她的字。
一笔一画,清清楚楚。
爸爸第一次落泪,是看到这行字。
他蹲在茶几前。
用手撑着额头。
一句话反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