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公然议论,但那一道道微妙的视线,却像无形的针,刺得人背脊发麻。
父皇的动作也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他端着酒杯,目光看似随意地掠过柳慕言,又落在我脸上,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晦暗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嘴角那抹惯常的温和笑意未变,但握着酒杯的手指,指节却微微泛白。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柳慕言很快恢复了镇定,他低下头,恭敬地向父皇敬酒,声音略带沙哑。
父皇也从容应对,与他寒暄了几句,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
但从那一刻起,母亲便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平静。
她低垂着眼帘,脸色苍白,指尖冰凉。
父皇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又或许是早已另有打算,他温声对母亲说了句什么,大意是夜风寒凉,让她先带我回宫歇息。
母亲如蒙大赦,匆匆起身行礼,便牵着我快步离席。
我们沿着宫灯摇曳的小径往流云宫走去,母亲的脚步踉跄而急促,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赶。
我知道,她在逃避,逃避那个突然出现的、如同幽灵般缠绕着她过去的男人。
然而,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刚走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凉亭旁,身后便传来了一个急切而压抑的呼唤:“芸娘——”母亲的身体猛地一僵,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柳慕言追了上来,气息微喘,他站在几步开外,目光灼灼地望着母亲的背影。
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失当,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那声“贵妃娘娘”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他的视线转向我,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惊喜,有激动,有愧疚,还有一丝……作为生父的渴望?
“这……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声音颤抖地问道。
母亲终于缓缓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嘴唇,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大学士慎言。”
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安乐乃是陛下的三公主,皇家血脉,岂容大学士胡言揣测?”
她握紧了我的手,感觉到我的手心一片冰凉,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力道。
“我们……我们谈谈,好吗?”
柳慕言的目光扫过我,又看向母亲,语气带着恳求,“这里人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