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要和小太阳一起抗癌啦”。
落款旁画着简笔烟花,每朵火花里都藏着小小的向日葵。
2 时空交错沈烬葵依靠在顾迟的墓碑前,意识逐渐模糊。
再醒来时,惊奇地发现自己身处一家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炸开,沈烬葵的指尖正穿透十七岁顾迟的球衣。
少年后背的蝴蝶骨在她虚浮的掌心跳动,像被琥珀封存的夏蝉。
监护仪的蜂鸣与篮球砸地的闷响交织成莫比乌斯环,她看见自己的躯体躺在急救室推床上,白大褂下摆沾着顾迟的血渍,那抹猩红仿佛在时间裂缝里开出曼陀罗。
“瞳孔对光反射消失!
准备除颤!”
十七岁的顾迟撕开人群,发梢的汗水在抢救灯下折射出彩虹。
沈烬葵终于看清他胸前的金属名牌:肿瘤科实习医师。
这个认知让她的灵魂在时空涟漪中碎成星屑,记忆碎片裹挟着向日葵的绒毛簌簌坠落:化疗室里他握着病人枯瘦的手教他们播种,手术室外他背对着她将病危通知书折成纸飞机,还有那个被晨光浸透的窗台,他蜷缩在育苗盆边的剪影像株被拔去根须的植物。
护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顾医生,家属同意了。”
沈烬葵突然发现自己正同时漂浮在两个时空的临界点:十七岁少女的血在瓷砖缝隙蜿蜒成河,三十岁患者的癌细胞在肝脏织就曼陀罗花毯。
而顾迟始终站在生死的渡口,左手攥着十七岁的除颤仪,右手捧着三十岁的止痛泵。
无影灯突然熄灭,萤火虫从时光裂缝里涌进。
沈烬葵低头,看见自己怀中抱着三十八颗向日葵种子,每一粒都刻着未完成的春天。
光点凝聚成顾迟的模样,化疗后的苍白面容上还洇着少年的潮红。
“烬葵,我们的向日葵开花了。”
他摊开掌心,三十七朵金盏在虚空中旋转成银河,最后一朵在她灵魂触碰的瞬间迸发出太阳黑子般的光芒。
现实与回忆的镜面开始龟裂。
沈烬葵看见十七岁的自己在抢救室睁开眼睛,睫毛上沾着顾迟的泪;而三十岁的她正咽下最后一口气,癌细胞化作金色蝴蝶从指缝飞出。
两个时空的顾迟同时跪在地上,一次为没能抓住的少女灵魂,一次为即将消散的爱人余温。
当月光同时漫过他的两鬓,沈烬葵终于读懂命运的密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