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得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诡异的目光死死打在我的脸上,嘴角以不可能的角度向上狞笑,露出内部参差不齐的黄牙。
“妮儿,你又来了。”
他说话了,那嗓门就像破损的录音带,厚重且刺耳。
“你……你到底是谁……这个殡仪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和陈默的死一定有关联吧!”
我努力抑制着自己恐惧的情绪,一切的一切都和这个殡仪馆有关,我不相信对方在这个场合突然出现,会什么也不知道。
“嘿嘿……”老门卫笑了,笑声裹挟着过道内寒风的呜咽,完全承包了我的听觉。
随即,我只看到他那双浑浊的眼球在昏暗中缓缓转动,最后突然凝望向了我的身后。
“你——!”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某种源自本能的危机预感如电流般窜过脊背。
就在肌肉绷紧准备行动的刹那,后颈突然传来的尖锐刺痛,却转瞬间就抽走了我全身气力。
这熟悉的失控感...上次在殡仪馆就遭遇过,同样全身麻痹,同样的背后偷袭,同样的知觉快速被黑暗笼罩……5梦魇在脑海中如浪潮搅动,女孩的嬉笑回荡在周身久久不散,支离破碎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直至无影灯的光芒狠狠刺入瞳孔,我喘着粗气,在全身被冷汗浸透中缓缓醒来。
我的呼吸急促且慌乱,目光快速在四周打量,陌生的环境下是一方简陋的青砖房,而我……正躺在冰冷的金属台上,失去了身体除脖子以外的所有控制权。
这种感觉就像是法医正在解剖尸体的情景,只不过我以前是解剖医生,而现在我更像是那具躺在手术架上的死者。
我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处何处,但总感觉依旧在福寿殡仪馆内。
就像我昏迷前出现的门卫老头和偷袭我的神秘人一般,他们都是属于福寿殡仪馆,也是最终秘密的一环。
房间里静得可怕,我努力捕捉着身体失去的知觉,直至十几分钟后,我才能勉强从手术台上爬起,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房间里除了身下冰冷的手术台外什么也没有,手机不见了,房门紧闭着,四周的青砖墙壁上连一扇窗户都不曾发现。
我强撑着发酸的四肢来到出口前,当右手拧动那生锈的门把手时,我终于确定,房门已经从外面被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