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都能克死。
就连我也这么以为。
第二日,我便在温大人的鼓励下接了第一个任务,杀害一个无辜的歌妓。
眼下,温大人见我这样,难得长叹一声,“阿阙,这是你自己选的。”
“前半生辛苦够了,做完这一趟就安安生生地走吧。”
是啊,路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刀光剑影十几年换来余生安乐,何尝不值得呢。
14回到宫里,发现长棂又给我寄来了安神的松木香。
信里她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只说松香一次一锭金。
我胸口的余毒还需诊治几次,得空时去找她。
长棂是江南赫赫有名的神医,这财迷的毛病不知随了谁。
但她不喜金银也不喜珠宝,出诊的钱全用来供奉香火了。
原是治病救人的营生,莫不是光指望神佛留情吗?
好在这家伙也不算滥竽充数,每次送来的松木香里不知撒了什么药粉,点了诚然会心旷神怡些。
恰逢狗皇帝来我宫中作客,我连忙叫春夭把这香掐了,免得便宜了旁人。
狗皇帝通报了半天也不进来,我到院中一瞧,原是不知哪里来的小狸花猫,无耻地霸占了元宝的窝。
元宝空有一身肥肉打又打不过,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皇帝做主。
看着这鸠占鹊巢的小狸花猫,我又想起了刚才温老东西的话。
我又何尝不是一只可耻的、强占鹊巢的鸠。
那时刚至而立的温大人一行人来青楼选人,适龄的女孩只有两个,打算一齐带走。
同行人嫌我矮小丑陋勾引不了人,只要了另一个女孩。
老鸨骂骂咧咧说我赔钱货,正巧当晚又拖出去一个染了花柳病的姑娘。
我一狠心,那天夜里,拿剪刀割伤了睡梦中那女孩的脸。
那是我第一次手染鲜血。
老鸨气得连踢我私处几脚,把我踢得疼晕过去,最后没办法,第二天把我裹得严严实实塞上温大人的马车。
临走之前,温大人掀开我的脸竟也没拆穿,只是轻笑一声。
“小小年纪就会鸠占鹊巢,便叫阿阙吧。”
15天生狠毒不是温大人的灌输,而是我的自知之明。
走到这一步,我已经罪孽深重。
既然拼命让自己免于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轻贱与屈辱,就要亲手剜去心口仅存的良知,纵使前路喋血浮尸,也要流血闭眼爬着走。
午夜梦回,我无数次辗转梦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