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的存在。
他的气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和须后水混合的味道，他沉默时几乎能听到的呼吸声……都像无形的触手，不断撩拨着她紧绷的神经。
时间仿佛停止。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起初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纪筝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她的侧脸、她的发梢、她紧握着手袋而指节泛白的手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探究，还带着某些她读不懂、也不想去读懂的复杂情绪。
她靠着冰冷的电梯金属壁，汲取着那一丝凉意，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终于，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听说，”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电梯里响起，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你很喜欢现在办公室窗外的风景。”
纪筝没有立刻回应，依旧看着前方。
他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怀念，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不像以前，”他顿了顿，声音里似乎染上了一点极淡的笑意，却更像嘲讽，“总抱怨阳光太刺眼。”
纪筝猛地转过头，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闻 VP 记性真好。”
她声音比电梯壁还要冰冷，“可惜，都用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她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锐利如刀。
“有这功夫，不如多想想，怎么向董事会解释你那份过于激进的财务模型。”
“激进？”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像情人间的低语，内容却冰冷刺骨。
“纪筝，你我都知道，在这场资本的游戏里，不激进，就意味着被淘汰。”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就像当年……”他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微不可闻，“……你做的选择。”
轰！
纪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闻烨！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她猛地抬手，用尽全力推向他坚实的胸膛！
“滚开！”
闻烨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猝不及防下竟然后退了半步。
纪筝因为愤怒和用力，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脆弱。
“叮！”
仿佛是算准了时机，电梯恰好抵达了一楼，金属门应声滑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