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跑了老子的五万块就没了!”
顾阳迅速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
他后颈的玫瑰胎记在警局白炽灯下泛着淡红。
21做完笔录回来,深夜病房泛着蓝光,顾阳麻醉未退的睡颜与记忆重叠。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悬在他睫毛上方描摹轮廓,这是十八岁春游的大巴车上,我不敢完成的动作。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我摸到他枕头下的彩虹糖纸。
透明包装袋上稚嫩的圆珠笔字迹依然清晰:2013.5.20,向阳给顾阳的十七岁礼物。
泪水突然砸碎在糖纸上。
原来这些年他始终带着这些廉价的甜蜜,就像当年我硬塞进他书包的创可贴,每一片都画着笑脸太阳。
22高考前最后一场暴雨,我在图书馆找到蜷缩在角落的顾阳。
他湿透的校服下藏着带血的成绩单,父亲用烟头烫出的伤口正在发炎。
“别看。”
他抓住我掀他衣摆的手,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挣开他的手,把最后三片笑脸创可贴拍在桌上“可是顾阳,创可贴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有勇气揭开伤口。”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错乱,我慌乱收回手的瞬间被攥住手腕。
顾阳不知何时醒了,麻醉未褪的眼眸蒙着水雾,拇指摩挲着我腕间那道与他腰间相似的疤痕。
“当年不告而别......”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是嫌资助伤自尊,是怕多看你一眼,就耽误了你光明的未来。”
我僵在病床前,十七八的雨夜突然撞进眼眶。
那天我举着伞追到打工的便利店,看见他正把过期的三明治往校服里塞。
隔着起雾的玻璃,少年把脸埋进我送他的围巾,肩膀抖得像风中枯叶。
顾阳的手指在当年烫伤的位置画圈“这道疤每次换药都在提醒我,向阳就该活在阳光里。”
24此刻他滚烫的唇印在当年伤口“这些年我把自己变成你想要的模样——资助贫困生,去当无国界医生,在你去过的每个战区开心理诊所。”
泪水砸在他胸前的创可贴上,晕开笑脸太阳的油墨。
我记得我有一个同款,那是我随医疗队去x国,在爆炸废墟里捡到的,印着中文的创可贴,贴在被炸毁的救护车方向盘上。
25“我错了。”
顾阳突然翻身将我的手握住,输液管在月光中摇晃消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