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确不是伤于他的剑下。
当我听到连弩发射的声音时,已经躲避不及了。
一支利箭自扎进后肩,箭头透血肉而出。
还有一只扎进大腿骨头上,我直接跪地站不起来。
方铭的剑尖指着我,目光一改往日的嫌弃,带上了一丝悲悯。
我嘴角展开一个凉薄的弧度,他明明筹谋这一天许久了,何苦还要惺惺作态。
分明是耻笑我,自始至终不过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作。
我跪在地上,背对着他,执意不肯回头。
背后的人声音冰冷,闻之悚然。
区区一幅落梅图,将让你舍弃我,舍弃这阡机府少主夫人的位置,你既然不稀罕,那我就成全你的忠心。
想到那两位细作死时的惨状,我抬手欲给自己一个痛快。
可身上却绵软无力,手中软剑哐啷一声落在地上,在这空旷的大殿上尤为刺耳。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短箭上涂了迷药,我很快昏迷过去,剩下的话再也听不见了。
再次醒来,已经被铁链锁住手脚,关在了地牢之中。
那两个箭尖还扎在我的体内,稍微一动,就扯的五脏六腑生疼。
我似乎有些发烧,头昏昏沉沉,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楚。
牢门被推开,方铭走了进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少主对你那样好,你却背叛他,你当真没心吗?
我费劲的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朝他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
他早知我的身份,却日日陪我演戏,我若不走这一步,他们岂不白白筹谋。
你早就是瓮中之鳖,他筹谋又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
无非是贪恋你一颗真心罢了,可惜,你只是一个细作,细作哪来的真心。
如今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不想多说也懒的再废话。
你想怎么折磨我,赶紧动手吧,还在等什么?
你是少主的人,自有少主处置,我来时劝你好自为之。
我笑了笑,之前恨不得置我于死地,如今遂了愿又让我好自为之。
当真可笑。
方铭走后,我不再说一句话,安静的等死。
可腿上尖锐的疼痛传来,让我不得不清醒过来。
方少慈嘴角噙着残忍至极的笑,用一枚匕首,将我嵌在腿上的箭尖挖出。
我痛苦的哀嚎,身上的铁链被晃动的呼啦作响。
连方铭都看不下去,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