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洛泱君屹的其他类型小说《独揽娇色沈洛泱君屹全局》,由网络作家“云苓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洛泱到尚书府时,府内已宾客满门。木玲珑的贴身丫头画屏早候在府门前,见相府马车一到,便迎上前。“沈小姐,咱们小姐早已等候多时了,请随奴婢来。”沈洛泱点头,随着画屏往里走。“这尚书府我没少来,往常这花圃里都光秃秃的,今日这花倒开得热闹。还有那湖里,她也舍得添几尾鱼?”沈洛泱打趣道。“沈小姐说笑了,咱们小姐为了办这场赏花宴,可花了不少心思,更花了不少银子。昨日小姐还说以后再不办宴会了。”画屏笑道。往里走,就见不少衣着华贵的贵女公子们三五成群说笑着。赏花宴还未开始,贵女们大多在观鱼泛舟、挑花折纸,公子们聚在一起或斗草投壶、或高谈阔论、或赋诗作曲,好不热闹。“沈洛泱,你怎么才来啊,快过来!”风亭水榭中,木玲珑欢快朝她招手。沈洛泱走了过去,见...
《独揽娇色沈洛泱君屹全局》精彩片段
沈洛泱到尚书府时,府内已宾客满门。
木玲珑的贴身丫头画屏早候在府门前,见相府马车一到,便迎上前。
“沈小姐,咱们小姐早已等候多时了,请随奴婢来。”
沈洛泱点头,随着画屏往里走。
“这尚书府我没少来,往常这花圃里都光秃秃的,今日这花倒开得热闹。还有那湖里,她也舍得添几尾鱼?”沈洛泱打趣道。
“沈小姐说笑了,咱们小姐为了办这场赏花宴,可花了不少心思,更花了不少银子。昨日小姐还说以后再不办宴会了。”画屏笑道。
往里走,就见不少衣着华贵的贵女公子们三五成群说笑着。
赏花宴还未开始,贵女们大多在观鱼泛舟、挑花折纸,公子们聚在一起或斗草投壶、或高谈阔论、或赋诗作曲,好不热闹。
“沈洛泱,你怎么才来啊,快过来!”风亭水榭中,木玲珑欢快朝她招手。
沈洛泱走了过去,见亭子里还有两位姑娘。
这二人相貌还有些像,皆是圆脸杏眼,很是娇憨可爱,一看便是双生子。
“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大伯家的双生姐妹花,我的堂妹,云舒和云笙。”
“这位便是我的好友沈洛泱,你们比她小一岁,便喊她沈姐姐。”
“沈姐姐好。”两位姑娘连忙起身见礼。
沈洛泱也连忙还礼。
沉稳一些的姑娘是姐姐云舒,活泼一些的是没灭云笙。
“堂姐,我和姐姐在凉州算是好看的了,没想到来了京城才算开了眼界。”木云笙一双杏眸滴溜溜地看着沈洛泱,眼中满是惊艳。
木云舒扯了扯妹妹的衣袖,“休得无礼。”
她又看向沈洛泱道:“沈姐姐勿怪,小妹自小便是这性子,她是觉得沈姐姐生得好。”
有人夸自己好看,沈洛泱当然开心。
“不怪不怪,两位妹妹也是少见的美人,一见便让人心生喜欢。两位妹妹是才到京城?”沈洛泱问。
京城的贵女可不会用这般和善的眼光看她。
“我们姐妹才从凉州来。”
木玲珑骄傲道:“我这两位堂妹可是凉州有名的神童,我大伯父让她们去百川书院碰碰运气。”
“堂姐过奖了。”木云舒谦虚道。
木玲珑起身:“我可没有夸大,走,今日可不是让你们来枯坐的,要不然我那银子可不白花了?”说完便拉着沈洛泱往外走去。
“前两日还狂风暴雨的,我还担心今日你这赏花宴要泡汤了,没想到昨个儿下午就放晴了,今日阳光正好,是个好日子。”沈洛泱笑道。
木玲珑小声道:“就算是雨天,我这赏花宴也不会泡汤,毕竟,今日这赏的‘花’是他们——”
沈洛泱顺着木玲珑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连廊那边站着一群年轻公子。
“我可是为了你给全京城三品以上大人家的公子都下了帖子,怎么样?”木玲珑一脸骄傲。
沈洛泱收回目光,嘴角微抽。
“呵呵,难为你有心了。”
“你呀,以前就是接触的男子太少了,才会把那冷面神当个宝。今日你多看看,古人云: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法子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
“堂姐,这话是哪位古人说的?”木云笙凑上前问,一脸求知欲。
沈洛泱翻了个白眼,“你不了解你堂姐,这就是她自己胡诌的。”
木玲珑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有时候连她这么不靠谱的人听了都觉得惊世骇俗。
“你别管这话是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木云舒一本正经点头:“这话也不能说不对,但也有人觉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得得得!你个小学究就闭嘴吧。”木玲珑连忙打断木云舒,看向沈洛泱,“我是怕某人放不下,别看现在嘴硬,要是再吃回头草,可就更惹人笑话了。”
虽然木玲珑这话不好听,但沈洛泱知晓木玲珑是为了她好,她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玲珑,真的不必这样,我沈洛泱虽然死心眼儿,但是言出必行。”
“好好好,那权当今日是寻常赏花宴就是了。”木玲珑带着几人前往花厅。
“为了办这赏花宴,我可是花大价钱弄来了很多珍稀品种,有些还是我家商队在藩国带回来的,今日让你们开开眼界。”
几人兴冲冲往里走,还未进花厅,就听见里面爆发出一片赞叹和掌声。
“楚姐姐真是好才情,居然这么短时间就能做出一首这么好的诗。”
“是啊是啊,难怪殿下对你另眼相看,有些人就算追在殿下身边十多年,只会惹来殿下厌弃。”
木玲珑皱眉,转头看向沈洛泱。
“对不起,之前我想会会这个楚清音,就给她下了帖子。”
沈洛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楚清音确实有才学,这是事实。
她都决定远离君屹与楚清音了,怕是日后也没什么交集。
只听楚清音不骄不躁的声音传来:“各位谬赞了,清音只是略通文墨。”
“楚小姐太谦虚了,你可是江大儒的弟子,还在百川书院求学,能进百川书院的,岂是略通文墨。”
听见楚清音明明很享受众人的夸赞,嘴上却十分谦虚。
木玲珑冷哼:“虚伪。”
她看向沈洛泱道:“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难怪你会输给她。不就是会做几首酸诗嘛,云舒,你去会会她。”
木云舒板着脸回道:“堂姐,做学问不是为了争强好胜,堂姐这样是不对的,古语有云: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木玲珑打断她:“停停停,我知道了。我不是让你去争强好胜,只是让你去与之切磋一番。你不是想通过百川书院的考核吗?她便是百川的学子,你与之切磋,也可提升自己。”
木云舒点了点头:“文人之间切磋,才可知不足而奋进,望远山而力行。”言罢她便进了花厅。
木玲珑小声嘀咕:“小学究。”
沈洛泱笑出声,木云舒的长相跟性格确实反差很大。
木玲珑这两个堂妹长得差不多,可这性子可谓南辕北辙。
木云笙满脸兴奋道:“我姐姐在凉州斗诗可是从未输过,不知晓这京城的才女会不会有惊喜。”
夜黑如墨,万籁寂静。
一辆马车悠悠停在郊外一间不起眼的民房间外。
“主子,到了。”
车帘掀开,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个被黑色斗篷包裹严实的人。
三人快步进了门,屋内灯火昏暗。
楚晖上前拱手行礼:“殿下。”
君屹微微颔首,在上首坐下。
楚晖站在一侧,朝门前的侍卫示意:“将人带过来。”
侍卫得令立即出去。
很快,侍卫便押着一个蓬头垢面、不辨男女的人进来。
那人一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便匍匐在地磕头:“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听声音,是一个不算年轻的妇人。
君屹皱眉:“你便是林晚秋?”
听见‘林晚秋’三字,妇人求饶的声音猛然一顿,很快便疯狂摇头否认。
“不是!民妇不是!民妇是王慧娘,民妇什么都不知道!贵人饶命!饶命!”
此地无银的否认,更确定了这妇人的身份。
楚晖低沉着声音开口:“林晚秋,我们能找到你,就说明我们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劝你老实交代,否则你的丈夫和儿子......”
“贵人饶命啊!求你们别动我的家人!你们想知晓什么?我都说!都说!”
“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惠妃娘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妇人抬起头,面上没了之前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回忆起可怕往事的惊骇。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
夜色黑沉得厉害,没有半点星子,也没有一丝凉风,又闷又湿。
突然远处传来‘轰轰’雷鸣,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很快便在天地之间连成一片雨帘。
屋内足足审了半个时辰,门才被打开。侍卫拖着妇人离开,房门又合上了。
屋内的气氛更显压抑,坐在上首的君屹,脸被斗篷挡着,只见他露在外面的手已经握成拳头,上面青筋迸现,浑身散发出嗜血气息。
楚晖浑浊的双眼中也满是悲伤愤怒,“殿下保重身子,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如今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如今咱们能做的,便是为我那可怜的姐姐报仇!”
“沈皇后表面大仁大义,实则蛇蝎心肠,她自己不能生,为了巩固地位,为了夺子,便......惠妃娘娘死得太冤太惨了......”
凌云与逐风也是一脸沉重。
楚晖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颇有几分为人长辈的架子,语重心长道:“屹儿啊......”
只是这称呼才出口就被凌云呵止:“放肆!”
楚晖表情一僵:“殿下恕罪,下官只是一时真情流露......”
君屹松开拳头,缓缓起身:“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楚晖拱手弯腰:“是......”
“先将人藏好,按兵不动。若走漏半点风声,你便自求多福。”
“是。”
君屹出了门,径直上了马车。
楚晖看着君屹的背影,直起了腰,眼里的敬畏退了个干净。
“大人,那个民妇该如何处置?”
楚晖看向手下,嘴角露出一抹残忍:“还有什么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
手下拱手:“属下明白。”
楚晖冷笑一声。
等事成后,他们楚家便能一步登天。
君屹回到东宫,天边开始露白。
书房里,气氛格外沉重。
“殿下,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说,怕是撑不到一年了,本宫不想在这最后的关头生乱。”
父皇对他虽然冷淡,但毕竟是他父皇,最后就让他平静地走吧。
横竖这皇位是他的,待父皇走后,他再为生母报仇。
这样也能减少流血牺牲。
“殿下,惠妃娘娘是死在皇后娘娘之手,但沈丞相那边......”
君屹不语。
此时,午门城楼钟声隐隐传来。
“殿下,该上朝了。”
君屹起身,任凭宫女进来为他更换朝服。
早朝后,君屹才出来,就闻皇后召见。
君屹到了凤仪宫,沈皇后在用早膳。
“参见母后,不知母后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沈皇后看向他,想起昨日沈洛泱问她可觉得太子变了。
她打量良久,相貌是越来越像他的生母了,性子也越来越冷。
君屹也抬头打量着沈皇后,袖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虽然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冷淡的,但她教他读书习字,给他讲治国之道。他小时候体弱多病,也是她整夜陪伴。
她对他的用心,比父皇更甚。
难道,她做这些,都只是为了巩固地位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坐。”皇后示意他坐下。
君屹过去坐下,宫娥为他盛了碗粥。
“本宫都快忘了你上次陪本宫用膳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咱们母子变得如此生疏了。”
“是儿臣不孝。”
沈皇后摇了摇头,“你父皇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本宫也知晓你近来越来越忙,不怪你。”
二人默默用着膳,偶尔说上一两句话,看上去一派母慈子孝。
“听说你父皇近日频频召见内阁大臣,让太傅以后教导二皇子,更是把云贵妃的亲妹妹赐婚给了卫大将军的嫡子,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父皇这是在为云贵妃与二皇弟安排后路,怕儿臣今后容不下他们。”
沈皇后摇了摇头,笑道:“不止如此。倘若只是安排后路,何不选一块富庶封地送她们离开?”
君屹放下筷子,眼中有些惊疑不定:“难道父皇是想?”
这怎么可能?
父皇纵然再不喜欢他,也不可能把皇位交给一个还不满一岁的婴孩。
何况,他这些年也出了不少政绩,父皇除非是疯了。
他从未将一个襁褓婴孩当作对手。
“母后多虑了,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君屹起身拱手告退。
看着他的背影,沈皇后也放下了碗筷。
明若姑姑上前低声道:“娘娘,殿下不知晓事情真相,这任谁也不会相信皇上起了易储的心思,毕竟太子如此优秀,二皇子却还是襁褓婴孩。”
沈皇后叹了口气:“皇上也是老糊涂了,为了个不知真假的签言,就要让一个婴儿当皇帝,这简直荒唐。不是本宫跟云贵妃争抢,太子是本宫亲自教养长大的,他有能力有抱负,他才是最适合的国君人选。”
“何况姜家一直跟沈家不对付,若姜若云的儿子当了皇帝,沈家怕是......不管是为了东昭,还是为了沈家,这皇位也得是太子的。”
“太子如今不信,那娘娘想如何做?”
“他不信,那就让他看清楚。他已经大了,有些事情该让他自己去面对,本宫也不能护他一辈子。”
桃染端着热腾腾的梨汤推门而入,“这天儿一夜就变冷了,小姐,初冬屋里燥,喝些梨汤润润嗓。”
屋内燃着炭,温暖如春,沈洛泱正倚在榻上看书。
闻言起身放下书,上前端起梨汤浅浅饮了几口。
此时院子里传来几声惊呼,沈洛泱放下梨汤走到窗前。推开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下雪了啊。”
这是今年的初雪,雪花纷纷洒洒落下,挨着地面很快消失。
院里空气清新,窗外的枫树叶子已经掉了,一旁的红梅却开得正好,隐隐梅香散在院子里,令人心神俱醉。
桃染把大氅披在她身上,道:“小姐体弱,站在这风口,当心受寒。”
沈洛泱转身出了房门,桃染与翠萝连忙跟上。
沈洛泱在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做好了鲜奶雪花糕。
“这一碟留给爹爹,等我爹下朝回来,将点心热一下再送过去。”
沈洛泱吩咐完,将雪花糕装在食盒里,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
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宫门口,翠萝提着食盒,随着沈洛泱进了宫。
雪下得有些大了,沈洛泱一手撑伞一手抱着汤婆子前往凤仪宫。
风呼啸而过,细碎的雪变成了鹅毛大雪,有些挡人视线。
“见过太子殿下。”
当翠萝的声音响起,沈洛泱才抬眸看去,便见丈远外,一道修长的身影过来。
黑衣黑发,往日君屹拿清冷的面容在这雪天更显得凛冽了几分。
沈洛泱连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行了礼连忙垂头退到一侧。
风雪里的她垂着头,浑身透着疏离恭敬。
沈洛泱感受到君屹由远及近,在她跟前停下了脚步。
清冷迟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去母后宫里?”
“是。”
又是好一会儿停顿,若是以前,沈洛泱才不会老老实实站在这里挨冻。
这才从马车出来一会儿,双脚便冻得没有知觉了。
只是想到那个梦,君屹,她招惹不起,更得罪不起。
沈洛泱缓缓抬头:“若太子殿下没有其他吩咐,臣女便先告退了。”
“你......还在生气?”
“臣女不敢。”沈洛泱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抱紧了手上的汤婆子。
这白眼狼是怎么了?往日遇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这般冷,非要她在这受罪。
“听说你要去百川书院?”
沈洛泱猛然抬头。
这谁说出去的?她还打算悄悄进书院,然后惊艳众人呢。
她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万一考核不过,那丢脸就丢大了。
这事除了沈家人,便没人知晓。
“太子殿下如何知晓的?”
她爹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难道他派人监视她?还是在监视相府?
沈洛泱心底一惊,又想到了梦里相府的衰败。
“还在为荷包的事生气?其实那荷包本宫并未赏给他人,只是荷包沾染了桂花,本宫佩戴不得。”
沈洛泱抬眸,对上了君屹清冷的目光,心里有些惊讶。
他是在跟她解释吗?
桂花?她的荷包里怎么可能有桂花?
她与他一同长大,难道不知晓他近不得桂花?听说他那段时间睡不踏实,她那荷包里装的是助眠的药草。
可现在追究这些都不重要了。
“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女早忘了那件事了。”
“那你为何......”
“臣女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前是臣女不知天高地厚。臣女毫无容人之量,实在不适合皇宫。”
“你去百川书院,是为了你那温家表哥?”君屹身后的手悄悄收紧。
“臣女去百川书院,不是为了谁,只是想爹爹为臣女骄傲一次,只是想让臣女的名声好听那么一些。”
君屹抿唇,她的名声,多是前几年为了追逐他而闹的笑话。
“太子殿下......”
“既然你没生本宫的气,以后,还是唤本宫为表哥即可。”
沈洛泱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之前说得对,以前是臣女仗着皇后娘娘,无视宫廷规矩,毫无贵女风范,以后臣女定谨言慎行、恪守本分。”
君屹的眸色深了几分,就在此时,凤仪宫的大宫女紫苏匆匆赶来行了一礼。
“见过太子殿下。”又看向沈洛泱,“沈小姐,娘娘正在湖心亭赏雪,您现在要过去吗?”
沈洛泱点了点头,若再耽误,雪花糕就要凉透了。
二人朝君屹福身行礼,便离开了。
君屹看着沈洛泱的背影,久久不语。
撑伞的凌云叹息一声,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以前沈小姐满心满眼都是殿下,殿下却常常斥责沈小姐无贵女风范。
如今沈小姐一举一动当得起贵女典范了,殿下又不乐意了。
沈小姐口中的‘表哥’不再是殿下,连点心都没有殿下的份儿了。
“这沈小姐气性也太大了,这都快三个月了,还在生气。殿下,这马上就是冬狩了,去年冬狩,您把猎到的狐狸给了楚小姐,今年您可以猎一只送给沈小姐,当作赔罪。”
沈洛泱随着紫苏到了湖心亭,亭子里摆着炭盆,亭子四周又有帘子,只留一面观雪,倒是不冷。
沈皇后拉过她,见她鼻头都冻红了,连忙让人去取狐裘。
“雪天就别进宫了,当心冻着。”说着把手中的汤婆子也塞到了沈洛泱手里。
沈洛泱喝了口热茶,才算缓和过来。
“洛泱想姑母了,,欧阳做了雪花糕,初雪和雪花糕才是绝配。”
沈皇后笑着尝了块雪花糕,“洛洛的糕点真是把姑母的嘴养刁了。”
紫玉拿来狐裘披在沈洛泱身上,沈洛泱俏皮道谢:“多谢紫玉姐姐。”
“这白色还是你穿好看,这还是去年冬狩太子猎得的。”
沈洛泱低头看着身上的洁白狐裘,去年君屹猎了两只狐狸,一只献给了姑母,一只她看上了问他要。
她说要用来做衣裳,楚清音红了眼眶,拐弯抹角地说她残忍,贵女们纷纷站出来指责她。
可笑的是,这些贵女身上穿的,不是狐狸就是虎豹的皮毛制成的衣裳。
“说到冬狩,再过不久,又要去南山冬狩。今年皇上身子不好,姑母不能前去,你若要去,可得跟紧你爹。围猎多流箭,要小心。”
“姑母放心,洛泱不会去密林深处,不会有事的。”
“冬狩时,不少青年才俊都会去,洛洛到时候看看,若有看得上的,姑母为你做主。”
沈洛泱装作娇羞低头,“姑母~”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婚事,是姑母和你爹最操心的事,姑母定会为你寻个最好的。”
当初想着让洛洛进宫,君屹是她一手教养长大,品行信得过。
没想到,会被狐媚子迷了心智。
放着洛洛不喜欢,去喜欢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既然他看不上,她就重为洛洛寻个好儿郎,看他以后肠子青不青。
喝了醒酒茶,口中含着蜜饯,沈洛泱继续支着脑袋看这群才子佳人表演。
此时楚清音莲步轻移至场中央,随着乐师奏响的乐曲翩翩起舞。
只见她身姿轻盈,旋转间裙摆飞扬,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一曲终,沈洛泱也跟着众人鼓掌叫好。
楚清音朝君屹福身行礼:“臣女献丑了。”
君屹没有回应,垂眸看向手中酒杯。
木玲珑暗笑,楚清音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沈洛泱正鼓掌叫好,没想到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沈小姐,今日太子殿下难得来赏花宴,要不你也舞上一曲?”
沈洛泱指着自己:“我吗?”
乔星月扬声道:“是啊沈小姐,来一曲啊。”
果酒的后劲儿有些大,脑子转不过弯儿来,沈洛泱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我不会啊。”
众人闻言哄笑出声。
有人是嘲笑,有人是觉得她率真可爱。
“听说沈小姐的母亲,可是东昭有名的才女,她的女儿怎么......”
沈洛泱皱眉,连累她爹不算,连她过世的娘也被她连累了。
沈洛泱站起身大声道:“我爹说我若要赏舞,自有歌姬舞姬,我为什么要会?你们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你们如意了。”
木玲珑见沈洛泱脸色不自然,怕是酒意上头,连忙起身过去扶住她。
“楚小姐,这赏花宴献艺本就是自愿,何必为难人?”
“木小姐误会了,我不知道沈小姐不会......”
木玲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这么喜欢比,那要不你接着和我堂妹比作诗。”
楚清音脸色一僵。
温执玉缓缓起身,脸上的温润笑意不见了。
“各位,谣言止于智者,不了解的人或事,不要妄下定论。用言语去中伤一个与人无害的女子,非君子所为。”
木玲珑让管家照看着这里,便拉着沈洛泱离开。
“玲珑,干嘛要离开?”沈洛泱皱眉。
二人走出老远,木玲珑才放开她,转过身凶道:“你要死啊沈洛泱,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沈洛泱心虚,“我哪里知道果酒也这般霸道。”
“喝醉了也不知道离开,你想让人看你笑话啊!”
温执玉上前朝木玲珑拱手:“木姑娘,表妹说这宴会是你为她办的,她若早早退场,怕你生气。”
木玲珑闻言,再见沈洛泱像犯错的孩子般垂着头,顿时心便软了。
“你呀,你怎么配跟我齐名的,哪里像京城霸王?”
“表妹只有在在意的人跟前,才会这般卑微。”
木玲珑叹息:“傻子,她就是为了所在之人能豁出全部,才落了个坏名声。”
言罢木玲珑看向温执玉道:“你先带她回去吧。”
“告辞。”
......
场中依旧是乐声阵阵,楚清音坐在自己位置上生闷气。
她得不到殿下的一句夸赞就算了,没想到一个二个都帮着沈洛泱说话,搞得像是她故意为难沈洛泱似的。
看着温执玉几人离开的背影,君屹放下酒杯,站起了身也大步离开。
陆从文连忙拉起一旁正在喝酒的司瑾跟上。
“哎哎哎,怎么就走了?我待会儿还要找小美人儿......”司瑾大喊。
木玲珑送走沈洛泱往回走,就见君屹三人也出来了。
“太子殿下要离开?”
“嗯。”君屹回了声就要离开。
“殿下。”木玲珑喊住了他。
“洛洛说,她已经彻底放下了,殿下若不喜欢洛洛,就别去招惹她了。”
她真怕他给那傻子一点希望,那傻子就回心转意了。
君屹侧头森寒地看了她一眼。
司瑾暗赞这小美人儿好胆量,居然敢如此跟师兄说话,为好友如此义气,他更爱了。
陆从闻道:“木姑娘,感情的事,旁人插不得手......”
“我不是插手,是我一个旁边人都看不过去了。不娶何撩,洛洛就是个死心眼,殿下若不喜欢,早早跟她说清楚,她也不会如此死缠烂打,弄得自己声名扫地。若说您心里有她,为何又跟那个楚家小姐不清不楚?”木玲珑气不过,一股脑说完才惊醒,这个时代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何况对方还是太子。
君屹一句话,就可以给她扣个大不敬的罪名。
可不说,她又为那傻子不值。
木玲珑软了口气找补道:“那个荷包臣女听说了,那是洛洛熬了好几个夜亲手缝制的,十指被针扎得肿成了萝卜。”
“那傻子明明是最娇气怕疼的,为了殿下您,她学做点心,最初手也被刀切、被火烫......”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君屹开口打断木玲珑。
知木玲珑是真心与沈洛泱交好,或许可以通过木玲珑,让沈洛泱得知真相。
“那荷包本宫没有赏赐给她人,那荷包是被楚小姐捡了去。”
“噢。”木玲珑撇嘴,稀奇啊,冷面神居然跟她解释。
若真喜欢洛洛,去跟洛洛本人解释啊,跟她解释作何?
现在洛洛好不容易放下,她才不会跑去帮他解释。
这种没长嘴的男人,活该他追妻火葬场。
君屹不再多说,大步离开。
司瑾上前,笑得跟要骗小女孩的狼外婆似的,“木姑娘,在下桶丘司瑾,年十八,家中行七,平日喜欢吟诗作画,不知姑娘可有空,咱们、哎哎哎!陆从闻,撒手!你给我撒手!”
陆从闻提着他的后衣领大步离开,惹得司瑾嗷嗷叫。
木玲珑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去收拾烂摊子。
好好一个赏花宴,叫冷面神和白莲花搅合了。
没达到效果,这银子白花了啊。
秋日夜晚,月色如练。流萤飞舞,星繁河白。
丫头鱼贯而入,将珍馐放了满桌。
“执玉,来,先陪姑父喝一杯。”沈淮安笑着要为温执玉斟酒。
“不敢当不敢当,如何敢劳姑父为执玉斟酒?”
温执玉起身接过酒壶,将二人酒杯满上。
“执玉敬姑父。”
“好。”
二人杯一碰,便仰头一饮而尽。
沈淮安拿起酒壶正要续上,沈洛泱轻咳一声,沈淮安动作一顿。
沈洛泱伸手拿走了酒壶,轻声开口:“爹,忘记太医说的了?少饮酒、勿操劳。”
“都三年了,为父如今强壮如牛......”
“那也不行,您已经饮了一杯了。”
温执玉含笑道:“姑父莫要贪杯,当保重身体才是,明日执玉一早就要赶回书院,也不宜再饮酒了。”
沈淮安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听你们的听你们的,不过,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便多待几日。”
用了晚膳,三人坐在窗前闲聊消食。
大部分时间都是沈淮安与温执玉在说话,温执玉满腹经纶、远见卓识,从山川河海到朝堂局势他都有自己独特的见地。
沈洛泱就在一旁为二人添茶倒水,随后支着下巴认真听着。
窗外,枝丫在夜风中摇摆,月辉透过枝丫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屋檐下的灯笼流苏微微摇晃,静谧温馨。
不知过去多久,沈洛泱悄悄打了个呵欠。
温执玉看了看窗外天色开口道:“时辰不早了,明日姑父您还要早朝,该回房就寝了。”
沈淮安意犹未尽道:“执玉,你若入仕,定有一番大作为。”
“执玉不能违背父母,如今这样便很好。”他虽不能入仕,但他的学生能,这也是一样的。
沈淮安点了点头:“那你也早些歇息,洛洛也回房去吧。”
沈洛泱起身:“爹爹,表哥,那洛泱先走了。”
“去吧。”
沈洛泱带着两个丫头出了房间,微微凉风拂过脸颊,让人困意顿消。
带着两个丫头借着月辉往自己院子走,空气中飘散着不知名的花香,万物寂静,只有蟋蟀低沉的呢喃。
沈洛泱走向花园中的石凳上坐下,石凳上垫着蒲团倒是不凉,她便仰着头赏着月。
“小姐,不回房吗?”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赏会儿月再回房。”
正当沈洛泱沉浸赏月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表妹好学问。”
沈洛泱回头,就见温执玉踏月而来,月华琼琼,欣长的身影被月光覆盖,清冷得如梦似幻。
当真是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好学问。”沈洛泱笑道。
她只是不爱读书习字,并非目不识丁。
“表妹不可妄自菲薄,我知你其实聪慧过人。”温执玉在她对面坐下,脸上和声音里都带着淡淡笑容。
沈洛泱想,表哥这样温柔的男子,怕是没人能让他动怒。
二人其实并无多少交集,她小时候去过晋阳几次,记忆已经模糊了。
三年前他三元及第时,来了相府小住了几日,随后便去了百川书院。
气氛有些微妙尴尬,沈洛泱淡淡笑了笑,便仰头继续赏月。想着再坐一会儿便借口离去,毕竟人家才来就走,显得有些无礼。
温执玉看向她,见她微仰着头,露出一小段纤细白皙的脖颈,如缎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月光下,更显绝俗。
“表妹性子沉稳了很多。”
三年前的她,张扬明媚,不识愁滋味。
如今再见,虽然她脸上依旧带着笑,眼底却染了淡淡愁绪。
沈洛泱回眸,笑道:“人总是会长大的。”
“表妹,生命可贵,不要执着于眼前。若你放下,或许会发现另一番新天地。”
沈洛泱笑容一顿,难道她为了争风吃醋跳湖的流言都传到云雾山了?
“表哥,我真放下了,真的!”沈洛泱强调地重重地点了下头。
“若是在京城不开心,可以去百川书院散散心。”
沈洛泱心底叹息,怎么她说放下了,其他人都不信?
不过,去百川书院?
东昭开明,女子也可外出求学。
百川书院是东昭最高学府,要想进百川,可谓很难。
百川书院的学子,那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表哥,我能进百川吗?”
“你可以以我亲眷的身份去小住,就当换个环境散心。”
沈洛泱蹙眉,原来不是以学子的身份进去。
见沈洛泱皱眉,温执玉连忙解释:“每年年节后,百川书院会有招生考核,你若能通过,就能成为学子,只是......”
他虽然没说下去,但沈洛泱知晓他想说什么。
她这些年没怎么读书习字做学问,想要通过考核,太难了。
“你若真想入百川,我可以同山长说说......”
毕竟他在百川书院有些权利。
只是若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怕是后患无穷。
不等他说完,沈洛泱抬手打断:“不必!我要入百川,那也必须是堂堂正正通过考核进去!”
她若走后门,肯定会连累爹爹和表哥。
她进百川书院,本就是为了给爹爹争面子。
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都以能进百川书院为荣,她也想成为爹爹的骄傲。
“表妹好志气,只是离下次考核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
“来得及!”沈洛泱信心满满,“表哥,我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温执玉双眸一亮:“我们温家人记忆能力超群。我听爹说过,姑姑更是有过目不忘之能,看来表妹是随了姑姑。”
沈洛泱骄傲一笑。
以前她是觉得书本上的之乎者也无趣,何况她懒,学了书上的东西她也用不上。
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读书能让她进百川书院,那她就读。
“不过表妹,背下书上内容还不行,还得灵活运用。你若真有心想进百川,待我回去给你选一些书籍,上面还批注了我的一些心得,希望可以帮到你。”
沈洛泱连连点头:“那就多谢表哥了。”
她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给爹爹一个大惊喜。
她这人没什么大志向,进百川也是为了远离君屹,更为了让爹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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