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青瑶贺盛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冲喜纳贵妾,和离全家悔断肠谢青瑶贺盛年全局》,由网络作家“皮皮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话音落下,便带着月嬷嬷气势汹汹的去了那偏僻院落。只是短短几日不见,这个小院子便焕然一新,里面各色的东西准备的整整齐齐的,看着便让人有些眼热。几株梅树被移植了过来,边角处还有些翠色的竹子,秋千,考究的石凳石桌全都准备的整整齐齐。便是放在桌子上饮茶用的杯具,都是宫中带出来的珍品。“那个小贱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把郡主身边的物件送到这里,你们莫不是不想活了?”月嬷嬷一路进来,张口便直接训斥,还不忘记对着谢青瑶嘟囔着。“老奴在宫中这些年,也是头一次开了眼,定要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太后娘娘,也好让她老人家听听笑话!”陪伴安琳儿一天的贺盛年身体微僵。“你怕她吗?”安琳儿当然感受到了,心底涌出几分酸涩,却主动抓住了贺盛年的手,却又生出几分对谢青瑶的...
《将军冲喜纳贵妾,和离全家悔断肠谢青瑶贺盛年全局》精彩片段
她话音落下,便带着月嬷嬷气势汹汹的去了那偏僻院落。
只是短短几日不见,这个小院子便焕然一新,里面各色的东西准备的整整齐齐的,看着便让人有些眼热。
几株梅树被移植了过来,边角处还有些翠色的竹子,秋千,考究的石凳石桌全都准备的整整齐齐。
便是放在桌子上饮茶用的杯具,都是宫中带出来的珍品。
“那个小贱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把郡主身边的物件送到这里,你们莫不是不想活了?”
月嬷嬷一路进来,张口便直接训斥,还不忘记对着谢青瑶嘟囔着。
“老奴在宫中这些年,也是头一次开了眼,定要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太后娘娘,也好让她老人家听听笑话!”
陪伴安琳儿一天的贺盛年身体微僵。
“你怕她吗?”安琳儿当然感受到了,心底涌出几分酸涩,却主动抓住了贺盛年的手,却又生出几分对谢青瑶的鄙夷。
一个被娇贵着养大的贵女罢了,既没有文化,也没有能力,只会仗势欺人,与纨绔子弟没什么分别!
“我......”贺盛年想到他们数年青梅竹马的情意,心底还有有些愧疚的。
无论如何,谢青瑶嫁给他那么多年,未曾做过任何错事。
“罢了,我自己应付便好,你可莫要被她发现了。”安琳儿忍着不满松手。
贺盛年便主动在她的唇角留下一个吻:“我对她一直都如妹妹一般,唯有你,才是我心中的唯一,你可莫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太多。”
他迅速躲了起来,留下的这句话,也是无言的警告。
以谢青瑶与太后之间的关心,他并不希望这些事情闹到太后娘娘的面前。
否则,他这些军功只怕还不够太后责罚的。
再者,他们青梅竹马数年的情意并非作假,他私心里也是认可谢青瑶为妻的。
安琳儿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的平静了下来。
屋门被门外的丫鬟打开了,冷风吹进来,床上的安琳儿便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起来,但她还是挤出了几分笑意,主动摆了摆手:“你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同我说?”
谢青瑶不语,只是往前走了几步。
而看到这一幕的月嬷嬷则是冷冷一笑,待她们靠近床榻以后,她便毫不犹豫的给了安琳儿一巴掌。
“一个没名没分,不知底细的女子,便敢在将军府用这些不属于你身份的物件,这一巴掌,是在提醒你本分。”
虽说现在许多人对规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月嬷嬷跟着谢青瑶一同来到将军府,本就是为了立威。
这规矩,便是最好的噱头。
安琳儿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诧,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在家中,虽然不算是被人捧在掌心里哄着长大,可从未曾被人掌掴,这还是头一次!
月嬷嬷见她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便跟着要继续动手。
但安琳儿好歹也是跟着贺盛年一同在战场上磨砺过的人,这会儿还是有几分反应力的。
她伸手就抓住了月嬷嬷的手,涨红了脸,与她拉扯僵持着。
“胆子倒是真不小!”月嬷嬷已经被这没规矩的人气到了,怒吼一声。
谢青瑶却是眼疾手快的行动,拉扯着安琳儿的长发,便直接把她按在了床板上,冷声吩咐:“外面的人难不成都死了?”
里面的吵嚷声并不小,却无人敢进来,兴许就是有人已经吩咐过的。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屋子,顺着安琳儿的 目光,便看到了那边有藏不住的衣角。
这衣服,明显是贺盛年才能够穿的!
丫鬟们齐刷刷的小跑着过来,看到被压着的,连连痛呼的安琳儿,一时有些呆住了。
“若是再没什么动作,你们不如全都离开这里,免得以后府中人还要等着你们反应过来。”月嬷嬷冷声警告着。
那些小丫鬟们立刻跑了过去,按住安琳儿。
“你胆子倒是不小,也不懂得规矩,你们,先教教她如何面对郡主。”
月嬷嬷指挥着那边的小丫鬟们。
有许多事情,都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而谢青瑶更是从容的理了理衣裙,施施然的坐在了一旁。
相比至于她的从容,穿着单薄的衣衫,被人强行压着跪在地上的安琳儿便愈发狼狈了些。
“见到郡主,是要行跪拜之礼的,姑娘,你这般愤怒的瞪着郡主,也是失礼的行为。”
磨叽了片刻,才终于有个小丫鬟没底气的开口提醒着。
她们在来之前就被吩咐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先好好照顾安琳儿。
但郡主才是当家主母,身份贵重。
“我不跪,便是见到将军,我也是不下跪的,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安琳儿奋力的挣扎着,骂骂咧咧的!
她才不要像这些迂腐的古代人一般跪来跪去的,她可是接受过平等教育的人!
更何况,夫唱妇随,就算是郡主,结了婚,便要比夫君低上一头,她见了贺盛年也是不跪的。
“啪”
月嬷嬷寒着脸给了她一巴掌,语气愈发的肃穆冰冷:“郡主乃是皇亲国戚,身份贵不可言。”
“你在将军面前放肆,他并不同你计较,可祖宗礼法却不能不计较!”
安琳儿心底的恨意升腾着,她下意识的盯着那个她自以为能作为依靠的男人。
却见他一味的躲在后面,并没有要开口说什么的意思。
她凭什么就要被这些规矩驯服,明明,她也是一个有自主权利的人!
“你们才是放肆,我......”安琳儿就快要把贺盛年攀扯出来了,但因为之前的流产,导致她身体受损,眼下更是直接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那身体软软的趴在了地上,几个小丫鬟见状,胆战心惊的把手放到了她的鼻息处,在感受到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郡主,这小女子已经昏迷过去了......”
“那便把她放在床上吧,往后这些逾越的东西不许再 给她用了,将军方才回来,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谢青瑶别有深意的扭头看了一眼贺盛年躲避的地方,眼中却有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她就不信,贺盛年能忍住心肝宝贝受此折辱......
来者乃是福光公主,此刻满头珠翠,看上去像个行走的首饰架子, 言语间却是极尽刻薄。
“福光公主。”谢青瑶头也不抬,却想起了她们针锋相对的过往。
这位公主乃是皇帝所出的嫡长女,自小便被皇后娇惯的无法无天,正因为坏了名声,才这么久都没嫁出去。
但她自己并不在意,在谢青瑶成婚以后,便磨着皇后求了公主府,听说还养了几个面首,日子过得恣意。
原本,太后要挑公主养在身边,福光公主便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谁也不曾料到,谢青瑶会突然闯入,又成了太后的心尖宠,满皇宫最尊贵的存在,强行把福光公主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也正因如此,她们从小见面便不大对付。
只是有太后撑腰,谢青瑶不曾受过委屈,福光公主却是明里暗里的吃了许多亏,她愈发恼怒的死追着谢青瑶。
“来人,将这里上等的首饰都拿过来,无论多少银子,本公主全出了,就当是......送给荣安郡主。”
福光公主迫不及待的展示着自己这些年的好日子。
她有一整个地区做后盾,这些年单单是靠着税收就拿了不少银子。
若是以前,谢青瑶必然会赌气一番,再自行购物。
可今时不同往日,谢青瑶的的确确没什么银子了,她笑着看着旁边的侍女,颇为干脆道:“公主如此厚爱,既如此,那便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下了吧。”
月嬷嬷在一旁,看着谢青瑶狡黠的表现,黑眸里划过一丝笑意。
福光公主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怎生的如此厚颜无耻!”
“难道不是公主送给我的礼物吗?”谢青瑶眨了眨眼,满是无辜的看着福光公主,又看向了月嬷嬷:“您方才也听到了吧?”
正是此刻,福光公主才注意到了月嬷嬷,她的眼皮一跳,曾经被谢青瑶仗着太后势力压制着的那些记忆重回心头。
月嬷嬷点了点头,分明是袒护着谢青瑶的。
“君子一诺千金,公主身份贵重,想必学过言出必行。”月嬷嬷笑呵呵的纵着谢青瑶。
这可怜的孩子在将军府被困了那么多年,如今瘦弱的像个小猫崽子似的,难得能见她亮亮爪子。
只要谢青瑶不是想把整个铺面买下来,福光公主还是拿的出这些银子的。
“真的要吗?”侍女眼神谨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福光公主。
谢青瑶当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笑着往她心口上再插一刀:“罢了,我也不为难公主,毕竟......公主手中哪有那么多金银?”
一生心高气傲的福光公主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轻蔑。
尤其是在谢青瑶的面前落入下风!
福光公主嘴比脑子快一步,毫不犹豫道:“笑话!谁人不知道,本公主才是这京城最有钱的人!”
“不就是些首饰吗?你喜欢,包起来送你就好了!”
“果真是成婚以后小家子气的妇人,连这点银子都没有,将军府不会还用了你的银子吧?”
这话,说的都有些刻薄了,也好死不死的扎在了谢青瑶的心头。
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金银首饰和各色珍贵的布匹,谢青瑶挤出一个笑脸,又指了指旁边那些没多少价值的东西。
“记得把那些也全收起来,晚些送到将军府去,多谢公主慷慨解囊!”
她咬牙道谢,便不再看福光公主,扬长而去。
月嬷嬷却未曾急着离开,她行了个半礼,才笑着提醒:“公主莫要忘了,一诺千金,太后娘娘尤其不喜欢有人说大话。”
本还以为谢青瑶离开,便不用付钱的福光公主重重咳嗽了两声,硬着头皮先给了些银子。
“嬷嬷放心好了,本公主这些年所收供奉不少,并不差这点银子!”
没多久,各色的首饰器物全送到了将军府中。
秦氏一收到消息便急忙赶了过来,看到这些珍贵器具,双眼一翻,差点直接昏过去。
贺婷婷眼中却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她方才正在跟秦氏磨嘴皮,不愿意把那些珍贵的首饰送出去,这会儿急迫道:“娘,您还说府中没钱呢,那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那大红牡丹头饰,看上去简单,却是用最珍贵的艳色琉璃制作而成的,工匠雕刻的手法精绝,只是看着,便仿佛让人闻到了浅浅的花香味。
“是谁让你们送过来的?我们将军府可没有买过这些东西,休想让我们付银子!”
秦氏看着举着首饰就往头上戴的贺婷婷,伸手拉扯了她一把,咬牙切齿的骂着。
“必然是那个败家娘们,她给了你们多少定金,你们此刻便退给我,我们不要这些首饰!”
贺婷婷依依不舍的盯着,还暗中跟秦氏角力,但到底抵不过发疯的亲娘,只得勉强把东西放下。
“要不要的,哪能由您说了算?”谢青瑶没想到她们来的那么快。
为了孝顺长辈,她将最好的地段的房子留给了秦氏,自己住的略逊色些,这才来晚了点。
“不错,这些我都喜欢,你们几个,小心些收下吧,放到我的房间里。”
谢青瑶审视了好几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首饰的金玉阁,能拿出手的都是不俗的好宝贝。
哪怕只是摆出来的这些,也十分精致,恐怕,福光公主要为此心碎许久了。
想到这里,谢青瑶的脸上笑意便更明显了些,憋闷许久的心渐渐松了一口气。
但还不等她继续看,方才看过的那些便被人蛮横的抢走了。
贺婷婷撞的谢青瑶踉跄了两步,幸亏她利索的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不至于自己被撞上去。
“嫂子,你平日不常出门,这些东西都借给我用用吧,你们不必送到她的小院里了,送到我房间里就行。”
她只嚷嚷了一声,便毫不犹豫的吩咐着。
秦氏看着,心里的火也在翻涌,她对着谢青瑶拉拉扯扯的:“瑶瑶,如今是什么时候,将军府都没银子了,你怎能够如此肆意的在外花销?”
“你手中还有多少银子,不如一并拿出来,我好帮你存放着,你们这些不曾受苦的姑娘们,就是不知道金银珍贵。”
她絮絮叨叨的,用这个借口抢走了谢青瑶许多好东西了。
所谓存放,便是有去无回!
“我正要向夫君要银子呢。”谢青瑶压住眸中的暗色,低低的开口道:“这些日子,府内上下全靠我的金银撑着,如今......”
她说的断断续续的,又忍不住叹气。
如此姿态,让贺盛年眼底略过一丝惊诧,忍不住道:“怎么可能?”
当日她嫁入贺家的时候,十里红妆,极为富丽堂皇。
太后对谢青瑶一向偏宠,怎么可能会让她委屈?
“夫君也知道,我那时候与祖母闹了矛盾,我家中并无依靠之人,嫁妆也几乎都是祖母安排的,她不愿意给,难道要我不嫁给你吗?”
谢青瑶说的合情合理的,眸光中更添了一丝委屈。
她素白的手指紧扣着掌心,压抑着心中喷薄而出的恨意。
想要盘算她的嫁妆,做梦!
贺家这些年花费了她不少金银,她权当是为彼此数年的情谊殉葬,往后,这一大家子吸血虫休想从她手中拿走一文钱!
“当然不是,只是你的十里红妆,这就不剩什么了?”贺盛年按捺不住,撕开了自己的假面一角,眼神急迫。
他要给安琳儿体面,自然要给她足够的金银。
“十里红妆都是虚抬,再加上这些年爹娘也花费不小......”谢青瑶说的犹豫。
她是郡主,从小被太后捧在掌心中疼爱着长大,说句不夸张的话,她从小的待遇与皇伯父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来到这里以后,过得还不如寻常的世家小姐,还要节衣缩食,尽量把好的送给贺家二老。
成婚三年,谢青瑶不曾做一件新衣,太后为她准备的那些布料也被秦氏搜刮走,填补给自己的女儿。
就连珠宝首饰也是有借无还。
“难道你现在一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吗?”贺盛年的语气更重了几分,猩红的眼眸落到谢青瑶身上,语气里满是怀疑。
见他这样,谢青瑶垂眸冷笑,口中却是无比自责的话语,想了片刻才道:“既然夫君没银子,那我去找祖母借一些也好。”
她善用挡箭牌,拿出太后,贺盛年顿时就没了什么性子。
他吃瘪一般的抿着唇,被边塞黄沙吹得发黑的脸这会儿涨的通红,再没有了昔日那样的好容颜,虽多了几分坚毅,可眉眼间的算计却让谢青瑶厌恶。
“不必了,只是如今借债的商户上了门,我手中却拿不出银子,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同这些人交代罢了。”
贺盛年叹了一口气,继续诉苦。
也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没经过通传,那穿着褐色布衣的男人就大摇大摆的过来了。
他也不在乎贺盛年的脸面等等,伸手就把签订的契约拍在了桌案上。
“贺将军,你不会不打算认账了吧?”周数说着,还忍不住看了一眼谢青瑶,惋惜的摇了摇头。
贺盛年的脸色愈发的尴尬,只得如求救一般的看向谢青瑶。
她必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今不愿意拿出来罢了,却不代表他不能逼一把!
“不经通传就擅自进府,来人,直接把上门的贼人打死!”
谢青瑶眼神微动,立刻选择了一个最好的处理办法。
死人永远都不会开口要账的!
周数的脸色变了变,而贺盛年也立刻对着那些人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苦涩道:“青瑶,的确是我欠了他们银子。”
“你这些年在外征战,吃住都在军营之中,有什么需要银子的?”谢青瑶张口询问,说的理所当然,又补充道:“况且,你的俸禄也都在你手中,我们又没拿走。”
贺家还时不时补贴给贺盛年一部分呢,如今他倒是有很厚的脸皮,张嘴就说自己没钱!
“那些银子......”贺盛年早就已经想好要怎么说了,犹豫一番才道:“那些银子都投入了军队之中,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快的回来见你。”
说话间,贺盛年还握住了谢青瑶的手,那双黝黑的瞳仁里糅杂着点点深情。
他的视线向下偏移,就看到了她手腕上那一双价值不菲的和田玉镯。
这玉镯都不止万两黄金了!
贪婪的有些灼热的目光,让谢青瑶的心底多了一丝警惕,她暗自冷笑。
贺盛年只看到了她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玉镯,却未曾看到她如今身形消瘦,手腕都细了许多,往日正好能够戴上的镯子,这会儿松松垮垮的挂在手上。
“既然如此,那我再想想法子好了,他用了你们多少银子?”
谢青瑶松了口,周数便迫不及待的把东西送到了她的眼前。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贺盛年假借军需之名,足足捞走了一万两黄金!
这一笔数目,让谢青瑶眼底的震撼更浓,她紧紧的抓住那张欠条,毫不客气道:“夫君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军需,那索性便让我把这张欠条送到皇伯父面前!”
军需装备皇帝会亲自过目,并且让户部与兵部联合办事。
如今政治清明,即便是有贪官污吏,也没几个胆大妄为的,只要这张条子送到皇帝跟前,一切都清清楚楚。
周数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连忙道:“这本是你们贺家欠的银子,几番推辞到如今,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如今得知大将军回来,身子渐渐好了,我们上门来要钱,你们居然还想用陛下作为借口推辞!”
“我们不过是小老百姓,一年辛辛苦苦也赚不到多少银子,难道你们要拖死我们吗?”
他说着,直接坐在了地上,哭天抹泪的。
而身边的那些跟随而来的仆从们也跟着一起嚎啕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哭丧呢。
贺盛年被他们吵嚷着,心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他摇头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能够让陛下知道!”
若让皇帝知晓他擅自挪用军饷,事态暴露,对他而言,无异于是死路一条!
“可你是为了朝廷,为了军队才这样付出的,难道不让别人知道你的功绩吗?”谢青瑶忍不住追问,心底却满是鄙夷。
分明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还给自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不要脸!
谢青瑶踉跄着跌坐在床边,像是听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般,无助的呢喃,“可是,可是......”
她像是说不下去般,捂脸啜泣起来。
秦氏和贺国茂对视一眼,正想趁热打铁,屋外忽然传来小厮的通禀,“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探望将军。”
他们一怔,暗暗着急,怎么偏生这会儿来人。
谢青瑶却是心头骤松,她等的人......到了!
贺国茂和秦氏匆匆往外走,将将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似的折返回来,“瑶瑶,宫里来人了,你先同我们出去吧。”
“好孩子,你先别哭,这模样看的娘都心疼了。”
谢青瑶像是才反应过来,随着秦氏往外走了两步,又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身后的贺盛年,“我、我想留下来陪着相公。”
秦氏哪敢让她留着啊,回头再给她儿子打出好歹来。
“娘知道你心疼年儿,”她劝解着,“可来的毕竟是宫里人,还是要出去见见为妙。”
秦氏半拖半拽的将人带出房间,候在门外的安琳儿下意识迎过来,刚想说话,被她一个眼神按住。
“你且在院里候着,等我们忙完前院的事再说。”秦氏道。
居然还没成?
安琳儿错愕之余,不由得恼怒起来,不过就是个妾室的身份,为何这谢青瑶非要死咬着不肯放。
古代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
她愤愤跺脚,暗自给谢青瑶记了一笔。
......
谢青瑶随着秦氏他们来到前厅,打眼就瞧见站在堂内的月嬷嬷。
她穿着件暗青色宫装,妆容素净,只是身形看起来比三年前佝偻了几分,看得谢青瑶眼底涌上股热意。
上辈子,她因为安琳儿步步紧逼,已经沦为全京城都厌恶的存在,太后祖母为了帮她特意派了月嬷嬷到她身边。
可是,她最后却死在谢青瑶被构陷私通的那天。
贺盛年以她看护不利为借口,一剑刺死了月嬷嬷。
“月姑姑!”谢青瑶嗓音哽咽。
月嬷嬷循声回头,看见谢青瑶也是眼底闪过两分激动,“郡主。”她上前两步,细细打量着,“瘦了,也憔悴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谢青瑶自幼父母双亡,得了个郡主的封赏后就被接到太后身边,月嬷嬷是看着她从圆滚滚的小团子长成如今的模样。
她看谢青瑶,无异于如同亲生孩子般。
想到自家郡主当年下嫁到贺家,成婚当日夫婿便领命出征,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重伤不醒。
月嬷嬷光是想想都心疼的不行,“郡主放心,这次老奴带了太医过来,必会医治好贺将军的。”
谢青瑶心底内疚,“这次又让祖母操心了。”
月嬷嬷闻言,低声道,“太后时刻惦记着郡主呢,这两年,她身前也没个人陪着,怪孤单的,郡主若是惦记便时常进宫看看。”
“可是当年......”
“郡主多虑了,太后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早就后悔了。”
月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解着,谢青瑶犹豫片刻,终于是咬牙说道,“那便等太医看诊过后,我随嬷嬷进宫谢恩。”
上辈子,谢青瑶拒绝了月嬷嬷的提议,一是她还在气恼当年的事情,二是她心里牵挂着贺盛年,根本没有心思进宫。
但这次,她不会那么傻了。
见她终于想通,月嬷嬷欣喜不已。
可一旁的秦氏面色微变,这谢青瑶好糊弄,宫里那位可难讲。
这满京城皆知,太后偏疼荣安郡主,虽说当年两人不知何故闹翻了,但难保她不会替谢青瑶撑腰。
到时候......
秦氏当即想出面阻拦,但是被贺国茂一把抓住。
他暗中摇摇头,示意别乱来,这是太后想见自家孙女儿,他们阻拦不得,至多在进宫前多警告两句。
谢青瑶余光瞥见两人动作,心中暗暗冷笑。
等到太医看诊回来,她立即迎过去,“太医,盛年情况如何?”
太医面色凝重,“禀郡主,贺将军身体亏空严重,此番又身受重伤,恐怕......如今微臣只能先开些温补的药,待臣回太医院再想对策。”
“哎呀,我的儿啊。”秦氏当即哭出声。
谢青瑶更是不敢置信的踉跄两步,险些栽倒,看起来像是难以承受这个打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太医之所以得出如此诊断,是因为贺盛年提前服用了让身体虚弱的药物罢了。
上辈子,谢青瑶心底不愿让安琳儿嫁进来,更不信贺盛年的伤无人能治。
她直接请了全京城的大夫过来诊治,可是得到的结果竟全都一致。
谢青瑶彻底死心,开始操办纳妾事宜,直到死前她才得知贺盛年当初征战沙发时,意外得到一颗丹药,服用后能让人身体脉象呈濒死状态,但对身体毫无损伤。
月嬷嬷看着谢青瑶满脸煞白的模样,心疼得不行,“郡主,你先别难过,这天底下的能人异士多了去了,说不准就能找到医治贺将军的。”
谢青瑶抓着她的手,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月嬷嬷当即道,“郡主,当务之急是要先保重你自己的身体,其他的有我们操持呢,今日你就先在府里歇息,等好些了再进宫也是一样的。”
谢青瑶闻言,猛地回过神似的,强撑着道,“那怎么行,此番劳累祖母操心已是青瑶罪过,我没事的。”
她说着,便让丫鬟随自己回屋更衣。
谢青瑶重新换了身浅碧色长裙,发髻间只簪着根白玉发簪,面容经过仔细妆点呈现出几分苍白,看起来像是为了贺盛年的事伤神不已。
她出了院门,秦氏就守在外面,“好孩子,此番进宫你多陪陪太后就是,至于家里的事,就别让她老人家操心了。”
“她年事已高,真为了年儿急出个好歹,娘可真是要以死谢罪了,况且......这事太后恐怕也不会同意的,但眼下年儿危在旦夕,娘也是没了办法。”
她说着,作势擦了擦眼泪。
谢青瑶听着如前世毫无差别的话语,心头冷笑。
秦氏哪里是怕祖母出事,她是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纳妾冲喜的事再有波折。
思及此,她点头应承下来,只是,等出府上了马车,她面对月嬷嬷担忧的面色,缓缓勾唇一笑,“嬷嬷别担心,贺盛年没事。”
声音响起的瞬间,在场所有人纷纷扭头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在床上重伤昏迷的贺盛年竟神奇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面色苍白,是由小厮扶着过来的。
谢青瑶见状,心中冷笑,他还真是在乎安琳儿,一听说她有事都顾不得装昏迷了。
这样也好,只有贺盛年足够在乎,日后她送安琳儿去死的时候,他才会足够悲痛。
“年儿?”秦氏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好要装昏迷的吗,怎么......她猛地反应过来,狠狠看向安琳儿。
肯定是这贱人趁机叫丫鬟去通风报信了。
安琳儿劫后余生,后背生生惊出层冷汗,她看向贺盛年下意识就想喊人,但是被他一个眼神暗暗阻止。
她咬住唇,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盛年!”谢青瑶一声惊呼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贺盛年循声回头,就看见她站在不远处,一身浅碧色的长裙穿在身上衬得她瘦削单薄,眼底莹莹含泪的模样,实实在在的戳中了心底的柔软。
他是喜欢谢青瑶的,从小长大的情分岂是说没就没,但他同样不能辜负琳儿。
征战三年,是她陪在自己身边,跟着她出生入死,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只能暂时委屈谢青瑶了。
思及此,贺盛年朝谢青瑶露出抹笑意,“瑶瑶,我回来了。”
谢青瑶啜泣出声,她快步走到贺盛年面前,很快又止住脚步,“盛年,我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
贺盛年朝她温和的笑道,“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要回来陪你去明春楼看戏的。”
他说着,朝谢青瑶张手。
谢青瑶没动,她怕自己再上前半步就会忍不住心底恨意,前世今生,她都恨不能将抽骨扒皮,送进阿鼻地狱!
她掩去情绪,庆幸道,“幸亏你醒的及时,否则爹和娘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糊弄。”
贺盛年来的路上已经听完前因后果,但这会儿还是装作茫然,“怎么回事?”
月嬷嬷直接上前将整件事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然后淡淡看着贺盛年,“贺将军,此事关乎郡主和贺家血脉,你应当知道该如何处置吧?”
贺盛年心头一紧,抬眼间已经有了想法,“此事按说应当严厉处置这女子,但......”他话锋一转,“她刚进府,本将军便从昏迷中转醒,说不得真是她起的作用。”
秦氏闻言,顿时知道自家儿子心意,于是也跟着为难起来,“年儿说的有理,若真是如此,那随意打杀了这女子难保年儿不会出事。”
贺盛年道,“但她故意隐瞒怀孕之事罪不可数,要不这样,暂时先拨个破旧的院子安置她,等确定我身体无碍再行处置。”
秦氏道,“我看可以,到时候派些人看着,保管她生不出事端。”
母子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安琳儿的去留和贺盛年挂钩。
这会儿谢青瑶若是强行要处置她,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月嬷嬷眼底涌过怒气,她刚要说话,就被谢青瑶暗中压住,她侧目看去,就见自家郡主面露犹疑之色。
她说,“母亲说的有道理,那就听你的,先将人安置在府中吧。”
秦氏没想到事情这么顺畅就能过去,她长松口气,“好,那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今天也累了,赶紧回去好好歇息。”
谢青瑶面上露出疲惫,她朝秦氏点点头,随月嬷嬷回院子去了。
今晚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谁都没有想起来贺盛年和谢青瑶这对夫妻应该同住。
秦氏将安琳儿安置在府中最偏远的院落,这边常年无人居住,院子也破旧的很,哪怕她临时叫人打扫过,也只是看看能住人的状态。
安琳儿被抬进院子,府医匆匆过来替她保胎,但最终还是摇着头出门了。
她躺在床上,摸着平坦的腹部,眼泪不由得顺着眼角滑落,“阿年,孩子,我们的孩子......”
贺盛年坐在床边,面色沉痛的握着她的手,“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当务之急,是先好好调养身体。”
安琳儿心底悲愤,将这次的事情记在了谢青瑶头上。
要不是那个女的推三阻四,她早该好好地在院子里养胎,思及此,她哭着道,“都怪她,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出事,阿年,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贺盛年原是不忍心的,可看着安琳儿如此悲切的哭着,也不由得软了心肠。
“好,明天我就给你出气。”他说。
只是对谢青瑶小惩大诫一下,对她造不成什么损失,也能安抚好琳儿。
......
隔天。
谢青瑶难得睡了个懒觉,才刚刚起身梳洗,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动静,没过片刻,月嬷嬷推门进来。
她面色凝重,“郡主,前院出了些乱子,他们遣人想叫你过去一趟。”
谢青瑶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簪子,起身道,“走吧,过去看看。”
月嬷嬷提议说,“不如你再拖延片刻,等奴婢先去前面探听了消息再说。”
“不必。”谢青瑶缓声道,“我知道他们所为何事。”
如果不出意外,是冲着她嫁妆来的。
前世贺盛年在军中的时候,曾暗中挪用将士们的抚恤金万两之多,用作给安琳儿当聘礼,因为他说安琳儿是个孤女,自己要给足她安全感。
他本想回府后再将银子凑足添补回去,没想到贺家早就是个空架子,多年来都靠着谢青瑶的嫁妆过活。
贺盛年没了办法,索性将主意打到她嫁妆上。
他联合商户,伪造自己欠债的假象,口中的说辞是军情紧急,所以迫于无奈征调了他们的粮食,但总归不能让他们承担。
贺盛年满脸愧疚的跟她承诺,等日后封赏下来,必然会双倍补偿。
事实上,她的那些嫁妆最后都成了安琳儿的傍身之物。
谢青瑶眼底晦暗,她刚带着人走到前厅,贺盛年就眼睛一亮,他匆匆上前,“瑶瑶,你嫁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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