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氨水味。
货柜的铁皮缝隙间渗出浓稠的黑血,在雪地上浇出铁轨般的印记。
冻尸手中的混凝土块突然开始冒泡,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底下呼吸。
赵雪松用军刀挑开尸体的衣领,火光下,锁骨的皮肤上烙着一串数字:**19981207**。
他的胃部猛地抽搐——那是林场最后一班运木火车脱轨的日子,也是父亲失踪的日期。
鹰骨哨的尖啸声突然拔高,远处的林场亮起更多红灯。
赵雪松转头望去,隐约看见人影在红雾中列队行走,他们肩头闪烁的,分明是电锯的寒光。
吉普车突然熄火,车载收音机自动开启。
电流杂音中,三十年前的广播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