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他的胳膊。
倘若恭亲王掌权得势,第一步就是要除掉碍眼的薛家,而允宁还小,为保护他我也只能先出手制敌,至于那个小公公是否下毒,本就不重要,我只需要一个拿下他的借口。
“崔玉儿大仇得报,你也可去告慰亡灵。
她之死,与我没有干系,你且不必再恨我。”
“我……”他刚想说着什么又被我截断在口中。
“薛准,你爱崔玉儿;爱薛夫子;甚至爱你薛氏族人;却未曾爱过我分毫呢。
明明我...”我几乎要哽咽落泪。
“对不起。
袅袅。”
他的声音很轻,风在耳边呼啸,我似乎都听不真切。
“薛准、陛下时日无多了。”
祭天台上,天高风急,只剩我们两人并肩而立,我伸过手握住了他的小指。
薛准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后任由我握住没有挣脱,远方的青呈山在霞光的衬托中轮廓更清晰了些,我们就这样看了很久很久。
约莫半载后,圣上魂归青天,他咽气前,我守在床侧。
他握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我凑过去听。
“朕...都...知道。”
说完他无力的松开了我的手,落在床沿。
我却流下了眼泪,明明我是厌烦着他,为何还是会流泪呢?
允宁还小,不理解死亡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拉着着圣上的手,要圣上起来陪他玩。
“允宁乖,父皇累了要睡很久很久的觉。”
我抚上他的头,说完便让晓岚将他带离。
圣上驾崩,举国哀悼,圣上入棺时,薛夫子掩面痛哭,他的学生竟然走在他的前头。
而我自然而然成了大庆最年轻的太后,允宁成了大庆史上登基最早的皇帝。
他小小的人儿在龙椅上脚不着地,每日学不完策论兵法,让我心痛他年纪轻轻就要背负国事压力,我心疼得紧,便日后陪着他习读,处理事务。
我不仅要上朝处理政务,批阅奏折,习策论。
还要管理后宫三宫六院之中琐事,为了更好的陪伴允宁,我将先帝妃子尽数遣散出宫,愿意留下的只能深老后宫,再无出宫之日了。
我勤勤恳恳,励精图治,从未缺席朝会,挑灯夜读是常有的事,这些只为了分担允宁的事务。
冬去春来,日翻云滚,岁月就这样静静流逝,允宁也慢慢长大,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