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灯挂上功德箱檐角时,江砚的体温从身后撤离。
忘川水面泛起诡异的血雾,十八重业火屏障同时发出翁鸣。
这是罪孽深重的魂魄入府的警报。
“阎王夫人!”
白无常的哭嚎刺破晨雾。
“那个腌臜货来了!”
宋明城的身影在孽镜台浮现时,我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
他身着的西装沾满呕吐物,双手仍保持着掐脖子的姿势。
生死簿里显示,他昨夜死于酒精中毒。
死前在会所里强迫新人陪酒。
“按流程走。”
我碾碎手中的功德珠,语气透着冰冷。
“先送罪孽塔。”
江砚突然将我拽进屏风后,沾着朱砂的唇擦过颤抖的睫毛。
“要不要把他的魂灯挂在塔顶当装饰?”
他轻啄着我的唇。
“或者...让为夫教你如何合法折磨畜生。”
我双手抚上他的脖颈。
“夫君这是要帮我报仇。”
“那是自然。”
罪孽塔底层。
宋明城的惨叫声震落塔檐冰凌,他上一世的罪证都化作实体刑具。
他生前最爱灌新人喝的红酒杯,此刻正从喉咙里倒灌进破碎的玻璃碎渣。
镶钻的婚戒在指骨生根发芽,钻石棱角割开皮肉。
最恨的是,他给女主播下的迷药。
如今化作千万只毒蚂蚁啃食五脏六腑。
“这才第二层。”
江砚按下快速键,看着他在罪孽塔里重复死亡。
“后面还有十八层,宋总慢慢享受。”
每一层都要经历一年的折磨。
~晨雾被金铃震碎时。
妈妈围裙上的栀子花香飘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抱钓鱼竿的爸爸,竿头还挂着我编织的竹蜻蜓。
“安安!”
爸妈惊讶的看着我。
“爸,妈,是我。”
我冲过去抱着她们,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现实。
不敢去阳间看他们,因为我承受不了他们对着我尸体哭泣的场景。
妈妈看向身后的江砚。
“这是...阿砚。”
“爸妈好。”
我和江砚带着爸妈来到了忘川河边。
将我们来到地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爸妈解释了。
包括宋明城还在罪孽塔里受刑的事。
说完,爸爸突然对着江砚九十度鞠躬。
“江砚,我们家安安多谢你的照顾...爸!”
我伸手想要扶起爸爸,却被江砚抢先托住爸爸的手肘。
“爸,这都是小婿应该做的。”
妈妈突然掏出个铁皮盒子,里边是我初中的月考卷。
每张背面都有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