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被他认为骄纵冲动,轻易被苏凝雪拿捏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冷静、犀利。
我平静地接受着他的注视,心中不起波澜。
前世,也是他,在萧衍和苏凝雪的谗言下,对我失望透顶,认为我心胸狭隘,容不下表妹,最终将我推向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及笄宴不欢而散。
我刚回到自己的院落,宫里的传召就到了。
陛下要见我。
意料之中。
毕竟,太子在他的御赐贺礼前失态,御赐之物被毁,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交代。
我换上一身素雅的宫装,敛去所有锋芒,只留下一派沉静。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明黄的龙袍端坐其上,天子威仪不怒自威。
父亲姜渊侍立一旁,脸色依然难看。
让我意外的是,谢珩也在。
他穿着一身玄色蟒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凛冽之气,与记忆中那个沉默的将军身影重合,却又多了几分权倾朝野的威慑。
摄政王,谢珩。
原来,这才是他如今的身份。
前世我被困于后宫情爱,竟对此懵然不知。
我敛衽行礼,动作标准,声音平稳:“臣女姜绾,参见陛下。”
皇帝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我身上逡巡:“姜绾,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释?”
我垂眸,不卑不亢:“回陛下,臣女不敢解释,只敢陈述事实。
琉璃盏确非臣女所碰,苏氏女袖中藏有磁石,亦是众目睽睽。
至于太子殿下……”我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臣女一时手滑,惊扰了殿下,罪该万死。
只是,臣女所泼乃是清茶,不知殿下为何反应如此剧烈,许是殿下身体不适?”
几句话,将责任撇清,又暗指了萧衍失态的蹊跷。
皇帝眉头微蹙,显然也觉得太子的反应有些过了头。
父亲姜渊忍不住开口:“陛下,小女无状,冲撞太子,还请陛下降罪。”
“镇国公,”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打断了父亲的话。
是谢珩。
他上前一步,目光沉静地看向皇帝:“陛下,臣以为,姜姑娘并未做错。
御赐之物险些被奸人所毁,幸得姜姑娘心思缜密,才得以揭穿真相。
至于太子殿下,或许真如姜姑娘所言,身体微恙。
若因此降罪于功臣,恐寒人心。”
他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