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着在后院磨刀,准备一会儿直接把我片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轿帘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了。
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苹果扔出去。
逆着光,我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轿门外。
他穿着一身与我同样喜庆的大红婚服,金线绣着麒麟暗纹,华贵逼人。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戴着的那副……面具。
一副覆盖了从额头到鼻梁上半部分脸的银色面具,造型简洁,却透着一股冰冷的金属质感。
面具之下,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线条刚毅的下颌。
这就是……活阎王?
好像……跟传说中的“青面獠牙”不太一样啊?
虽然看不到全脸,但这身形,这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粗鄙的莽夫。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抬头看他(毕竟新娘子应该低眉顺眼),微微愣了一下。
然后,他伸出手。
骨节分明,干净修长,带着薄茧,一看就是常年握兵器的手。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他的手掌很大,很干燥,带着一丝凉意,握住我的手时,力道不轻不重。
没有想象中的粗暴,也没有嫌恶的意味。
他没有背我,只是牵着我的手,将我扶下了轿子。
周围的宾客和下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好奇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我低着头,跟着他的脚步,跨过火盆,迈入侯府的大门。
镇北侯府,果然气派非凡。
朱红高墙,飞檐斗拱,一路走来,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比我爹那小小的侍郎府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只是……这府里也太安静了吧?
下人们一个个低眉顺眼,走路都跟猫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整个侯府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我偷偷抬眼瞄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他依旧沉默寡言,步履沉稳,目不斜视。
只是,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
活阎王……还挺爱干净?
拜堂的过程很顺利,也很……迅速。
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仿佛只是走个过场。
我全程低着头,跟着喜娘的指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侯爷父母早亡,拜的是牌位),夫妻对拜。
对拜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要抬起头。
隔着红色的盖头,我隐约看到那张银色面具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