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暴涨,菌毯退潮般裂开通道。
地底洞穴里,新生茧族幼体正在透明胞衣中舒展,它们的神经网不再是掠夺性的金,而是与蓝光胎记共振的靛青。
旧实验室主机突然启动,全息日志自动播放: “……宇宙孢子库每十万年播种一次,上次文明将茧族作为免疫系统植入地球……”第一批军队的无人机掠过天穹时,我正在洞穴培育蓝光花。
婴儿爬向最近的茧族幼体,他的指尖与触须将触未触。
无人机洒下的燃烧剂在洞口形成火幕,指挥官的头像投影在浓烟中——是那个曾被我救下的半兔孩童,他耳部的机械植入体闪着金网光泽。
“交出病原体。”
他的声音带着合成器的冰冷,瞳孔却渗出挣扎的泪光。
蓝光幼体突然包裹住婴儿。
火光中,他们的基因链在胞衣内具象成双螺旋,一半是人类碱基,一半是茧族神经代码。
我的胎记与洞穴共振,所有蓝光花同步绽放,释放出林教授恐惧的原始孢子——那些孢子绕过燃烧剂,在士兵防护罩上生长出纯净的神经网。
半兔指挥官扯下耳部植入体时,我终于看清他藏在机械下的伤口:旧日鞭痕已愈合成翅膀形状的疤痕。
“飞吧。”
我将最后的花种塞进他染血掌心。
洞穴崩塌的轰鸣中,蓝光幼体破茧腾空。
它们携带的孢子如星环笼罩地球,而我和婴儿坐在绽放的巨花中央,等待下一个文明的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