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裹挟着往出口移动,突然听见评委席方向传来小孩的哭声,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被人群冲散,正站在原地抹眼泪。
“让一让!”
我逆着人流挤过去,刚抓住小女孩的手,头顶“咔嚓”一声巨响,吊灯砸了下来。
我本能地把孩子护在身下,闭眼等待疼痛降临。
预想中的撞击没有来。
睁开眼,楚江微弓着背挡在我们上方,吊灯的金属支架深深扎进他的右肩,血顺着白衬衫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楚江微!”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单手拎起吊灯扔到一旁:“带她先走。”
我抱起小女孩冲向安全通道,回头时看见他踉跄了一下,又立刻挺直腰板指挥疏散。
那个总在凉粉摊前懒洋洋笑的人,此刻像柄出鞘的剑。
消防车赶到时,火势已经控制住。
说是火灾,其实是电路短路引燃了幕布,但浓烟足够吓人。
我坐在救护车旁给小女孩擦脸,她妈妈千恩万谢地接走孩子后,我才发现手心全是血,不是我的,是抱孩子时蹭到的,楚江微的血。
“伤员在哪?”
我抓住一个护士。
“刚送走一个肩膀贯穿伤的,去市一院了……”我摸出手机,十几条未读消息。
最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林小姐,市一院7楼手术室。
楚董让我接您。”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楚董事长正盯着“手术中”的灯牌发呆。
西装外套搭在一边,白衬衫袖口也沾着点血迹。
我僵在走廊拐角,突然不敢上前。
“来了就坐。”
他头也不回地说。
长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我们沉默地看着护士进进出出,直到他忽然开口:“他三年前,也是这样。”
我转头。
“化工厂泄漏,他背着受伤的工人跑出来,自己吸了大量毒气。
有一个战友为了救他们,没能出来……”监护仪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滴、滴、滴。
我感觉我的心,也被扎了一刀,很疼。
“我上次没说出口的话,不是反对你们。”
他递给我一个手机,“解锁看看。”
屏幕亮起,壁纸是我大学时参加辩论赛的照片,相册里全是类似的偷拍:我在公交站台等车,在超市挑狗粮,甚至坐在办公室发呆……最近一张是昨天,我趴在题库上睡着,嘴角还沾着牛肉面的汤汁。
“他去部队那几年很拼,但自从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