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那张被复原的笔记,发现边缘处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是另一种解法,更简洁,但保留了所有关键步骤。
“这是......赔礼。”
祁野已经转身走进雨里,白衬衫很快被雨水浸透,“明天见,临河县来的优等生。”
林穗站在屋檐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她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把那行新解法工整地抄下来,在旁边写道:“第一天,遇见一个疯子。”
雨停了。
夕阳从云层中透出一缕金光,恰好落在那个“疯”字上。
公告栏前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林穗脚边。
她盯着年级排名榜上自己名字后面的“2”,耳边还回荡着父亲送她来省城时说的话:“穗穗,咱们临河县十年才出一个能考进明德的,你要争气。”
“哇,祁野又是第一!”
陈雪夸张的惊叹声刺进耳膜,“听说他昨晚在网吧通宵打游戏呢。”
林穗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临行前夜,母亲在灯下给她缝校服扣子的画面突然浮现——那双手上还带着抢收水稻时留下的茧子。
“林穗同学已经很厉害了。”
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戴着黑框眼镜的徐子谦挤到公告栏前,“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省城的考题。”
徐子谦是班长,父亲是附院有名的外科主任,却总帮林穗解围。
此刻他白衬衫的袖口沾着些墨水,显然是刚改完学生会的海报。
“哟,班长大人又来主持公道了?”
陈雪闺蜜李晓芸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祁野!”
人群自动分开。
祁野晃过来的样子像只慵懒的豹子,校服领口敞着,锁骨处有道细长的疤。
他看都没看榜单,径直走到林穗面前:“临河县的水稻,比不过省城的梧桐?”
林穗闻到他身上有股松木混着薄荷的气息,和临河县雨后泥土的腥气完全不同。
她突然想起离家那天,父亲蹲在田埂上抽烟的背影。
“水稻一年两熟,”她抬头直视祁野,“梧桐三十年才成材。”
祁野眉梢动了动,从口袋掏出那枚银色纪念币转起来。
阳光在币面跳跃,林穗看清上面刻着“IMO”三个字母。
“野哥!”
板寸头的刘栋挤过来,胳膊搭在祁野肩上,“又是断层第一啊!”
他故意撞了下林穗,“题海战术不管用了吧?”
徐子谦刚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