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响。
我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心痛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暖暖踉跄着,小手下意识地捂紧了贴身小衣的口袋——那里藏着我拼死塞给她、我们家唯一没被抄走的念想,一支磨得光滑的旧银钗。
那是我出嫁时母亲给的,虽不值钱,却是暖暖此刻唯一的慰藉。
柳氏眼神一厉,像鹰隼盯住了猎物,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捂着什么呢?
鬼鬼祟祟的!
给我拿出来!”
她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掏暖暖的口袋。
暖暖吓坏了,拼命挣扎,小手死死护住口袋:“不……不要!
这是娘留给我的!”
“娘?
你娘早就死了!
你爹也死在牢里了!
你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丧门星!”
柳氏啐了一口,手上力气更大,刺啦一声,撕破了暖暖本就单薄的小衣。
那支银钗叮当一声掉在地上,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
柳氏眼睛一亮,立刻弯腰捡起,放在手心掂量:“哟,还是个银的?
算你这死丫头还有点用处!”
她毫不犹豫地将银钗揣进自己怀里,对着还在地上发抖的暖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滚进去!
再敢藏东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暖暖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看那紧闭的、散发着霉味的破屋门,终于忍不住,细细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却又立刻死死捂住嘴,不敢让哭声变大。
她缩在墙角,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我飘在她身边,心如刀绞,恨意滔天。
我恨柳氏的刻薄寡恩,恨王瘸子的冷漠贪婪,更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连抱抱她,告诉她“娘在这里”都做不到!
这只是开始,我知道。
在这冰冷的人间,等待我可怜的暖暖的,将是怎样的地狱?
我的魂魄为何不散?
难道就是要我亲眼看着我的女儿,在这无边的苦海里挣扎沉沦吗?!
:稚肩泣血,无声挣扎天还没亮,鸡刚叫第一遍,暖暖就被柳氏尖利的叫骂声从冰冷的稻草堆上拽了起来。
“死丫头!
睡得跟猪一样!
还不快起来干活!”
四岁的孩子,本该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却要踮着脚尖,去够那比她还高的灶台,学着烧火。
烟熏火燎,呛得她眼泪直流,小脸被熏得像只花猫。
柳氏却在一旁监工,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