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
也不知道是誓言太轻,佛祖没有听见。
还是彼此的心意不够虔诚。
柳清欢到底还是食言了。
我走到供台前,指尖拂过积灰的香炉。
那年我重病初愈,她每天清晨都会在这里上香,虔诚地为我祈福。
我劝她不必如此,她却执拗地说:“我要让佛祖记住你的样子,保佑你长命百岁。”
不知道从何时起,却换成了白玉观音。
我早该知道的,观音送子。
她后来所求的,已经不是要我长命百岁了。
指尖抚过供台下暗格里的黄符。
那是柳清欢三跪九叩上五台山为我求来的护身符。
我将它拿出来扔进香炉里,符纸顷刻间蜷曲成灰,发出爆裂的声响。
带着供台上的白玉观音突然晃了一下。
我伸手扶住,却带倒了香炉。
香灰簌簌落在供台上,最后一支香将尽未尽,青烟袅袅缠着我的手腕。
我掐灭香头,看着那点猩红暗下去,如同我们最后殆尽的情分。
灰烬沾在指尖怎么都擦不净,我望着空荡荡的佛龛,突然笑出声来。
原来最慈悲的佛也渡不了变心的人,最灵验的符也镇不住善变的魂。
晨光漫进来时,供台上只剩个焦黑的铜盆。
我摘下无名指上的戒圈轻轻放进灰堆,听见窗外早起的雀儿在叫,才惊觉已经很久没注意过清晨的鸟鸣了。
我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家。
床头柜上还摆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她眉眼温柔,仿佛全世界只有我一人。
我取下相框,将照片撕成两半。
行李箱我收了好几遍,思虑再三又拿了出来。
柳清欢说过的:“这是我的地盘。”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的。
她早年亲手雕刻的木雕,笨拙的双人油画。
到后来毫无新意的奢侈品,每一样都带着铜臭。
我一样都没有带走,包括曾经深爱着她的沈时允。
“再见。”
我轻声说,不知是对这个家,还是对那个死在记忆里的少年。
[6]柳清欢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手中的水已经凉透。
季司礼的吼声从病房里传来,她却只觉得烦躁。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因为沈时允的一句话就打了他。
那一瞬间,她满心都是沈时允,那双通红的眼睛,仿佛刻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清欢…”季司礼犹豫地唤她,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