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吓到,他久久未语,忽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瞬间又恢复平静,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贫僧不说了吗,芳主神魄不稳,需日日诵经。”
“那你打算一直赖在芳华殿吗?
孤男寡女,你不怕外面的闲言碎语?”
他拿出汗巾,细细擦拭掌心的墨迹。
低头轻语:“你都不怕,贫僧又何惧!”
我未听清他说了什么,想要凑近些,却一脚踩在他垂在地上的僧袍上。
他低头看我赤着的双脚,脚趾上的蔻丹鲜艳欲滴,衬得双脚越发白皙。
我猛地缩回双脚,狠狠瞪他一眼:“看什么?
非礼勿视,圣僧不懂?”
他耳尖微红,只低头吟了一句佛号,说道:“芳主体弱,还是穿上鞋袜吧。”
我浑身一僵,又忆起上一世他出宫那日,几日诵经他未曾与我有只言片语,出宫那日,我缠着他让他再多留几日,他冷冷的眉眼扫过我的赤足,声音清冷疏离:“芳主自重。”
他以为我是刻意在他面前赤足行走,却不知我自小便是如此,父皇见拗不过我,只得在芳华殿里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
我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只能自己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整晚,自那以后再不敢在他面前衣衫不整。
现在想来,又不禁笑自己痴傻。
如今他越不喜什么,我却越要做什么,巴不得让他离我远远的,再也不要有什么瓜葛。
所以在那日后,我不光日日赤足,还散着头发,只着一身白色的宽大衣袍,日日在殿里“荡来荡去”。
宫中闲话频起,说公主日日衣衫不整与那圣僧眉来眼去。
连父皇都惊动了,每每早朝过后,都要来瞧上一眼,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在眉来眼去。
可了尘一脸清冷,我一脸不耐,确定我们之间不是眉来眼去,却像是相看两生厌,才放下心来,只嘱托我不要忘了公主的身份,还是要仪态得体。
了尘稳坐莲花台,我却再也坐不下去了,宫中前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是这个宫中的娘娘来看望,就是那个宫中的娘娘来喝茶,可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不住地在我和了尘身上流转。
闲话越传越离谱,说那和尚生得俊美,公主刁蛮,日日痴缠,和尚眼瞅着都清瘦了。
我甚是无语,上一世我确实如此,任人编排,我也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