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句,“求你闭嘴。”
后来,我小娘怀了弟弟,我忙着照顾她,没空再跟谢肇聊天了。
小娘怀胎八月时,屋里出现一精壮汉子。
主母说小娘偷人,连带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杂种。
小娘百口莫辩,被关去了柴房。
当夜胎动难产,却没人去给她请大夫。
我的哭声惊扰了谢肇。
他问过缘由后,替我去请了个大夫。
正门没法进,他便领着大夫从墙上翻了过来。
大夫来得太迟了。
小娘最后还是血崩而亡,产下一个死胎。
她临死前拉着我的手,眼泪糊满眼眶,声音颤抖,“我的阿檀……还这么小……以后你一个人在这个家里,可怎么办才好……”我跪在她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娘别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娘欣慰地点了点头,看向谢肇,“公子,今日多谢您……我能不能……再求您一件事儿?”
谢肇跪在我身旁,“夫人,您放心,我会保护阿檀的,以后定不会让旁人欺负她。”
小娘临死都没闭上眼睛。
第二天,主母瞧见娘的尸体,只让人用草席卷了,丢去了乱葬岗。
是谢肇替我葬了她。
4小娘死后,我受人苛待。
府里的下人捧高踩低。
她们说小娘水性杨花,与人私通,说不定我也是个野种。
爹爹滴血验亲,见我的确是他的骨肉,才没把我赶出府去。
但他还是不待见我。
一年到头,我都是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一日三餐,聊胜于无罢了。
偶尔受了欺负,也是自己躲起来哭。
谢肇不会开解人,也从不安慰我。
只是一味地追问,然后动手。
一般情况下不用等到第二天天亮,谢肇就会帮我报仇。
那些孤单的日夜里。
我们会一起隔着院墙看星星,许下彼此陪伴的承诺。
因为有谢肇的存在,我觉得府里的日子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
他说他要去考功名,到时候娶我为妻,再不让我受委屈。
我笑着点头,“好啊!”
“那你不许食言!”
自那以后,谢肇的院子夜夜都亮着灯。
寒来暑往,没一日懈怠。
我盼啊盼啊,没等到谢肇考取功名,却等到了爹爹给我安排的婚事。
那年我十六岁。
爹爹想把我嫁给左相,做个小妾。
他想升官,便拿我当敲门砖。
我不肯。
左相跟我爹一般大,是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