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茅庐的小丫头,身为职场上的老油条清楚知悉,要混下去的条件之一是不能让别人猜透你的想法。
他们的吵闹,互相揶揄,都在不断加深我的不适,当下实在不忍再看,就低头假装夹冰块。
直到包厢里又恢复嘈杂的音乐声后,我才抬起头,面前那些没被挑中的人已逐渐散去。
眼睛环绕四周一圈,每一位男宾边上都配有了至少一位美丽又耀眼的女宾。
我顿时觉得如坐针毡,跟老板提了一声,便让司机开车送我走。
当夜辗转反侧,晚餐入喉的白酒与海鲜混在一起,在胃里搅成了一团垃圾,惹得我身体不适。
而那挥之不去的号码牌与对视的眼神,在我心里也搅成了一团垃圾,惹得我心里不快。
2但我是好的牛马,不管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都能准时去上班,这也是我晋升的原因之一,我对我的工作很负责。
而同时也明白,升职意味着我的工资会变高相对的,我的自由会变无。
我的拒绝会变少,制衡我的人和事会变多,最主要的是我的“不得不”会更多取代“不”。
应酬就是这样一件从“不”变成“不得不”的事,我的饭局多了起来。
这种局本就是在垃圾场里相互恭维,永远的饭桌,永远私密的包厢,永远的酒和好兄弟。
不管多少次,我都无法认同和理解这样的局存在的意义。
可在这样的圈子里,怎么可能干净地一点不碰呢。
当又一次坐在满是烟味的场里熟悉的沙发上时,已经少了之前的震惊,多了镇定。
我想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所谓环境改变人,跌进泥潭里休想干净地出去的意思。
没等思考多久人生,门就被拉开了。
于此同时有人在点歌台边上按了暂停,屏幕画面静止在“我的好兄弟”那一句歌词。
映入眼帘的还有贴着号码牌的美丽姑娘。
她们一一往里走进,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想到了村里养的家禽,都有号码牌和养殖人。
这次我没有再低下头,陆续走进来的姑娘们中我看到了熟悉的4号,她仍是第一个与我对视的人。
这一次,她也没有移开眼睛。
4号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额外延长的眼线让她看起来很魅惑但又具有攻击性。
高挺的鼻子,不算厚的唇涂着深红的唇膏,穿着一条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