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正要离开。
我站在画前,目光游移在那些重复的轮廓之间,终于开口,语气试探而克制:“你的画里,都是同一个人。”
她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手指沿着画布的边缘缓缓滑动,最后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像是在抚摸一张遥远的脸。
“他是谁?”
我问。
她笑了笑,笑容温柔,却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哀伤。
她没有回答,而是抬头望向窗外的花田,眼神恍惚,像是看到了某个只有她能看到的世界。
“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湖面,“花开的时候,他就会回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大片的花在风里轻轻摇曳,阳光洒落在花瓣上,像是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风掠过花田,掀起一片温柔的起伏,仿佛大地本身在呼吸。
“他每年都会回来?”
我问,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她点点头,眼里浮现出一种恍惚的温柔:“是的。”
我盯着她,心里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她说这句话时,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丝“期待”的意味,而是像在陈述某种绝对的事实。
就好像,对她而言,这从来不是“希望”,而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你为什么一直画他?”
我问她。
她没有回答,而是随手拿起一支铅笔,轻轻地落在画布上,在一张崭新的白色画布上描摹起了轮廓。
她画得很慢,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害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我看着她的笔触,心里逐渐浮现出一个念头。
“其实,你从来没有画出过他的脸,对吗?”
我盯着她的手,缓缓开口。
她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轻地笑了一下,像是被识破了某个秘密:“你观察得很仔细。”
“为什么?”
她轻轻地说:“因为我从未见过他的脸。”
我皱起眉,声音微微低了些:“可是,你不是说他每年都会回来?”
她停下笔,静静地看着画布,目光沉静而幽远,仿佛望进了某个只有她才能触及的世界。
“是啊,”她喃喃道,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每年都会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看他的脸?”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抬起头,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幽深得像是盛满了夜色,像是一片沉寂的湖泊,没有星光,也没有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