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把浸透香水的化妆棉一片片贴在管壁上。
冷藏区温度计在红光中剧烈震颤， - 18℃的红色数字突然开始逆向跳动。
冷藏区的白炽灯管在频闪中发出垂死般的嗡鸣，苏晚的瞳孔被明暗交替切割成碎片。
她攥着备用指纹卡的指节泛白，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卡片边缘凝成冰晶。
通风管道里的滴答声忽然变得粘稠，像有人把浸满香水的化妆棉一片片贴满气管内壁。
“苏晚姐姐，帮我涂个不掉色的口红好不好？”
中央空调出风口突然传出少女含混的嗓音，带着直播特有的电流杂音。
苏晚的后背重重撞上工具间铁门，防护服裂口处渗出的血在门板留下暗红斑块。
出风口栅栏的螺丝钉正在高频震动，染血化妆棉被某种力量撕扯成絮状物，在冷风中拼出李美玲生前直播间的粉色背景墙。
监控屏幕雪花纹里浮出溺亡少女最后的影像：湿漉漉的睫毛膏在泳池波光里晕染成墨色水母，涂着栀子花味口红的嘴唇正对着镜头嘟起。
苏晚的舌尖突然尝到化学香精的甜腻，这味道与她藏在更衣柜底的母亲遗物重叠——那是支标注着“临终关怀专用”的B12号唇釉。
“您有新的私信——”尸体的手机在工具车底层震动，屏幕蓝光穿透三层裹尸袋。
苏晚用解剖剪挑开防水布料时，剪刃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备用指纹卡表面，钢印编号“B - 7 - 14”突然开始融化重组。
当她看清发件人显示“陈姐（离线状态）”时，冷藏区所有货架同时发出骨节错位的咔嗒声。
消息框里的文字正在渗血：你母亲喜欢的栀子花香型口红，记得补到B12号唇峰。
发送时间显示为三天后的凌晨三点零七分，正是此刻电子钟跳动的数字。
苏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防护服内袋的病历单突然变得滚烫，那张标注着母亲临终用药记录的纸页上，“B12”编号正被某种液体腐蚀成焦黑色。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李美玲的直播画面开始倒放。
溺亡少女的星空美甲在倒叙镜头里重新拼合，苏晚的左手无名指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她颤抖着举起解剖剪对准通风口，镜面不锈钢表面映出自己正在剥落的指甲——那些星空花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