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知形态。
当他转头打招呼时,左眼是布满血丝的疲惫中年,右眼却是爬满蛆虫的腐烂空腔。
“晓雨啊,陈总监要的会议记录”他的声波在频谱仪上分裂成男女童声三重唱。
递来的U盘表面渗出脑脊液,插口处的金属触片竟是排列整齐的乳牙。
我惊恐的冲向办公区,空气变得如同胶质。
每个工位都笼罩在淡紫色的量子辉光中,同事们的身影如同故障的全息投影。
销售Lisa的卷发在棕黑与银白间每秒切换十二次,她敲击键盘的左手戴着婚戒,右手无名指却残留着戒痕——在某个时空维度里,那道伤痕深可见骨。
财务部新来的实习生正在复印身份证,机器吐出的复印件上,他的面部五官如同被孩童随意捏制的橡皮泥。
第七张复印件里,他的眼球位置粘着两颗带血槽的图钉,出生年月栏用胎儿脐带拼出1927-2073的跨世纪日期。
当我将检测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时,液晶屏炸裂出无数个“我”的人生片段:穿病号服插着呼吸机的版本;穿着黑色连衣裙在葬礼致辞的版本;还有浑身缠满绷带正在肢解某个血肉模糊人影的版本。
这些画面倒映在电脑黑屏上,竟与陈姐冰晶里的影像产生量子纠缠。
电梯间的救生镜蒙着层油脂状物质。
我用纸巾擦拭时,镜面突然渗出黑色泪痕。
倒影里的陈姐正用脊椎骨敲击计算器,她身后悬浮着十七个不同时空的自己。
当现实中的陈姐真人走进电梯,所有镜像突然齐声尖叫,我的耳膜顿时飙出血线。
“晓雨,咖啡洒了!”
真实的陈姐递来纸巾。
她的倒影却将手指插进我的眼眶,我想尖叫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午夜十二点的办公楼突然响起防空警报。
所有电脑自动开机,屏幕里的监控画面显示着1943年空袭场景与2089年陨石雨的双重投影。
同事们整齐地站在落地窗前,他们的影子在玻璃上分裂成不同年代的装束,有个穿防化服的“我”正隔着时空向我比划割喉手势。
我在女厕隔间发现了正在蜕皮的HR总监。
她的人皮像蛇蜕般挂在隔板,新鲜血肉构成的躯体正在重组面部骨骼。
盥洗镜映出她七个时空的形态:孕妇、变性者、硅基生命体..……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