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这道关。
“太好了,退烧了!”
再看看他的脸,苍白看不到血色,消瘦得皮包着骨头,这样颧骨显得很高,浓黑的眉毛下面深陷的眼窝,眼睛望着二生娘,等着她答应。
“行,孩啊,你爹娘呢?
都好吧!
你咋这么小就出来打仗了呢?”
这一句话刚说完,他的眼泪就像被束缚已久的洪水,突然从深陷的眼窝里涌了出来。
伤口那么疼没见一滴眼泪,如今就像打开了一道闸门。
“孩,咱不哭了,有啥伤心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给娘听听……”娘安慰着,抚摸着他的脸。
“娘啊,俺爹娘都被鬼子杀害了,是部队把俺救起来,俺也跟着部队打鬼子。
那场战斗太惨了,人都快打光了,增援的部队也没有等来。
城没守住,俺们随着往城外撤,被炮弹炸昏了,醒了才知道是娘把俺救回来的。”
娘的眼泪也簌簌的落下了,滴落在了孩子的脸上。
先擦擦孩子的眼泪,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孩,咱都不哭,好好养好了,俺又多个儿子。”
“娘……娘……哎,好孩儿,娘叫你大生吧!
来,二生,叫哥!
以后这就是你哥哥……哥?
俺哥早死了,他是谁?”
“为了打鬼子,差点命都没了,让你叫声哥,你……行,哥,行了吧!
俺出去了,这地窖闷死了。”
即墨城东松花泉一带有八路军活动。
二生在院外跟谁说话时让大生听到的,大生的心又活动了。
一晃三年,大生早就要走,娘死活没让。
保长也从乡邻那里了解到,他家有一个远方亲戚家人都死绝了,没地方去,到这里落了脚。
几次摸底都觉得没啥可疑的,这一篇也就翻过去了。
再说二生不知道怎么跟他套的近乎,跟着他进城,帮着推着洋车子,混顿酒喝。
娘说过二生,让他离那人远点,学不出个好来。
二生嘴上答应,压根就没听过。
地都又种上了,农活都是大生干。
给鬼子收粮食的时候,保长和二生就忙上了。
娘气得直摇头叹气,“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二十来岁你就不学好,当狗腿子,汉奸,你还是人吗?”
“这老太太,别说俺了,城里多少有头有脸人模狗样的都给日本人做事,吃香的,喝辣的多快活,脑袋还是活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