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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海棠祁修远沈曼大结局

欧阳筱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末面上一红。蹑手蹑脚地退后了两步,原本想离开,可又好奇与沈曼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所以,她厚着脸皮又藏了起来。只是这次距离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谈话听不见了。片刻之后,男子先出来,他身上是祁家统一的下人服,身材中规中矩,样貌一晃而过,夏末只觉得眼熟,应当是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出。随后,沈曼才慢吞吞地从假山中出来,她看了看四下里无人,然后快步离开。两人都走了,夏末才探出头来。听刚刚这两人的谈话,显然他们是旧识,男人是知道沈曼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用来要挟沈曼。而沈曼,也会间接从这男人的身上获取到一些消息,从而达到她的某种目的。若是这样,那这个男子必然是祁修远的信任之人。夏末忽而觉得事情更有意思了。祁修远总是一副对所有事情洞若观火的样子,而他...

主角:祁修远沈曼   更新:2025-03-26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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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修远沈曼的其他类型小说《折海棠祁修远沈曼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欧阳筱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末面上一红。蹑手蹑脚地退后了两步,原本想离开,可又好奇与沈曼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所以,她厚着脸皮又藏了起来。只是这次距离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谈话听不见了。片刻之后,男子先出来,他身上是祁家统一的下人服,身材中规中矩,样貌一晃而过,夏末只觉得眼熟,应当是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出。随后,沈曼才慢吞吞地从假山中出来,她看了看四下里无人,然后快步离开。两人都走了,夏末才探出头来。听刚刚这两人的谈话,显然他们是旧识,男人是知道沈曼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用来要挟沈曼。而沈曼,也会间接从这男人的身上获取到一些消息,从而达到她的某种目的。若是这样,那这个男子必然是祁修远的信任之人。夏末忽而觉得事情更有意思了。祁修远总是一副对所有事情洞若观火的样子,而他...

《折海棠祁修远沈曼大结局》精彩片段

夏末面上一红。
蹑手蹑脚地退后了两步,原本想离开,可又好奇与沈曼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所以,她厚着脸皮又藏了起来。
只是这次距离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谈话听不见了。
片刻之后,男子先出来,他身上是祁家统一的下人服,身材中规中矩,样貌一晃而过,夏末只觉得眼熟,应当是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出。
随后,沈曼才慢吞吞地从假山中出来,她看了看四下里无人,然后快步离开。
两人都走了,夏末才探出头来。
听刚刚这两人的谈话,显然他们是旧识,男人是知道沈曼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用来要挟沈曼。
而沈曼,也会间接从这男人的身上获取到一些消息,从而达到她的某种目的。若是这样,那这个男子必然是祁修远的信任之人。
夏末忽而觉得事情更有意思了。
祁修远总是一副对所有事情洞若观火的样子,而他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他知不知道?
而他知道,会不会气的冒烟儿?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不然,肯定会笑出声音。
夏末努力压下笑意,伸出头,四处望望,园子里一个人没有,她绕到了后门进了楼里。
客厅里,沈曼正缠着祁修远说话,瞧见夏末进来,脸上的笑更加生动:“夏末回来了?正好,晚饭也快好了,一起吃了再上楼吧。”
沈曼的神态,带着说不出的骄矜儿。仿佛她已经是祁家的女主人。
夏末也不恼,一双黑白分明的杏核眼瞅着沈曼,脸上依旧是笑:“好呀,我正好也饿了。那就谢谢沈曼姐了。”
沈曼原本只是客套,不想夏末却当了真,话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夏末虽住在祁家,却很少在祁家的餐厅里用餐,她喜欢缩回自己的房间里,乐的自在。
而今日,沈曼一开口,她就坐在了沈曼的对面,津津有味地用着晚餐。
这一顿饭的时间,沈曼数次对她使眼色让她快点离开,夏末偏不。
细嚼慢咽,一声不吭,却也让沈曼施展不开她的狐媚功夫。
夏末咽下最后一口,祁修远就开了口:“在特高课工作怎么样?”
夏末点头:“还好。”
祁修远点点头:“原本只是想让你在厅里当个文员,学学为人处事。既然误打误撞进了特高课,以后如何你要自己掂量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沈曼闻言颇有几分诧异:“夏末进了特高课?”
特高课中的人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极有能力手段的,她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怎么进去的?这一点,沈曼到离开也没想明白。
其实,不光沈曼想不明白,夏末也想不明白。温言执意要她过去,为了什么?
次日是轮休,结果天刚亮,祁家就炸了窝。
祁修远的司机阿来被人发现溺死在了园子里的喷水池中,人在水池中泡了大半夜,抬上来时,泡的面目全非。
夏末听到外面的动静,耐不住好奇心,从楼上跑下来一望。
只一眼,头就懵了。
若是她没看错,死的人就是昨日傍晚和沈曼在园子里折腾的男人。
昨日他还生龙活虎的给祁修远戴绿帽子,今日----
夏末心中一凛,正要再看,视线已经被人挡住了。
祁修远背对着阳光,冷声道:“你在这做什么?回屋子里去。”
夏末“哦”了一声,模样乖巧。
她正要离开,远远地瞧见有两三辆车从正门驶入,也对,阿来死的莫名其妙,J察必然要介入的。
只不过所谓的介入也是走个过场,毕竟这是祁家。
趁着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园子里,夏末偷摸的到了一楼的下人房。
阿来和沈曼关系斐然,他房中,说不定会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
司机,管家都是与祁修远比较亲近的人,所以住在主楼后面的房间中。
因为主楼的下人房数量极少,稍微一排除,就知道阿来住哪间。
门锁着。
夏末左右望望,从头上摸了一支发卡。
锁心被拨动。
夏末一转门把手,门“咔哒”一声便开了。
房间中有隐约的烟草味,衣服鞋子散乱地堆在床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床头上的杯子里有喝剩下的茶,夏末用鼻子闻了闻,铁观音,品级上乘。杯子下还压着两张舞厅的门票,夏末扫了一眼时间。
这不就是昨天吗?
夏末将门票拿起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后,在抽屉中翻了翻,没什么发现。
床上,枕下都没东西。
走廊里,隐隐有嘈杂的脚步声。
她知道,怕是警察厅的人过来找线索,她紧忙将枕头放回原位,不料却摸到了枕头中似有什么东西。
硬硬的。
轮廓像一个笔记本。
被他藏在这,显然这东西是有用的。
夏末心中计算着自己所剩下的时间,手已经摸向了那个本子。
门锁被打开的一刹那,夏末已经从窗中跳下,落在了草坪之上。她将笔记本塞进了口袋里,拍了拍身上的土,快步离开。
客厅里,夏末迎面撞上了温言和祁修远。
她遮掩不住的诧异:“温,温队,您怎么在这?”
祁修远稳如泰山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喝着茶,对夏末恍若未见。
温言扫了夏末一眼:“办公事。”
夏末低眸,掩住眸底的探究。温言是什么人,即便是杀人案他也不会插手,他来,肯定案件更棘手。
想到这,夏末觉得口袋里的本子又重了几分。
这时,温言手下的几个人大步走了过来:“温队,东西没找到。”
祁修远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温队,这样大张旗鼓来搜,一无所获,是不是也该给我个交代?”
温言的眸中尽是冷意:“祁先生,您的身边藏着君统的人,您当真不知情?还有,人是怎么死的?为何死在了您家里,您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祁修远低笑,笑意未达眼底,其中更多冷意:“证据,想定我的罪拿出证据来。温队,没证据,有些话建议您别轻易说出来。关于人怎么死的,警察刚刚已经给了结论,喝醉了酒,失足而亡。您若有不同的意见,可以去找他们理论。”
温言冷哼一声,面上戾气更重。
祁修远丝毫不在意:“阿来虽是我身边的人,来的不久,我也不甚了解。更细的事情你应该去问问王局,人是他引荐的。祁某不好驳了王局的面,才勉强留在了身边。”
王局?
夏末心中一动,沈曼似乎和王局也有接触的。
就在不久前,她还探到过。
温言转身就走,怒意显而易见。
夏末瞅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刚要上楼去看看这本子里写的是什么时,祁修远已然开口:“夏末,你刚刚去哪了?”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屋子处于地下,纵然有通风口,空气依然凝滞。
温言听闻后面的脚步声,转眸看到夏末,颇有几分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夏末勉强扯了抹笑,将文件递了上去。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望向那些被抓来刑讯的人员,只大略瞧了一遍,温言便站起身挡住了她的视线:“字签好了,回吧。”
夏末点头,无奈地转身。
那个服务员应该不在其中的。
刚走了两步,便听门口的两个男子小声音的嘀咕:“这次行动定然是走漏了风声,线是从王局那挖出来的,第一时间出去,人却没抓着,也是点背。”
夏末心中安稳了不少,可念及那些被误抓来的人,心中不免焦躁。
临近下班时温言才回办公室,夏末眼疾手快,递了被热水过去:“外面大风刮的呼呼的,温队要记得换件厚些的衣服回家。”
温言扫了夏末一眼,道:“今天要加班,估计等工作忙完了,这天也该亮了。”
夏末不经意地问:“我走的时候听门口的警卫说人没抓到,既然没抓到,审那些人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早点儿回去睡觉。”
温言轻哼了一声:“明天一早人就放了,今晚是连夜走手续。一群无用的人,在这白白浪费资源。”
这话莫名让夏末心中一暖。
她抬眸看他,眉目中的戾气依然浓重。
外面人们都传他暴虐成性,是个手段凶残的人,可真正处下来,夏末却不觉得。
他虽称不上好性子,却也还不错。最少,夏末是这般觉得。
正想着出神,温言将手中一份文件扔了过来:“找井上签个字,再送去白t长那边,你也跟着加个班。”
夏末点头,出门右拐,敲响了井上的办公室。
井上没应,可房中却传出了他说话的声音,是日语,虽轻但也能依稀听的到:“是,我明白。这边已经做好了应对,这批物资是送给他们的,近日他们的电报中频频提及此事----海市是必经之路,只要切断了这条线,这一个冬日,他们扛不住的----”
夏末还待细听,门便被拽开了。
井上的房间中铺了厚重的地毯,故而走起来没有任何的声响。
夏末手指悬在空中,面上颇带了几分尴尬,悻悻地收回了手:“课长,温队让您签的文件。”
井上接过后大略翻了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夏小姐懂日语吗?”
夏末道:“英语还可以,日语是当真不懂。”
井上点头:“去吧,白厅长还等着呢。”
夏末转身,松了一口气。其实自己档案上有写过的,她不懂日语。井上会不知道吗?
夏末吃了晚饭祁修远才回来。
他进门时,管家迎着他说了些细碎的琐事,祁修远点头,转脸看到了夏末:“电报我发走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夏末笑笑:“我想学些日语,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祁修远皱了皱眉:“好端端的学日语做什么?”
夏末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井上课长问我懂不懂日语,我不懂的,他是不是嫌弃我笨了?所以,我想了想,要不还是学一些比较方便。我记得先生的日语很好的----”
她抬眸,快速看了祁修远一眼,又惴惴地垂下眼睑。
祁修远冷声道:“不会就别学了,你是温言的人,不必理会井上的意思。”
夏末点头,愣愣地瞅着祁修远的背影出神。
祁修远走了两步又停下:“若是那边待得不顺心,可以回来,祁家不差你这口饭。”
夏末紧忙摇头:“不,您误会了,课长是随口一说,是我多心了。”
她眸中有明显的慌乱,像一只受了惊扰的小兔子一般。
祁修远拧眉看了她两眼,转身离开。
夏末松了口气,她知道,祁修远和井上的私交很好,只要祁修远这边唬弄过去,井上那边也算过去了。
夜里,念着井上在房中说的那些话,夏末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现在要急于确定井上口中的消息是否准确。夏末知道,海市的深山中,有许多人员潜藏其中,如今天气愈发的冷了,若是物资一断,这个寒冬很难熬过去。
次日的晨起,眼下一片乌青。
脂粉抹上去,也遮不住。
祁修远一眼瞧见了,问:“没睡好?”
夏末点头,想家了。
这是最好的解释,谁也不会因此起疑心。
祁修远正要说什么,管家过来:“祁爷,刚来的电话,咱们有批货被日方扣了,您得出面去要一下。”
祁修远点头:“行,一会我过去特高课一趟。”
说完,转眸看夏末:“带你一起去?”
夏末刚要点头,想着趁机和他多接触一下,可一想自己身上还有别的事,摇摇头:“我还是坐电车吧。”
祁修远走后,夏末出了门。
暗巷中的裁缝铺平时都是敞着门,可今日大门紧闭,夏末拎着包一扫而过,心中已经起了疑心。
她没进去,径直向前。
走到巷口时,迎面撞上来一个姑娘,她跑的急,两人撞了个满怀。夏末一晃,站稳了脚,可那姑娘却摔在了地上。
夏末怕姑娘受伤,紧忙去扶:“你没事吧。”
那姑娘用围巾捂着大半张脸,趁着夏末来扶,轻声在她耳边道:“快走,这边出事了,电台被抄了,小心你身后。”
说完,这姑娘便起身,哼唧唧地骂了夏末两句,径直离开。
这姑娘一句话,夏末已经清楚了她是谁。
她们之前有过交流的,若她没记错的话,她就是那咖啡店的服务生。
她在此出现,怕是裁缝店也暴露了。
夏末此时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去推裁缝铺的门,可此时自己已经在这暗巷中,这边与自己上班的方向正好相反,若说自己去上班,怕是没人会信。
贸贸然转身就跑,更会引了别人的疑心,不如----
夏末一步步往前,依旧维持着刚才的速度,又穿了几条暗巷,到了王婆子家的楼下。她知道身后依旧有人跟着她。
她上了楼,敲开了王婆子家的门,刚要进门时,门口就冲进来几个男人,黑洞洞的枪口直对准夏末与王婆子。

夏末抬眸:“任务我可以接,但,你没对我说实话。”
老板娘脸上的笑一僵。
她已然清楚夏末指的是什么。
老板娘笑笑:“很好,沈曼的眼光果然不错。所谓除掉沈曼的行动,是沈曼所提议的。日方对她起了疑心,两年时间,祁修远的任务没能完成,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上面只能安排她撤离。”
所以,夏末执行任务只是掩护沈曼撤离的一种手段,同时不暴露沈曼的身份。殊不知这一切因为阿来的死而阴差阳错的彻底岔开了。
沈曼偷出的布控图,是她临时发现并准备的行动。计划仓促,没有外援才导致了她这次行动的失败。
老板娘长叹一声:“其实,我也猜到了,这个行动危险性很高,沈曼已经做了牺牲的准备。”
夏末抬眸:“她与阿来?”
老板娘点头:“他们是夫妻。阿来不是我们的人,那个联络册原本是要经阿来的手交给我们的,因为沈曼的行动已经受制。只有在祁家,在有日本人的地方,那些监视她的人才会放松了警惕。所以,沈曼就将阿来安排进了祁家。不料,这本联络册却成了阿来的催命符。”
沈曼也没有想到阿来会死,她更没有想到这本联络册又意外地到了夏末的手中,重新被递交了给了上面的人。
因为布防图被盗。
特高课中的气氛异常凝重。
夏末如小鹌鹑一般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看报,似乎外面的腥风血雨都与她无关。
温言推门进来:“那日的点心不错,去给我买些来。”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疲倦,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夏末点头,从他身旁经过时,温言道:“豆沙馅的,让他多放点,记得嘱咐服务员。”
夏末拧眉,一个大男人这般爱吃甜。
可意识到了这点,夏末脑子里念头一闪,紧忙拎了包,快步从后门出去了。
咖啡馆中客人很少,招待夏末的依旧是上次的女服务生。
夏末将温言的话复述了一遍,那女服务生不动声色:“不巧,今日的豆沙馅点心卖完了,可以的话,您可以来些香草口味的,是我们的新品。”
夏末点头,让服务生装了一些,咖啡也没喝,转身离了店中。
回到温言的办公室时,温言不在。
她将点心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缓步出了办公室。
温言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下面她便要思量一下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其实,她心中清楚,组织上为何派了她来。
她来,原本就是最合适的人。
只是,敌我不明之前,她还不能贸然的暴露了身份。
旧时的情份有多少,其实夏末比谁都清楚。
这一切原本就是个幌子。
吃完晚饭,夏末第一次没缩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在客厅里翻着一本祁修远放在桌上的书。
她看不太懂,翻了几页便没了兴致。
祁修远进门时,她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他淡淡道:“有事?”
夏末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像是忘记了自己等在这里为了何事。
祁修远挑眉:“睡迷糊了?”
夏末猛然间回神,忙不迭地将鞋套在脚上,站起了身:“祁爷,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祁家只有祁修远的书房中能对打对外的电话,并且一层层的转接下去,很是麻烦。
祁修远扫她一眼:“你爸之前来过电报,在我书房,你进来拿吧。”
夏末跟着祁修远进了书房,他从抽屉里取了电报出来,上面寥寥两行字,无非是问她在这边的情况,最后还不忘叮嘱她,在祁家听话。
夏末接过电报,笑的如花一般:“祁爷,谢谢您。”
小女子的声音软糯糯的,情真意切。
祁修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夏末,我说过,叫我祁爷乱了辈分。”
夏末拧眉:“那----祁先生,我先回房了。”
他的身边所有人都是这般称呼他,要么是祁爷,要么是祁先生。她记得沈曼当时也是叫他祁爷的。
祁修远眸光暗了几分,问:“你在特高课怎么样?”
夏末点头:“挺好的,温队挺照顾我的。”
祁修远轻笑:“他,他可不是个良善的人,今天下午在你们局附近一家咖啡馆里,抓走十来个人,你在单位里一整日,没听说?”
夏末摇头,温言抓人审讯的事情,她从不打探的。可一听说是单位附近的咖啡馆,夏末心中一阵抽痛。
努力掩盖住脸上的错愕,原本想走的她,浅笑道:“祁先生耳聪目明,倒比我消息来的还快。”
他的目光梭巡在夏末的脸上,想找到些破绽,却也徒劳。
他摆摆手:“回去睡吧,明日还要上班。”
夏末要走,转身回来问:“我这几天有些忙,我回的电报,祁先生能替我发走吗?”
这样的事情其实她自己就能做,可偏偏她就想通过他的手做。一是让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瞒着他;二也是王婆子说过,男人都喜欢帮女人做些小事情的。
祁修远点头:“可以,写好了回信给我就行。”
夏末笑着道谢,说了声晚安后,紧忙溜了。
次日一早,夏末故意绕路去了咖啡店,看见人去楼空,大门紧闭,心中不免一凉。
是怎么暴露的呢?自己没事,说明店员还没有把自己供出来,或者还有一线希望是那个店员没有被抓。
如此想着,夏末快步进了楼里。
温言依旧不在办公室里,门口的通讯员说他去了地下的审讯室里。
夏末回了办公室,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探一探,那个服务生有没有遇险,一个联络点已经暴露了,若是她真的被抓,下面的联络点也要尽快安排转移。
想到这,夏末从桌上一阵翻腾,寻了一份文件,拿着它下了楼。
地下室她没进去过,但想也知道里面的情况,她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你找谁?”
夏末不卑不亢道:“温队长。有份文件需要他签一下。”

纵然心是乱的,可夏末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
依旧是一副胆小怕事,与世无争的模样。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问,夏末咬唇:“我和温队在一起,中间有去了卫生间。”
那人挑眉,汉语说的极为流利:“卫生间里没有看到沈曼或者是别人?”
夏末摇了头,垂下眸子说道:“沈曼姐----一向不喜欢看到我的。”
她这话不假,沈曼想要将她赶出祁家的事情在上流圈子里每个人都有略有所闻,沈曼在与夏末闹翻之后,也不止一次在外扬言,谁也不能挡了她做祁太太的路。
工作人员转头问温言:“夏小姐是与您在一起吗?”
温言的眸光盯着夏末,眸底平静,可内则汹涌。夏末的手心都是黏腻腻的汗,她不能确定下一秒温言会不会矢口否认。
可偏偏,温言就是一声不吭。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拽到了这边。
死寂的片刻后,祁修远一步上前,正要开口。温言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当然,不过她去卫生间时温某没陪着。”
他很少这般说话,引得周圈的人都吃吃地笑出了声音,那笑声中也是说不尽的暧昧。倒把之前凝重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祁修远眸中多了一抹玩味。
夏末心落了地,这一遭总算是扛了过去。
一圈盘问下来,只有王局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没有人证明他的去向。王局一张脸涨的通红:“我吃坏了肚子,在卫生间,能有什么人证?”
这话不假,可偏偏出事的沈曼就是王局负责接应的人,这里面的事情就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出了酒会的门,温言一声也不吭。
车子停在了祁家的门口处,夏末道了声谢谢,刚要下车,温言冷声问:“没什么要解释的?”
夏末知道他问的是酒会上的事情,用手指拢了下发丝,反问道:“您为什么要帮我?”
温言瞥了她一眼:“你都拽了我下水,我再不帮,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更何况,你是我的下属,你出了事情我责无旁贷。”
夏末笑笑,几日接触下来,她可不认为温言是个能近人情的人:“那,我就是去了卫生间,只不过肚子疼,多待了几分钟。”
说完,她跳下了车。
温言的警告声还在耳后:“小心祁修远。”
夏末脚步顿了顿,这两个男人倒是有几分默契,都让自己小心对方,却又对彼此避而不谈。明明彼此间都有猜忌,可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客厅亮如白昼。
除了管家外没有别人。
夏末上前询问:“祁爷还没回来?”
管家客气道:“在书房,夏小姐有事?”
夏末紧忙摇头,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几张图纸还在胸口藏着,硬邦邦地戳的人一阵疼。
夏末进了洗手间,小心地将门锁好,又将淋浴的开关打开,水流的哗哗声遮挡了一切声响后,她才将图纸打开。
沈曼说的不错,果然是布防图。
这东西确实事关重大,可夏末依旧有不解的地方。
上面传下来的任务是除掉沈曼。
可沈曼并不是通敌叛国的人,她葬送了自己偷出来的这布防图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没有贸然地执行任务,可沈曼终究是死了,她将这布防图传递出去后,唯一能为沈曼做的,只有将这一切据实上报。
还沈曼一个清白。
如此想着,夏末心中又坚定了几分。
她不是个坏人,只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次日的清晨,夏末用过了早饭,步行到了暗巷里的裁缝铺。
她将图纸交出去时,将沈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我请求组织上为沈曼正名,她不是一个坏人,我们不应该冤枉任何一个爱国的人。更何况她为此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老板娘点头:“你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汇报的,其实,你或许不知,你就是接替沈曼的人。”
夏末诧异地抬眸。
沈曼也是组织上的人,可为何上面会让自己除掉她呢?
老板娘想了想,慢条斯理道:“沈曼已经与组织失联几个月了,她的任务是潜伏在祁修远的身边,伺机策反祁修远,让他为我们所用。可沈曼几次不听命于行动,与日本人勾结许久,还将她的丈夫也安排进了祁家,组织上怕她叛变,所以才让你来接替她的任务。”
夏末抬眸,询问:“那我接下来的任务?”
老板娘展颜笑了:“和沈曼一样,策反祁修远。这是祁修远的资料。”
这个任务沈曼进行了两年,见效甚微。
所以组织上换了与沈曼不同类型的夏末过来,试图能将这步棋走活。
夏末抬眸看了老板娘一眼:“他是坏人吗?”
她对他了解不多,可从心底里觉得他并不像一个坏人。
老板娘摇头:“目前来看,他没有任何叛国行为,但是,他常年混迹于日本人身边,若是能为我们所用,事情会事半功倍。反之----夏末,你应该清楚。”
接近祁修远。
这是她的任务。
夏末这般劝着自己。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不然组织上不会安排自己住进祁家来。
将手中的文件袋打开,夏末取出了祁修远的资料。
一目十行的看下来,夏末的心沉入了谷底。
祁修远的母亲在世时,为他订过一桩亲事,女方与之可谓是门当户对,祁修远对这门婚事也是很中意的。
后来祁修远的母亲过世,那个小姑娘还过来以未过门妻子的身份祭拜。祁修远也在亡母灵前起誓,此生非她不娶。
谁料事情过去不久,女方家中突遭变故,一夜间惨遭灭门,连带这个小女孩也在这场意外中离了人世。
亲事不了了之,可祁修远却念着对亡母的誓言,自此不再言及娶妻之事。这也是为何沈曼潜伏在祁修远身边两年而一无所获的原因。
祁修远的心中早有了别人,再想走进他心底,难上加难。

“我想学些男人喜欢的手段,婆婆,她们都说您是最在行的。”
对面的铜镜中落了女子的半个影儿,弧线优美的肩,纤细的脖颈儿,尖尖的下颚以及两片红润的唇瓣。
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映的房中半明半暗,更是衬的她一张俏脸活色生香。
王婆子半生卖笑,一双眼睛最是毒:“一看便知姑娘出身不俗,为何要学这下作的手段?好女人,是不屑于那些东西的。”
夏末笑了,她不是好女人,也不想当什么好女人。
她从兜里掏出来一根拇指粗细的金条,放在桌上,问:“够了吗?”
她知道够了。
这个朝不保夕的时代里,唯有这些黄白之物,是最实惠的所在。
婆子忙不迭地点头。
她在青楼中混荡了大半辈子,是见过银钱的。
可如今人老珠黄,断了财路,愈发觉得日子难过,所以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
王婆子将金条攥在手中:“姑娘的容貌再学上些手段,天下任何男人都逃不出您的手心了。”
夏末没应声。
目光落在王婆子身后的铜镜中,一张如花的容颜映照其中,带着淡淡的愁。
交易谈成了,夏末日日在黄昏时过来这,听王婆子细细讲着她这些年的经验之谈。
其实大多数男人都一样。
他们都喜欢那种似狐狸般的女人,会撒娇,会勾人,太稳重端庄的反而不讨喜。
听到这,夏末暗暗点头。
她在祁修远身边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他身边的女人都是王婆子说的那种类型,走路妖妖娆娆,说话的腔调更是甜的腻人。
看来,祁修远也不能免俗。
从王婆子处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时节已入了秋,风刮身上,止不住的寒。
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发,夏末刚要离开,一辆黄包车便停在了路边,一女子身姿妖娆地下了车。
朦胧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格外的熟悉。
是沈曼。
祁修远身边的女人。
她这时也朝着夏末望过来,细长的眉一挑:“夏末,你怎么会在这?”
她把尾音拉的极长,带了几分玩味。
这一带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夏末这样的乖乖女理论上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
夏末脸上显而易见的慌乱,像是做了坏事被家长抓包的小孩儿一般:“我,我过来看个朋友。沈曼姐,我先走了。”
沈曼扫了一眼夏末出来的地方,眸中多了几分锐利。
她刚从国外回来,哪来的朋友?
祁家大宅灯火通明。
下午的酒会刚散,大厅里都是来回穿梭的下人,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残局。
夏末的回来,没几个人注意到。
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姑娘,没人在意她的去留。
她住在祁修远家里,凭的是夏家和祁家的那点故交。
故交其实是上一辈人的交情,这一辈几乎断了往来。
清朝末年,夏家就举家去了外国。
如今海外的生意突遭变故,夏父怕唯一的女儿夏末受了牵连,情急之下让她回国避难。
可如今清朝亡了,战火纷飞,夏父没法只能求到了祁修远的头上,让他帮忙看顾夏末。
祁家家大业大,左不过是多张嘴吃饭罢了,这样的事,祁修远也不会介意。
像只蜗牛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房间,夏末开始盘算着以后的事情。
她眼下住在祁家,手上还有爹爹给的那点钱,日子也算不得难过,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她得想个法子,在安家没倒之前,另寻条出路。
这般想着,便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
是女人尖细的高跟鞋敲在木质地板上,咚咚作响。
在祁家,能穿着高跟鞋来回走动的只有一人,沈曼。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夏末抬头。
沈曼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粗使婆子。
夏末有些迷茫:“沈曼姐,您有事吗?”
沈曼一步步走进,目光死死盯住了夏末的脸:“夏末,原本觉得你是个老实的,却不想私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今天姐姐就让你涨涨记性,别惦记着不属于你的男人。你们几个,把她的东西收拾了,扔出祁家。”
原来,夏末慌慌张张走后,沈曼便进到了那栋楼里。
夏末日日出入王婆子家,自然是有人瞧见的,而王婆子那边,几块大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了沈曼听。
夏末如今住祁家,祁家唯一一个值得她用手段去勾引的男人,就是祁修远。
她生了这般的心思,沈曼自然容不得她。
沈曼到底是祁修远的女人,时常同进同出,她的话下人们自然要听。
于是,几个婆子忙不迭地收拾着夏末的东西,间接讨好沈曼。
夏末更慌了:“我没有。”
沈曼嗤笑:“没有,那你去王婆子那里做什么?谁不知道她做了半辈子的皮肉生意,你找她教你如何勾引男人,找对人了。学的怎么样啊?即便是被赶出了祁家,凭着那一身本事也能混饭吃啊!”
她的话如腊月的寒风般刮过夏末的脸,割的生疼。
几个随沈曼一起进来的婆子望过来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的了然与鄙夷。
想爬上祁修远这颗大树的女人太多,可谁也没想到这看似老实的夏末也会如此肖想。
怕是知道夏家要倒了,忙不迭地攀上祁修远,好保住自己日后的富贵荣华。
夏末的行李不多,只几分钟就被塞进了箱子里。
行李被拽出门去时,夏末伸手去抢。
她身单力薄,如何抢的过那些日日劳作的婆子。
沈曼知道她不想走,更是气恼。
扯过她来就是一巴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东西被扔出去,你人也想被拖出去吗?我劝你识相一点,别赖在这里招人嫌!”
沈曼红唇张张合合,说不出的盛气凌人。
她话音落,便听门外走廊中有男子不悦的声音传来:“闹腾什么呢?没一日消停。”
是祁修远。
众人动作皆是一顿,那些要把夏末行李丢出去的婆子大气都不敢喘,下意识地朝角落里靠了靠。
沈曼脸色一变,娇笑着转身:“祁爷,您不是出去喝茶了吗?”
祁修远拧着眉,一脸不悦。
他没理会沈曼的话,目光落在夏末的脸上,她皮肤极白,沈曼打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空气中诡异的寂静。
祁修远淡淡地问:“你打的?”
除了她,没有人有这么大胆子。
纵然夏末是寄居在祁家,到底是客,那些下人敢漠视她,却不敢动手伤人。
沈曼勉强一笑,解释的话张口就来,无非是什么夏末不听话,她气急,就动了手。
祁修远轻哼,目光扫向那些拖着夏末行李的婆子们,问:“行李也是你让收拾的?”
沈曼尴尬的点头。
祁修远挑眉:“沈曼,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这话不咸不淡,却让沈曼的脸色惨白,祁修远是什么样的人,她太了解。
他越是说的云淡风轻,越是生气。
祁修远转身就走,沈曼快步追上去,语气中带着不甘:“祁爷,夏末她去找王婆子学那些下作手段,难道不该管管吗?我也没想着真把她赶出去,就是吓唬吓唬她,让她长长记性----”
祁修远脚步顿了顿,没理会沈曼的话,继续朝外走。
婆子们悻悻地退下,徒留下满屋子的狼藉。
夏末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只是不知道还能在祁家住上几时。经了此事后,怕是连祁修远也该瞧不起自己了。
也是,谁家未嫁的女儿会去学那些下作的手段?
可不这般,他祁修远怕是早忘了这廊下还住着一个她。
夏末的眸光冷了又冷,如此时窗外的月,清冷孤寂。
衣服重新从箱子里取出,一件件放好,散乱的东西还没收拾好,门就被敲响了。是管家,态度谦卑而疏离:“夏小姐,爷请您过去一趟,在书房。”
书房,是祁修远的禁地。除了他与管家,没有人能进去里面。
夏末心中忐忑,摸不准此时祁修远的态度。
敲了门,听到他说进,夏末才壮着胆子走进去。
他站在窗前,眉目间都是冷意。
他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在海市,他几乎是只手遮天,连日本人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夏末站定,怯懦懦地喊了一声:“祁爷,您找我?”
他回眸,手中夹着的烟随手捻进了烟缸中:“祁爷?你这般叫错了辈份。”
夏末垂头,没吭声。
祁修远瞅着她,看她如鹌鹑一般瑟缩着,语气有了些许柔和:“你走近点,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夏末往前挪了挪,距离稍稍拉近了一些。
祁修远轻笑了一声,趁她还没回神,一把就将她拽到了身边,反身将她抵在了办公桌上,看着一脸惊慌的她,问:“学那些东西想着伺候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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