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秋顾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偏爱白月光?白眼狼父子她不要了许清秋顾朗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玖月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朗正半躺在沙发上,小腿上还盖着薄毯。脸色虽不如常日红润,但精神看起来尚可。只是,他手里正端着一碗汤。旁边的林含霜正温柔地吹着汤面,细心叮嘱。“慢点喝,别烫到。”顾朗抿了一口汤,仰头看着林含霜,眼里满是依赖:“谢谢林阿姨,还是你对我最好。”这一幕,落在许清秋眼里,心头猛地一沉。“顾朗。”她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沙发上的顾朗闻声,微微侧头,看到她的瞬间,脸色一下拉了下来。小嘴撅得高高的,眉头紧皱,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你来干嘛?”许清秋一怔,没想到他会是这般态度。顾朗却冷哼一声,抱紧了手里的碗。“哼,臭妈妈!我生病了你都不管我!还是林阿姨照顾我,给我熬汤做饭,你才不在乎我呢!”“......顾朗。”许清秋的心像被什么重重一击,声...
《偏爱白月光?白眼狼父子她不要了许清秋顾朗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顾朗正半躺在沙发上,小腿上还盖着薄毯。
脸色虽不如常日红润,但精神看起来尚可。
只是,他手里正端着一碗汤。
旁边的林含霜正温柔地吹着汤面,细心叮嘱。
“慢点喝,别烫到。”
顾朗抿了一口汤,仰头看着林含霜,眼里满是依赖:“谢谢林阿姨,还是你对我最好。”
这一幕,落在许清秋眼里,心头猛地一沉。
“顾朗。”
她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
沙发上的顾朗闻声,微微侧头,看到她的瞬间,脸色一下拉了下来。
小嘴撅得高高的,眉头紧皱,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你来干嘛?”
许清秋一怔,没想到他会是这般态度。
顾朗却冷哼一声,抱紧了手里的碗。
“哼,臭妈妈!我生病了你都不管我!还是林阿姨照顾我,给我熬汤做饭,你才不在乎我呢!”
“......顾朗。”
许清秋的心像被什么重重一击,声音里压着怒意。
但顾朗根本不怕,反倒更委屈了,眼圈微红。
“你就是老巫婆!只有林阿姨对我好!”
林含霜适时地拍了拍顾朗的背,柔声道:“别生气,阿姨不介意。你妈妈大概是工作太忙了,才没时间照顾你。”
话虽这样说,语气里却藏着几分不着痕迹的阴阳,仿佛许清秋就是那个冷漠不负责任的母亲。
许清秋冷眼看着这一幕,目光下意识瞥向餐桌,结果心里更凉了几分。
桌上摆着一锅糊掉的面条,汤汁已经黏成一团。
旁边还有几盘搭配生硬的菜色,盐多油重,怎么看都不像是给生病孩子准备的餐点。
这就是顾朗口中“最好”的饭?
她心里涌起一种又冷又涩的情绪。
从前,她每天变着花样给顾朗做营养餐,特意控制油盐比例,搭配各类食材,只为孩子吃得健康。
可顾朗从未像现在这样,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感激涕零地对她说一句“谢谢妈妈”。
反倒是这糊掉的面条,能换来孩子一声“林阿姨最好”。
许清秋只觉得胸腔发闷,握着包带的手悄然收紧。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现在顾朗这块,她不要也罢!
“清秋,你别太苛责顾朗,他还小。”
林含霜又适时开口,温柔的语气仿佛是在劝解,可话里的意味,却是把许清秋彻底放在了“冷漠母亲”的位置上。
“谢谢你的提醒。”
许清秋冷笑,抬眸盯着林含霜:“既然你这么喜欢顾朗,那我给你的赡养费也不算亏。”
林含霜轻轻一怔,嘴角的笑却未变,反而更加柔和:“我只是怕你们母子闹矛盾,顾朗这孩子,其实很敏感的。”
许清秋不再回应,只是目光再度落在顾朗身上,只有冷意。
声音毫无情绪波动:“顾晏城呢?”
客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重。
林含霜抬起头,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声音温婉得恰到好处:“晏城还在公司呢,清秋,你找他有事吗?”
她语气平和,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可下一秒,她嘴角一挑,阴阳怪气道:“怎么?清秋这是想通了,来找晏城求和的?”
她这话一出,顾朗立刻插嘴,撇撇嘴道:“求和有什么用?爸爸才不会理她呢!”
林含霜似乎被这话“吓”了一跳,忙摆手装模作样地劝道:“顾朗,别这么说,你妈妈毕竟是大人,她愿意放下面子来求和,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一声“求和”咬字极重,满满的得意溢于言表。
许清秋冷笑,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在茶几上,声音清冷:“求和?你怕是想多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将文件袋抽出,厚重的纸张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我来,是送离婚协议的。”
空气瞬间凝固。
林含霜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她脸色微变,却强撑着露出一抹假笑:“清秋,你别冲动,夫妻吵架很正常,闹到离婚太伤感情了......”
“感情?”许清秋嗤笑一声,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你配跟我谈感情?”
她伸手一翻,将离婚协议“啪”地一声推到林含霜面前,指尖一用力,文件直直地撞在对方的手背上。
“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耍的小把戏?”
许清秋眸色冰冷。
林含霜的脸色瞬间惨白,却还想嘴硬,勉强露出一抹委屈的笑:“清秋,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婚姻——”
“闭嘴!”
许清秋冷冷打断她,嗓音透着彻骨的凉意:“少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你当我瞎?那桌上糊成一团的面条,也是你的‘好意’?”
她目光一转,直指餐桌上那锅早已糊掉的面条。
汤汁浓稠得像浆糊,和她曾为顾朗准备的精致营养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顾朗。”许清秋突然看向沙发上的儿子,声音冷了几分,“你不是说林阿姨对你最好,那怎么不把你林阿姨的心意吃光?”
顾朗一噎,抿着唇不说话,小脸憋得通红,显然心虚了。
而站在一旁的顾欢早就憋不住了,小姑娘一把揪住许清秋的衣角,气得小辫子都翘了起来。
“妈妈,这种难吃的东西,顾朗他就是笨,还被骗!”
顾朗脸红脖子粗,刚想反驳,顾欢又气鼓鼓地补刀。
“你帮着外人欺负妈妈,我再也不会叫你哥哥了,丢人!”
“你!”
顾朗被噎得眼圈发红,脸上全是委屈,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含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顾欢这几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心底的怒火几乎压不住了,却还得维持表面的温柔,突然“啊”地一声惨叫,身体一软,往沙发倒去。
“哎呀......我头好晕......”
她捂着额头,脸色煞白,装作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顾朗立刻慌了神:“林阿姨!你别吓我啊!”
门口这时“咔哒”一声被人推开。
顾晏城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刚好看到林含霜半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顾朗满脸焦急地扶着她。
“许清秋!”
林含霜被忽略在一旁,眼底不忿一闪而过。
她主动挑起话题,在老爷子面前落落大方:“这次我能入职顾氏,真的深感荣幸,以后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顾爷爷多指点。”
只是老爷子不太想理她,没多少耐心道:“既然进了公司,就一门心思好好放在工作上。”
这一通像是警告和训诫的话,让林含霜脸上笑意僵住。
自己是留学归来的高材生,按理说不该比许清秋差的,今天这样的场合,被众星捧月着,让她生出不少优越感。
她好奇问道:“听说清秋以前也在公司工作过,不知道做的是什么职务?如果你继续留在公司,我们还能成为同事呢。”
见许清秋不说话,以为她又在耍性子,顾晏城冷笑着帮她回答:“她专业能力不行,比不上你,只能做些助理的活儿。”
许清秋内心麻木冰冷。
在顾晏城的心里,她就这么一无是处?
她觉得没什么意思。
一点一滴的失望累积到现在,已经让她不想再耗费精力去计较在意了。
她也不想再配合两人表演下去,抱歉地老爷子道:“爷爷,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老爷子见她脸色不大好,便嘱咐顾晏城:“你去陪陪清秋。”
不等顾晏城回应,许清秋就否决了:“今天晚上是顾家的主场,还是让他留在这里吧。”
许清秋很快走开,林含霜低声愧疚道:“我看清秋好像有点不高兴,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顾晏城掌心空了,像是有什么从指尖滑走,他看着许清秋身影消失,按下心头浮躁。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让她作为顾太太出席宴会,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现在又故意在爷爷面前甩脸色?
......
远离了宴会的喧嚣和迷离灯光,许清秋像是才能呼吸。
从前她委曲求全,只希望能让顾晏城多看自己一眼,遇到任何事情都要隐忍,而以后,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许清秋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明艳动人的女人,再次愣神。
她重新涂上口红,往后的生活中,只有自己和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她刚走出卫生间,却在转弯的地方,险些撞到一个人怀里。
“抱歉......”
一双温和却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
“你还好吗?”
男人的声线清润动听,还带着熟悉的感觉。
许清秋抬起头来,看到一张熟悉的温润面庞,有一瞬的错愕。
“宋祁慎?”
能在这里遇到宋祁慎,许清秋感到格外震惊。
他作为宋家的独子,常年在京城那边搭理家族生意,怎么会出现在广市?
宋祁慎将她扶稳后,便收回了手。
走廊的光线不太明亮,他仍能看清眼前女人妩媚模样,眸光幽暗了些。
“你还记得我?”
宋祁慎这号人物,想让人忘记也很难。
许清秋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常常来光顾自己的生意,经常让自己为他调香,是一个大主顾。
许清秋想起那位请自己出山的人物,这下更验证了心里的猜想。
“宋总的名声如雷贯耳,我当然印象深刻。”
她又试探问道:“这次是宋总,请我出手为你调香吗?”
既然都已经见了面,宋祁慎没有做隐瞒的打算,他直接了当道:“当初你为我制的香料,让我失眠的症状好了很多。”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之后再也没有制过香料了?”
许清秋曾引以为傲的调香技能,在婚后的琐碎生活中,被掩埋起来。
她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
许清秋勉强挤出一些笑容:“结了婚之后,就没时间摆弄这些了。”
宋祁慎微愣两秒,又瞥见宴会上正与人寒暄的顾晏城,不免惋惜。
“其实很多女性,婚后也可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不用事事都以家庭为先。我想你如果愿意的话,继续做调香师,你丈夫应该也会支持你。”
许清秋觉得讽刺可笑。
一个外人,都能支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顾晏城,只会对她的一切漠不关心。
她也看到顾晏城与林含霜站在一起,在明亮的水晶灯下,像是一对璧人。
顾晏城明知道今晚是什么场合,却还是任由林含霜待在他的身边。
她俨然成为了今晚的笑话。
许清秋内心充满涩意与疲惫,她对宋祁慎重新扬起嘴角:“如果宋总需要的话,下次我再为您亲自调香。”
不管顾晏城态度怎么样,她和女儿的未来,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从前她一心只为了丈夫和家庭。
而现在看来,能让自己倾注心血的,并不在顾晏城身上了。
离开宴会时间有点久,这处走廊比较偏僻,如果让人看到她和宋祁慎在这里说话,恐怕会被误会什么。
“宋总,我先过去了,有机会我们再聊。”
许清秋的脸在光影之中,一双明眸垂下,美得惊心动魄。
宋祁慎眸光幽暗,仍是绅士地后退两步,给她让出路。
“小心。”
许清秋以往在家里时候,为了接送孩子,给他们做饭,穿平底鞋居多。
今天为了出席宴会,和礼服搭配,她换上了一双尖头细跟的高跟鞋,走起路来,的确不太稳当。
许清秋感激他的提醒,正要与宋祁慎错身而过的时候,忽然被什么绊住,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这样的意外,是许清秋没有预料到的。
她紧闭着眼睛,心也沉了下来,这样一摔,怕是要骨折......
可印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宋祁慎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对方语气关切:“你没事吧?”
脚踝处传来刺痛感,许清秋的感觉不太好,她眉头紧皱,忍耐着疼痛,弯下腰,就看到脚踝已经红肿了。
“我的脚好像扭了。”
宋祁慎帮她查看,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冷白的肌肤:“是扭伤了,我先扶你过去坐着,再去找点药。”
他搀扶许清秋离开,背影却落在了顾晏城的眼中。
两人身形紧挨着,像是男人将许清秋揽在怀里,亲密无间。
许清秋的手指在香料瓶口轻轻一压。
原本熟悉的手感,却突然变得生涩又麻木。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只因手伤而稍显僵硬的手,心中一阵失落。
那份轻松、流畅的手法,突然消失不见。
许清秋眼神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指尖微微颤动。
香气在空气中轻轻弥漫,却总觉得那份精致的平衡还差了一些,无法重现以前的精妙感觉。
手伤,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更是她的心病。
曾经,她有着坦途的前景,满怀热情与梦想。
只是......
遇到顾晏城之后,为了做好贤妻良母的角色,选择了放弃。
她曾以为,那是她的责任,是她作为妻子与母亲的使命。
可现在......
许清秋轻笑了一下,眼底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自嘲。
她低声自言自语。
“如果那时候我没选择放弃,或许我早就走在了不一样的路上。”
她本应是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女人。
而非一个局限在家庭生活里的傀儡。
可她为爱妥协,最终只剩下空洞的自己。
她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香料瓶仿佛在提醒她。
自己曾有的那个世界还在等着她回归。
不过也好。
她不害怕从头再来,现在不晚。
许清秋走到窗前,月光洒进来,照在她略显疲惫的面容上。
她轻抚着窗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深夜,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和她的呼吸声。
许清秋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
整间工作室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空气仿佛都被层层叠叠的香料包裹着,温柔缱绻。
调香桌上,散落着几瓶打开的香料瓶,几张皱巴巴的配方纸,银色的镊子微微倾斜着,映着冷白的灯光。
她原本想继续。
可当她再次握起镊子时,指尖一阵酸痛袭来,手腕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骨折的后遗症在过度使用后终于开始抗议。
镊子一滑,掉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许清秋怔住,片刻后苦笑了一下,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的无奈。
“还是太勉强了......”
她喃喃自语,抬手按了按有些发麻的手腕。
过去的几个小时,她几乎忘了时间的流逝,一心扑在那些香料的配比上,试图找回曾经的手感。
然而身体的限制却无情地提醒她,恢复的路比她想象的更艰难。
“好吧,今天到这儿。”
她将散落的瓶瓶罐罐一一收拾好,动作比平日慢了几分。
走出工作室时,客厅里一片安静,窗外的天色已微微泛白。
冰凉的水冲刷过脸颊,驱散了一些困意。
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眉目清秀,虽有些疲累,但是这些年来从未见过的松弛。
许清秋擦干脸,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里光线柔和,窗帘半掩着,一点晨曦透进来。
顾欢蜷缩在床的一侧,小小的身躯沉浸在甜美的睡梦。
细软的发丝散在枕头上,小手握着毛绒玩偶,呼吸均匀绵长。
许清秋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所有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被女儿的睡颜冲散。
她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女儿,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拂开顾欢脸颊边的几缕碎发。
孩子睡得很熟,嘴角还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许清秋的唇角微微上扬,心头一片柔软。
“妈妈很快就能带你回京城了。”
她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坚定。
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日历,翻到当前的那一页,拿起笔,在未来某一天的日期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那是她回京城的日子。
她在日期旁边写下几个小字。
“倒计时:27天。”
如果可以,她本想明天签完离婚协议就离开。
可给顾欢转学,也不是个短时间能解决的事情。
这些还需要她从长计议。
更何况......
还不知道顾晏城会如何刁难她。
紧接着,她又在日历的空白处列下几行计划:
—— 完成三款新配方实验。
—— 手腕日常附件。
—— 每日练习基础调香手法。
笔划干净利落,每一项都透着她的决心。
许清秋望着这几行字,眼中燃起一种久违的热忱。
曾经的她,一心为了家庭妥协退让,如今,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她放下笔,轻轻叹了口气,再次看向熟睡中的顾欢,轻声笑了笑。
“这次,妈妈不会再放弃自己的梦想了。”
她将日历合上,安静地躺在顾欢身旁。
孩子像是感应到了母亲的气息,小手下意识地摸索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指。
许清秋任由她握着,心底一阵柔软涌上来。
闭上眼睛时,她已经不再感到疲惫,反而有种久违的满足和踏实。
......
第二天十点,许清秋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她睁开眼,顾欢还窝在自己怀里,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妈妈,你也醒啦。”
听到小家伙奶声奶气,许清秋心里又是一软。
“你醒了怎么不喊妈妈起床呀?肚子是不是已经饿了?”
顾欢却摇摇头。
“妈妈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又工作到很晚,我想让妈妈好好睡觉。”
说着,小家伙又往许清秋怀里钻了站。
“而且,我喜欢在妈妈怀里,妈妈香香。”
许清秋轻笑,抱着顾欢起床。
“那妈妈今天给欢欢做,更香香的鸡蛋包饭怎么样?”
“好耶!”
吃饭简单收拾后,许清秋带着顾欢回了顾家。
刚推开大门,一股微妙的味道扑鼻而来——混杂着炒糊的菜味、刺鼻香气,以及若有若无的药味。
“妈咪,好像糊了什么东西。”
顾欢皱着小鼻子,嫌弃地嘟囔。
许清秋脚步一顿,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快步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客厅的地毯上撒着一地的零食碎渣,茶几上放着几只空的果汁盒,甚至还有半个蛋糕罐子扔在一边。
许清秋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客厅,心里隐隐升起一股烦躁。
一进门,她的目光便落在沙发上“母慈子孝”的一幕。
三天前,原来的合作对象又一次给许清秋发出了合作邀请。
她当年在京城炙手可热,经她的手调出的香,一毫升就能卖出五位数的天价。
但她已经洗手作羹汤了这么多年,已经对自己没信心了,没想到,还能有人对她调的香念念不忘。
甚至,有位宋先生,出了十倍的价格请她出山。
宋先生......
许清秋垂下眸子,将这三个字在唇齿边碾了碾。
会是他吗?
至于为什么是一个月后。
因为还有二十天,就是女儿和儿子幼儿园的比赛,要求父母一起参加,他们精心准备了一个月,她想参加完再走。
作为最后的告别。
至于剩下的十天时间,足够让她处理好这边的所有事了。
女儿,她会带走。
至于儿子和丈夫,他们,她统统不要了。
......
许清秋回到家,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顾朗开心的声音:“林姨姨,要是我的妈妈是你就好了,我妈妈从来不让我吃这些。”
许清秋抬眸看去,此刻儿子的面前摆着一大堆垃圾食品。
一旁的林含霜笑道:“你妈妈生了你之后,就没工作过,当然不懂科学教育,她这一套早就过时了!她现在是老古板!”
许清秋只觉得讽刺。
她废寝忘食的上育儿课,考营养师证,早上四五点起来煲汤,让顾朗注意饮食。
现在......却成了老古板?
这个家里,没有人在意过她的付出。
顾晏城则是半靠在沙发上,神态轻松,对林含霜的话不置可否。
哪怕对方吐槽的人是他的妻子,他依旧无动于衷。
就好像,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许清秋心头一片麻木,只觉得累。
这段婚姻,他们都过够了,确实是时候离开了。
看见许清秋站在门口不动,顾朗吓得直往林含霜背后躲:“妈妈,你站在那里吓我一跳,好像老巫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朗语气里的失望十分明显,就好像她不该回来似的。
桌子上,一个小小的手工蛋糕被随意丢在一旁,奶油化了,显得狼狈不堪。
许清秋皱着眉,把被毁了大半的蛋糕拯救出来,语气多了丝冷意:“这是我给你们做的生日蛋糕。”
“我知道啊。”顾朗从林含霜身后抬起头,语气十分无所谓,“只有妈妈做的蛋糕才这么丑,看着就不好吃。”
认出来是她做的,还像垃圾一样堆在一旁?
许清秋心头木然。
她熬了几个夜,连饭都没好好吃。
知道顾朗对很多材料过敏,她费尽心思研究配方,好不容易做出来了这一个。
在顾朗的心里,却不值一提。
儿子对她的付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视。
一旁,顾晏城眉眼散淡,凉凉开口:“自己做的蛋糕不卫生,含霜买了。”
林含霜拿出一个双层蛋糕,顾朗笑着接过,放在餐桌上打开,欢呼一声。
“是我最爱的巧克力!林姨姨最好了!我最爱林姨姨!”
顾朗的欢呼未散。
许清欢将被毁了的蛋糕砰地丢进垃圾桶里,这动静让顾晏城忍不住皱眉。
顾朗也愣了下。
许清欢将一张卡递到林寒霜面前。
她的语气淡漠:“既然顾朗喜欢林小姐的,以后就麻烦林小姐照顾顾朗的吃喝,这笔钱就算我的答谢。”
她是顾朗亲妈。
法律规定了她的抚养义务。
这笔钱,就是她对顾朗最后的义务。
他不是喜欢林寒霜,她成全他们。
她这个亲妈不伺候了!
她转身离开。
顾朗头一回见到许清欢这样决然的模样,有些不安地扯了扯顾晏城的衣角。
“爸爸,妈妈是生气了吗?”
生气?
许清欢平时温顺体贴,从未动过怒。
现在因为一个蛋糕,生的哪门子气?!
“不用理她。”顾晏城蹙了蹙眉,却不以为意地安抚道。
许清欢回到房间后,一道小小的身影推门走进来。
是顾欢。
她捧着丑丑的蛋糕,上面还点着一支蜡烛。
许清欢怔了下。
那是她丢进垃圾桶的蛋糕。
女儿捡起了干净的部分,重新带到了她面前。
“妈妈,生日快乐。”顾欢迈着短短的腿,把蛋糕放下坐在许清秋旁边,“我喜欢妈妈的蛋糕。不想让妈妈的心意浪费。”
许清秋垂下眸子,摸了摸顾欢的脸,把她搂在怀里。
其实,今天也是她生日。
但是,他们都忘了。
只有女儿还记得。
“妈妈想回外公外婆家了,欢欢愿意跟妈妈走吗?”许清秋问。
顾欢重重的点了点头:“爸爸和哥哥对妈妈不好,所以欢欢支持妈妈走!妈妈去哪里,欢欢都愿意跟着。”
许清秋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就连小孩都看出来他们对她不好,她自己却一股脑的坚持了这么多年。
既然他们都想让白月光做妻子,做妈妈,那她就成全他们。
参加完幼儿园的亲子会,她会带着女儿回到京城。
到时候,她的事业也可以重新开始。
......
第二天一早,趁着两个孩子都没醒,许清秋下了楼。
顾晏城正坐在餐桌前,听见脚步声,只是淡淡地掀了掀眸:“帮我倒杯咖啡。”
许清秋没动,反而坐到对面,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他:“我们离婚吧。”
眼前的女人气质带了一分疏冷,顾晏城狠狠拧眉:“因为昨天医院的事?还是因为没吃你的蛋糕?”
许清秋扯了扯嘴角。
看吧,其实他都知道。
他知道这么做她会不开心,但他还是做了。
见她不说话,顾晏城又道:“一个蛋糕而已。许清秋,最近我很忙,没空陪你闹。”
“忙?”许清秋淡淡地看着他,“没空陪我,但有空陪林含霜?”
“许清秋,你能不能懂事点。”顾晏城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十分差劲,“我们的事,跟霜儿无关。”
“明天下午,民政局见,我等你跟我离婚。”
不等他的回答,许清秋站起来干脆利落的转身,却发现,顾朗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顾朗拧着眉,有些不高兴:“妈妈,你要和爸爸离婚吗?”
丈夫的白月光回来后一周,女儿顾欢突然发起了高烧。
许清秋打了七八遍丈夫的电话,都没人接,只能先陪着女儿去了医院。
陪着女儿打点滴时,就撞见丈夫顾晏城带着儿子顾朗来陪白月光复查。
距离不远。
她看向牵着儿子的顾晏城,男人宽肩窄腰,身边站着个纤弱温柔的女人。
这女人,许清秋很熟。
是她丈夫在心里存放了七年的白月光林含霜。
女儿顾欢一张小脸因为发烧变得通红,看见他们,抓着她的手,小声问她:“妈妈,为什么爸爸和哥哥在陪别人,不陪欢欢?也不接妈妈的电话?”
许清秋看向不远处恍若一家三口的场景,心里的涩意几乎藏不住。
儿子顾朗和女儿顾欢是双胞胎,两个小家伙都很漂亮,就连眉眼都很相似。
只是,和顾欢天然亲近她不同,顾朗随他的父亲,更喜欢林含霜。
不远处,医生嘱咐完,男人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过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清秋又看了过去,男人眉眼英俊,往日对她的不耐烦在此刻化为温柔。
那双疏冷的凤眸,看向林含霜时涌动着担忧:“你从小就免疫力低,刚回来还生了场病,这次复查没事,我就放心了。”
“没事啦。”
林含霜笑容温柔,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说完又摸了摸一旁的顾朗:“有小朗陪着我,我的病很快就好啦!”
小家伙很乖,听完林含霜的话,他抬起稚嫩的小脸,巴巴地看向林含霜:“姨姨,要是你身上的病都能转给妈妈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不舒服了。”
天真的话传入许清秋的耳中。
她的心像是被刺痛了下,很快,又变得麻木。
在顾晏城和顾朗的心里,女儿和妹妹,母亲和妻子,终究抵不过他们心中的白月光。
一旁的顾欢听到这话,却皱起可爱的小脸,忽地搂住许清秋的胳膊:“妈妈不要难过!妈妈有欢欢!欢欢不要妈妈生病,哥哥坏!欢欢愿意替妈妈生病,只要妈妈开心!”
许清秋揉了揉她的头,低声安抚:“妈妈没事。”
两人的声音很快被不远处的顾晏城三人察觉。
“你怎么在这?”
顾晏城看向许清秋,随后目光落在顾欢身上,后置后觉地皱皱眉:“欢欢生病了?”
他一双眸子疏冷,神情有几分不耐。
许清秋垂下眸子,扯了扯嘴角:“我给你打过电话的。”
见手机里真有几条未读信息,顾晏城的神情有一丝冷硬。
他垂下眼,声音听不出情绪:“早上跟你说了,我今天有事。”
就连顾朗也凑过来,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小手还紧紧牵着林含霜。
“对呀,妈妈,我们说了今天要陪林姨姨的,这可是很重要的事。都怪你,妈妈,没有照顾好妹妹!害她生病!”
许清秋心头一窒。
她看着烧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女儿,又瞥了一眼气色十分不错的林含霜。
涩意顺着心口蔓延,许清秋哑了嗓子:“你们父子二人的大事,就是抛下自己的女儿、妹妹,陪别人去医院复查?”
顾晏城的眉头拧得更深:“当着孩子的面,清秋,别无理取闹。”
林含霜楚楚可怜地开口:“清秋,是我不好,你别怪小朗和晏城哥。”
说着,善解人意地把顾朗往许清秋身边推。
顾朗却回过头,抱住林含霜的腰不撒手。
“我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分辨好恶!妈妈总管着我,我不喜欢妈妈,我就喜欢和林姨姨待在一起!”
许清秋苦笑了一下。
结婚这么多年,顾晏城面对自己,几乎很少展露笑颜,连带着小小年纪的顾朗,都生性冷漠。
可现在,她见到了他们父子二人的温柔,才发现他们并不是不爱笑,只是不爱对她笑。
“哥哥坏!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顾欢烧得嗓子都哑了,还是气鼓鼓地替许清秋说话。
顾朗却冷着一张小脸:“都是因为妈妈没照顾好你,你才生病的。妈妈笨手笨脚的,根本不会照顾人,要是林姨姨照顾你,你根本就不会生病!要我说,我们俩还不如认林姨姨当妈妈......”
“顾朗,不许胡说。”顾晏城皱眉,呵斥他。
语气却没有很重。
顾朗吐了吐舌头,躲林含霜身后了。
许清秋的心里阵阵泛酸。
她是远嫁,为了顾晏城,她和父母闹掰,不远万里的嫁给顾晏城。
读书的时候,她光芒万丈,光是国奖就拿到手软。
结婚后,她放弃自己的事业,一门心思扑在家庭里,任劳任怨。
对两个孩子衣食住行事事上心,到现在,儿子却亲口说,她不会照顾人。
她的付出,竟不如林含霜?
许清秋的心口处一阵阵冷了下去。
见顾欢的药就要输完,许清秋垂下眼,忽略心头的涩意,喊来护士拔针。
等拔了针,她一言不发的抱着顾欢往外走,隐隐约约听到林含霜在身后说:“让清秋自己走会不会不太好?车上正好坐得下。”
顾朗紧接着说:“我不想跟妈妈坐一辆车,妈妈天天唠叨我,整天凶巴巴的,有点讨厌......”
许清秋咽下心头的涩,仍旧把脊背挺得笔直。
没关系,她再也不会唠叨他了。
身后的声音渐渐变小,顾欢热热的小手紧紧抓着许清秋:“妈妈别难过,欢欢永远爱妈妈。”
许清秋眼睛一酸。
抱紧了顾欢,她的心里十分疲惫。
她坚持了这么久的婚姻,到现在只剩下一片狼藉。
那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呢?
她累了,到此为止吧。
她给他们父子自由。
上了出租车,许清秋垂眸,拨通了合作对象的电话:“你之前的提议,我接受了。一个月后,我会回京城,重新做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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