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丝线,像是有脱落的痕迹。
他醒着,认出了我。
“风玲,你回来了?”
“方老师,我回来了。”
“我没有看到你发的信息…那天我也没有想好该说什么,今天想好了。”
弯腰鞠躬继续说:“方老师,谢谢您一直帮着我,谢谢您照顾着我的父母,谢谢。
您予我有恩,我自知无以为报,这段时间您有什么用得上,就请开口。”
“风铃,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没有变过,还是一副好人的样子。
我们说了很多话,有大学时期的故事,也有在国外遇见的一些搞笑的事情,大多是我在说,他在听。
离开医院后,我很难过,想大哭一场,宛如上天在提醒我将要失去了什么……之后的几天里,我常常去医院,就像需要忏悔的人常去神父那里祈祷,我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却挽救不了,他身上的丝线还是消失了,干干净净。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代表了什么。
在国内外都看过了医生,身体没有问题,他们说这种情况可能是心理原因,受潜意识影响。
或许他就像最初遇到的林小羽一样。
“最近有心事?”
“嗯?
没有,只是觉得太阳是不是有些太刺眼了?
要不要拉一下帘子?”
“是有一些,拉上吧。”
方知奕没有多问,我也松了一口气。
忐忑不安地又过了两天,我在医院见到了林小羽,她也是来探望方知奕,比起上一次见面,她身上的丝线已经将她裹了起来,就差一点就能封口成茧了。
她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出头,身上的丝线在不断往林小羽的身上蔓延着,还企图往我的身上爬,我吓得连连后退,从未遇见过别人身上的丝线往自己身上蔓延的情况。
我不知道林小羽与方知奕说了什么,让一向温柔待人的人会那么怒吼地让她滚。
我想要进去,林小羽带来的那个男人仗着身形将我拦在门外,拖着我离开走廊。
我拼命地大声喊着“救命”,尖锐的声音在无人的走廊里回荡,没有救我的回应,渐渐也没有了回声。
身上的丝线贯穿我的血肉,踹打着我的骨头,重塑着我的躯壳,我好痛,真的好痛。
命运总是这样的荒唐。
那一天,方知奕自杀了,我也死了。
9我被人关了起来,昏暗的地下室里像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