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菜市场的地砖突然变得透明,下方竟浮现出完整的汴京街市。
街道上车水马龙,戴枷锁的匠人们正仰头嘶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而他们的眼窝里,竟长出了茉莉花根,洁白的花朵在血与泪中绽放,显得格外凄美。
穿校服的女生毫不犹豫地将墨斗线甩入虚空,刹那间,九百年前的罗盘与此刻的浑天仪轰然对撞,强大的冲击力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师父,该醒了。”
一道清脆的童声突然响起。
我循声望去,只见穿红雨衣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
她腕间的氢气球绳,正是当年我系在林灵素腕上的朱砂线,那熟悉的红线,仿佛连接着过去与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铜镜,纵身跃入海鲜池。
就在入水的瞬间,镜面映出的九百年前暴雨与此刻的惊蛰雷云完美重叠,雷声轰鸣,仿佛在奏响命运的交响曲。
爆炸倒计时三秒,一切都到了最后的关头。
青铜眼珠的碎片如利箭一般刺入七星阵眼,我的血在汴京与现代的夹缝中流淌,最终写就了最后一道殳书。
随着这道殳书的完成,董事长化作的镇墓兽突然僵直,七颗血珠滚落深坑,在青砖上砸出《营造法式》缺失的那页匠人名单,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当火光吞没视界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三十六行当的吆喝声,那声音穿越时空,带着浓浓的烟火气息。
菜贩的电子秤不知何时变成了铜权,鱼摊的冰柜化作青铜冰鉴,而苏棠的灰烬,在我掌心缓缓凝成半枚天师印,散发着温暖而神秘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八百年前的暴雨如天降甘霖,浇灭了爆炸的烈焰。
沥青路面上,青草疯长,每一株草叶都刻着乘客们的生辰八字,仿佛在记录着他们曾经的存在。
晨光穿透青铜浑天仪,洒在我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
我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看着挡风玻璃上蜿蜒如蜈蚣形状的雨痕,心中感慨万千。
车载电视依旧播着龙井广告,卖花婆婆在后排轻声打鼾,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凤山门站A口见。”
我下意识地看向锁屏照片,原本的西湖残荷不知何时变成了九百年前的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