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清楚，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父亲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大姐被关在里屋，我偷偷从门缝里看她。
她第一次穿新衣服，胸前别着一个大红花，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
‘彩礼五万，’我听见我爸那个老不死的在跟人讨价还价，‘我闺女可是黄花大闺女。
’买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满口黄牙，身上有股难闻的酒气。
他朝里屋瞥了一眼，咧嘴笑了：‘便宜点儿，你这闺女都十八了，有点大。
’‘你个老光棍，我养她十八年不容易，给她教得啥都会，你得让我回本吧。
这样吧，三万，三万你接走。
’最后他把大姐卖了一万五，他一边数钱，一边骂大姐不值钱。
大姐被带走的那天晚上，我听见她在哭喊。
第二天，我看见她手臂上缠着洇着血的白布带回来了。
我爸勃然大怒，抄起棍子就打：‘刚嫁过去就回娘家，你是想害死我吗？
’大姐跪在地上，求着他让她回家。
他却冷笑：‘打你是为你好，女人就是要管教。
’从那以后，大姐再也没回来过。
后来我听说，她怀孕了，但因为挨打太多，孩子没保住。
那个男人嫌她不中用，又把她转手卖给了别人。
我二姐叫林盼娣，她比大姐更倔强。
她读过书，知道这是违法的。
在他要把她卖给一个死了老婆的矿工时，她跑去报警。
第一次，她趁着夜色往镇上跑。
但还没出村，就被村口小卖部的王婶看见了。
‘老林家二丫头跑啦！
’王婶扯着嗓子喊。
很快，几个壮汉骑着摩托车追了上来。
二姐拼命地跑，但一个女孩子怎么跑得过摩托车？
她被拖回来时，衣服都破了，脸上全是泪。
‘想报警？
’老不死的冷笑着，‘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那天晚上，二姐被关在猪圈里。
他叫来全村人，当着大家的面用铁链把她锁在柱子上。
‘都看好了，’他挥舞着皮带，‘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村民们指指点点，有人说：‘老林，你这闺女是该管教管教。
’还有人说：‘现在的女娃子，读了点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二姐被锁了整整三天。
等她重获自由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她眼里还有光。
第二次，她学聪明了。
趁着去镇上赶集的机会，她偷偷溜进了派出所。
‘我要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