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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流年全文

娇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的夫婿死在了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春天。彼时朝中人大喜祝贺父皇收回了兵符,一时间热闹非凡,京城灯火通明三天不灭。我坐于将军府内院,轻轻点燃了他为我做的纸鸢。恍然间模糊想起,他曾同我讲:“小燕子就是自由自在的飞的。”——父皇为落小将军办了一次接风宴。宫闱之上,我依偎在母妃身边,缩着脑袋和个鹌鹑一般,紧紧盯着父皇与台下的少年将军的交谈。父皇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落世扬,只看他指了指我,开口道:“落将军,朕膝下唯有两个公主,大公主已然许了人家,你瞧瞧这娇娇如何?”娇娇是父皇为我起的乳名,我本是当朝二公主司羽。可瞧着那少年将军一愣,似乎是不曾想过这帝王会这般问他,旋即他向我父皇行礼,缓缓开口道:“承蒙皇上好意,可臣已然定了亲的,怕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好...

主角:娇娇尚文   更新:2025-03-25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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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娇娇尚文的其他类型小说《纸鸢流年全文》,由网络作家“娇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夫婿死在了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春天。彼时朝中人大喜祝贺父皇收回了兵符,一时间热闹非凡,京城灯火通明三天不灭。我坐于将军府内院,轻轻点燃了他为我做的纸鸢。恍然间模糊想起,他曾同我讲:“小燕子就是自由自在的飞的。”——父皇为落小将军办了一次接风宴。宫闱之上,我依偎在母妃身边,缩着脑袋和个鹌鹑一般,紧紧盯着父皇与台下的少年将军的交谈。父皇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落世扬,只看他指了指我,开口道:“落将军,朕膝下唯有两个公主,大公主已然许了人家,你瞧瞧这娇娇如何?”娇娇是父皇为我起的乳名,我本是当朝二公主司羽。可瞧着那少年将军一愣,似乎是不曾想过这帝王会这般问他,旋即他向我父皇行礼,缓缓开口道:“承蒙皇上好意,可臣已然定了亲的,怕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好...

《纸鸢流年全文》精彩片段

我的夫婿死在了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春天。

彼时朝中人大喜祝贺父皇收回了兵符,一时间热闹非凡,京城灯火通明三天不灭。

我坐于将军府内院,轻轻点燃了他为我做的纸鸢。

恍然间模糊想起,他曾同我讲:“小燕子就是自由自在的飞的。”

——父皇为落小将军办了一次接风宴。

宫闱之上,我依偎在母妃身边,缩着脑袋和个鹌鹑一般,紧紧盯着父皇与台下的少年将军的交谈。

父皇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落世扬,只看他指了指我,开口道:“落将军,朕膝下唯有两个公主,大公主已然许了人家,你瞧瞧这娇娇如何?”

娇娇是父皇为我起的乳名,我本是当朝二公主司羽。

可瞧着那少年将军一愣,似乎是不曾想过这帝王会这般问他,旋即他向我父皇行礼,缓缓开口道:“承蒙皇上好意,可臣已然定了亲的,怕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好意。”

他说完,我那父皇依旧温和的笑着,只是说了一句无碍,还夸将军好风骨。

可我知道,我父皇已然恼怒了,他惯是个笑面虎。

原因无他,这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太多了些,是个人都要看出来皇上这是要卸磨杀驴了。

落家是世代将军,王室的兵符已然落在他们家有了足足十余年了,可如今太平盛世,哪里有仗要打。

明眼人自然看出来了,父皇不过是想要收回兵符罢了。

我暗自低下头,父皇恼了,自然也没有我与母妃的好果子吃。

可母妃拍拍我的手,安慰我道:“娇娇,母妃在呢,必然不叫你嫁给他。”

我外祖原是尚卿大人,母妃是尚卿大人的嫡小姐。

外祖尚文,落家善武,放在五年前,外祖家与落家在朝堂之上还是水火不容的形势。

可我外祖老了,几个舅舅也未能提拔起来,落家却出了这样一位少年将军,若我嫁去,自然要受许多磋磨。

我摇摇头,轻声道:“母亲放宽心,他都已然定了亲,父皇应是不会将我再许给他了吧。”

母妃叹了一口气,只道:“你还是太不了解你父皇了,他决定的事,又岂是那将军说定亲就能推脱的了的,可怜我的娇娇是断然不能去过那苦日子。”

其实我知道,便是没有落世扬,也还是会有李世扬,还是会有王世扬。

王家子女的命运向来不是我们自己能掌控的了的。

但是若非他家同我外祖家的嫌隙太大,我倒觉得,嫁给他倒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我从前听堂姐说过,他相貌很是英俊,如今一见,确实很好看,不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像个金枝玉叶的世子哥。

可若是我不嫁给他,来日就是被父皇送去和亲,也是极有可能的,我不愿意去和亲,和亲就同我大姐姐一般,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只听皇后娘娘亲切地说道:“落将军是少年将军,可我们公主自然也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依本宫之见,便是没有比这再合适的姻缘了。”

母妃刚欲开口劝阻,却被父皇一记眼刀递了过来,她蔫蔫的坐在位上,眼睛通红望着父皇。

若是今日席上这事不成,便也还有挽回的余地,她尚且可以吹吹枕边风,让皇上留住娇娇。

也可巧,今日父皇宴请了许多人,户部侍郎李大人就在其中,而身后的便是李大人的女儿李柔雅。

是与落世扬定了亲的小姐。

听皇后娘娘这话,只见户部侍郎连忙滚了出来,跪在长殿上,颤巍巍的道:“原是儿女之间闹着玩的,那婚约自然不作数,不作数,臣女无才无德自然是配不上落小将军,公主与落将军才是佳偶天成。”

我瞧着父皇皇后满意的眼神,又瞧着那李柔雅一副美人落泪的场景,最后看了看落世扬那一副急得快要杀人的脸,叹了一口气,将摆盘里最后一块桂花糕吃掉了。


当真是好大的冤屈!

本公主这辈子都没如现在这般走路似风一般,柳柳在身后都跟不上我,真是要将本公主气死了!

我也是平生第一次百口莫辩的感觉,我怒气冲冲的踏进了马车,将那给李柔雅用过的帕子扔在地上,恨不得回去将我自己打死,不对,应该是让她们把李柔雅打死!

我知道落世扬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他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跟在身马车侧,可眼底却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是在嘲笑我一般。

他差了一个小斯将李柔雅送回了府中,我是知道的,我没解释,落世扬也没问,只有李柔雅还在哭。

我在马车中气的胸闷,落世扬轻轻敲了敲我的床,他拉开窗帐,轻轻将一串糖葫芦递了进来,我捏住了那串糖葫芦,转了个圈。

“听柳柳说公主喜欢吃甜食,这糖葫芦的味道可不似宫中,公主将就吃。”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云端的翠松压雪的清脆果断,我勉强将这糖葫芦当做他给我赔罪的。

我还是拉上了窗帐,过了许久,我才闷声问他:“你怎知道本宫没有欺负李家小姐?”

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暗暗期待他的回答。

“因为公主是心善的人,不会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来。”

我轻轻摇了摇头,头一次有人说我心善,道:“并非如此,本宫选择救她,也是权衡利弊下的结果。”

我心中清楚的很,若是我心善,便根本活不到这么大,这么多公主里,只有我和长姐活了下来,长姐是因为是嫡长公主,皇后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看顾的紧,我呢,是会耍些小聪明,从来都不是因为我心善。

当日去罗摩国和亲的人,皇后定下的本是我,她自然舍不得她的亲女。

和亲前三日,我弄了药粉,将自己的脸毁了三分之一,看起来骇人无比,不得已才选了长姐。

我的脸后来自然是好了,可皇后娘娘为此没少给我与母妃使绊子。

我一口咬掉一颗甜甜的糖葫芦,问道:“本宫今日那么帮她,她为何要这般反咬本宫一口?”

落世扬夹紧了马腹,追上了轿子,想了一下,才道:“她一直都是那般的人,从幼时到现在。

若是她做了我的夫人,今日欺负别人的,就是她了。”

我咽了下去那糖葫芦,又嗔怪道:“那你还一直要娶她?”

“当日原是借口推脱你我这一桩荒唐事,那桩姻缘,本来也是要退的。”

我静静地靠着,不欲再理这混小子,今日这事,倒是将我心里那一丝对李柔雅的愧疚彻底打消了。

往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不知是因为车马内太热了些,我竟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我一睁眼时已经被落世扬抱在怀里了,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流利的下颚线。

他见我醒了,原本故作淡定的脸也泛上了红,连眼睛都不敢看我,只道:“冒犯公主了,公主起了热症,我原是来照顾公主。”

我说怎的这般难受呢,原来是发烧了。

我强撑起身子将他端来的药一饮而尽,才发现是后知后觉的苦,落世扬赶紧给我拿了一块饴糖。

“你怎的这般像我母妃?”

我有气无力的笑他。

我母妃待我很好,每每喝药时,她都会哄着我将药喝完再喂我吃一块蜜饯。

我不知是哪一句话说的不对,他的耳朵瞬间红的似山果一般。

我许是被烧的糊涂了,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我挥了挥手,自顾自的说:“可你不能喜欢我,不能喜欢我。”

他贴近我摸了摸我的额间,冰凉的手让我找回了一丝理智,我听着他讲:“为什么?”

为什么?

我心中冷哼一声,能为什么,若是他喜欢我,日后有了小孩,父皇定然会让落世扬照顾公主王孙,就要把他几代人挣得兵符要回去了。

可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睁眼看着他,我相信他也懂得。

少年却猛地趴在我的肩窝,他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我的唇角。


出了这久居的王宫,我反倒觉得自由些。

高墙外头有许多飞着的纸鸢,我颇有兴趣,那定然有许多小孩子。

幼时我也曾有一个小燕子的纸鸢,飞得可高了,比我皇姐的还高,后来不知怎的,纸鸢被母妃藏起来了,我再也找不到了。

可尤为清楚的是,皇姐的纸鸢是一只凤凰,长大后才懂得母妃为何要将我的纸鸢哭着藏起来。

小燕子是不能比凤凰飞得高的。

“公主,还是莫要爬墙了吧,这万一摔着了,可疼的紧呢!”

柳柳拉住我的手,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我装死依旧没停下手里的活,左右四下无人,让我离近些瞧瞧这纸鸢又如何。

我费力的爬上去,只见那一群纸鸢里有黄鹂有蝴蝶有鲤鱼,还有一条威猛的蛇,就是没有小燕子,心中顿时有些失落,小燕子多好看啊。

“公主当心伤到!”

不知何时那落世扬站在树下瞧着我这笨拙样子,说来也奇怪,我能感受到落世扬并不讨厌我,哪怕他没娶上心上人却娶了我这个指婚的公主。

我回头瞥了一眼,咂咂嘴巴,实觉得对不住这一对璧人。

那李柔雅其实漂亮的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惜可惜。

我刚要爬下来,只觉得脚一空,可摔在地上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直到落世扬撒开我我才反应过来方才是有多失态。

“多谢夫君搭救。”

这话其实说的并不恰当,若是公子的话,大可以说是多谢公子搭救,若是大侠,也可以说是多谢大侠搭救,可我与落世扬实在不熟,此话一出他的表情有些怪异,都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我瞧着他这副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极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本公主今日心情大好,可以同他说说他想说的话了。

我让柳柳先下去了,邀他一起去桃林园里走走。

“本宫今日得来雅兴,同你聊聊?”

本宫这个词其实是生疏的,我嫁来时他们从不唤我少夫人,而是公主,敬茶时主母也是唤我公主,他落世扬方才也是叫我公主。

所以我想还是公主的身份贵重一些。

落世扬一愣,实在是没能想过我能提起这事来,露出了些窘迫来。

他其实是比我小上两岁的,如此看来,年龄倒是我的优势了。

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道:“公主想说什么?”

“自然是那李家二小姐。”

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心中并没有太多心思去周全这些儿女情长,今日与人讲开了,日后也省的与人为难。

“夫君大可以宽心,本宫不是那些小气的人,等过些日子风浪平一平,你可以将那李家小姐取回来当个侧妃,本宫也不会说什么。”

我接着道,我心中有所思所想,无非是来日我的日子会顺遂一些。

他抬眸怔怔瞧着我,瞧着这个他过门两月既不争也不闹的新妇,眼神复杂难以言语。

我疑惑,他本该高兴才是,如今这模样,却并非高兴的样子。

“多谢公主美意,皇家体统失不得,就不耽误李二小姐另嫁他人了。”

他面色不好看,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十八岁的落小将军抿了抿唇,那一双好看的眼睛低垂下去,落寞洒在他的身上。

我叹息,原是不愿意耽误这李二小姐,如此,便解释的通了。

这对苦命鸳鸯啊,我心中再次叹气。

“那你说的不无道理,如此这般,本宫去求求父皇替李小姐寻个好夫君,必然不叫她低嫁。”

原本这事就是皇家的不是,姻亲哪有强买强卖的。

可落世扬一甩袖子离开了,我心中当真纳闷他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不过说来也是,若有人在我面前说将我最喜欢的男人指婚给别的姑娘,我定然也要恼的。


京城里都知道我要嫁给落将军了。

我穿着凤冠霞帔,点着红唇,就要嫁给一个与我不过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堂姐前日来了,问我难过不难过,我耸耸肩,只道:“我没什么好难过的,这或许是我最好的机缘了。”

这话说的不假,起码没去和亲,即使落家与外祖家有嫌隙,但我是公主,父皇在人前也会装作疼爱我的样子,还为我取了乳名,这就够了,落家人自然不能让王室公主丢了脸面。

我透过大红盖头下瞧了落将军一眼,他星眉剑目,但透露出一点戾气,就差将我不乐意写到脸上。

但他还是要顾及皇家颜面,哪怕不高兴,也还是恭恭敬敬的拜了堂。

红烛之下,落世扬醉醺醺的推开了房门,我端端正正的坐在床前,等着他来挑我的盖头。

可他并没有,坐在桌前将那一壶酒喝了个精光。

我轻咳两声示意他莫要将我忘了,纵然我不想做些什么,可这规矩我总得守着,断然不能失了皇家颜面。

“落某曾有爱人,公主是知晓的,今日这姻亲成的是心不甘情不愿,公主……快些住嘴!”

我着急打断他,我心道这小子是不要命了,皇家暗卫这般多,而我又尊贵的紧,父皇自然是不知派了多少暗卫跟着我,今日他倘若言错半句,隔墙有耳听了去,明日父皇就能顺理成章的砍了他。

他是酒醒了,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面色微微变了变,似乎是没想过我能帮他,看我的眼神又复杂了几分。

我站了起身,摇摇晃晃的凤冠压的我头疼,握着他的手拿起了喜称,附耳说道:“夫婿快些挑盖头吧,什么事,明日再说。”

我轻轻吹了红烛,这新婚夜竟是连一杯合衾酒都不曾喝就匆匆卸下了凤冠。

他是将军,也是个君子。

他不肯迁就我,自觉的拿了一床被在床下打地铺。

翌日晨醒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匆忙起身,跟着我嫁过来的丫头柳柳推门进来服侍我洗漱穿衣。

纵然寻不到那落世扬了,该敬的公婆茶还是免不了的。

如今这家中只剩婆婆一人,老家主早些年战死沙场了,人丁稀少,倒有些破败之感。

“公主快些坐吧,何必给我这老婆子来敬茶。”

主母客气道。

她唤我公主,而非司羽又或新妇,我就知道这主母必然也是不待见我的,又或是还有些怕我。

“婆婆怎可如此说,我既是嫁给了将军,便是将军的新妇,婆婆莫要如此生疏,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将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断然是堵住了主母的口,也叫她挑不出错来。


昭儿是个早产儿,离足月还差了两个月。

将军府上下挂上了白幡,我穿着一身黑裙抱着白白胖胖的昭儿跪在了祠堂前,总得让孩子的亲父见见孩子吧。

他是个小男孩,很像他的父亲。

兵符自然是收回去了,无关乎这场仗是输是赢,落世扬成了一个献祭品。

我父皇问我要不要回去住,他自然会为我找个称心合意的新夫婿。

我拒绝了他,在哪都是一样的。

父皇又问我:“娇娇,是不是还是不能原谅朕?”

我点点头,看着我的孩子,道:“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是因为他的外祖执意不肯下令撤兵,耗死了他的父亲。

他以后如何自持,如何面对他的外祖,如何面对他的母亲,如何面对他的死去的父亲?”

父皇转身走了,我看见他哭了。

在权利的最顶端或许也会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爱的,但那并不重要。

我捋了捋那小小的平安符,昭儿小小手里握着他父亲做给他的平安符。

我转身望向角落里的纸鸢,一颗泪掉下来。

从前是王宫,如今是这将军府。

我就说嘛,小燕子是飞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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