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停留在2016年,也就是你们刚创业的时候。”
我盯着片子突然想笑。
2016年,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地下室吃泡面,他每晚给我按摩冻疮的手,说等有钱了要给我买带花园的房子。
而现在,他在CBD顶楼给白若曦建了三百平的阳光花房。
“那他怎么记得我?”
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飘。
“创伤性记忆筛选。”
医生推了推眼镜,“他只记得最想记住的人。”
病房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5. 陆景深赤脚踩在碎玻璃上,攥着子琛的幼儿园合影发抖:“这孩子…是我们的?”
我抢过相框塞进包里:“明天律师会联系你签放弃抚养权协议。”
“晚晴!”
他踉跄着抓住我袖口,针头回血染红半截输液管,“就算我真是混蛋,你至少要告诉我这八年发生了什么!”
我一根根掰开他手指,腕表咯得我生疼——这是去年结婚纪念日白若曦送他的百达翡丽。
“陆总想知道?”
我打开手机录像对准他,“不如先问问您母亲,当年是怎么跪着求我别打掉陆家独苗的?”
镜头里陆母踩着鳄鱼皮高跟鞋冲进来,镶钻的指甲几乎戳到我鼻尖:“林晚晴,子琛必须认祖归宗!”
我后退半步,摸到包里正在录音的手机:“您是说,要像七年前那样,把我绑去黑诊所抽羊水做亲子鉴定?”
走廊突然响起清脆的童声:“妈妈!”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保姆正牵着子琛站在病房门口。
陆母突然露出毒蛇般的笑:“宝贝,来奶奶这儿。”
子琛突然甩开保姆的手,像颗小炮弹冲过来抱住我的腿。
他仰起头时,我看见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张阿姨说爸爸要死了,我不要新爸爸!”
陆景深手里的相框“哐当”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里,我们三人的合影正被血珠一点点渗透。
6.我攥着陆景深病床边的护栏,消毒水味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妈妈,爸爸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子琛把乐高砸得啪啪响,小皮鞋一下下踢着床脚。
陆景深突然抓住我手腕,掌心的茧子磨得我生疼——这是八年前他搬货箱留下的老茧。
“晚晴,我们为什么会在医院?”
他眼睛亮得吓人,像刚捞出水的黑曜石,“是不是接了个大单子?
我昨晚通宵做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