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朋友吗?”
父亲点燃发动机,转头问我。
朋友?
嗯...我从后视镜观察坐在身后的白梨,不知如何回答。
没有区别吧。
除了美鸣子,我没有其他朋友。
可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美鸣子了。
湖底沉闷又安静,很多路过的旅客都会在水岸边停留很久,他们直视湖水仿佛是在照镜子,微波涟漪,水光潋滟,因此他们会推测湖底有什么。
鱼?
宝箱?
其实湖底什么也没有,只有沉浮流动的沙子,在灰暗的地方,永远待下去。
好想沉在湖底啊,成为湖水的一部分。
水没过我的脚踝,大腿,我的胸膛和头顶,我变成了水,变成了安静的湖泊,在那个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变成沙石。
水面千年万年泛起黄昏零散稀碎的微光,而我也可以永远和这片安详融为一体了。
再也不用为了迎接什么末日而烦恼了。
“那是个可以容纳任何你的海岛。”
“每个人都可以重新开始,将会开展一个新的纪年...”美鸣子说。
轿车缓缓来到了诺威尔机场。
两边的废墟越来越少,视野渐渐开阔起来?。
我的心脏忽然砰砰跳得厉害,目光沿着车后镜向后看去,从模糊的玻璃外远远瞧见了山丘,那座山很像我曾经见过的山,山顶有座小塔,活脱脱像个十字架。
成批老鼠们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他们的眼睛里黯淡无神,不带有任何除了求生之外的情绪,末世之下他们能逃到哪里?
父亲将车停在草坪上,我们下车,黄昏之际的太阳悬挂在充斥着裂纹的水泥广场上,巨大耀眼,灼烧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
白梨的呼吸声很重,她的胸脯激烈起伏,瞳孔涣散,兴许眼前的乱象让她找不着北,看向我,嘴唇颤抖,片刻又止不住干呕起来。
这时父亲把我拉到一边,他说他已经约定好了一架直升机,只能乘坐两个人。
“两个人?!”
可能是我说话声音大了些,被白梨听到了,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浑身哆嗦。
“已经没有座位了。”
父亲也不再隐瞒。
天边的太阳大的可怕,夺目的棕褐色像是恶魔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等待燃烧的灵魂,成群结队老鼠们涌到了机场外的铁丝网附近,有些人用满是血痕的手拉扯,有些人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