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点头:“是。”
傅凌辰眸光转动,落在桌子上的木匣子里的金针上,“姜神医,我听闻医谷有一套出神入化的金银双针技法,哪怕病人只有一口气也能救回来,可是真的?”
姜逸心怀愧疚,叹了口气:“真的,金银双针技法确实是医谷不传绝学之一,只是我前几年手腕受了重伤,手抖发颤,这门技法掌握还不够娴熟,无法为傅老爷子进行急救,是我无用。”
姜绾听到“医谷传人”四字,寂静的眸子浮起波澜,只是一闪而逝,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迈步往前走了几步,浅浅扫了姜逸几眼,就把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傅老爷子身上。
这老爷子的眉眼似曾相识,好像……
脑海里忽而冒出一个画面。
身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向着正前方敬礼,稚嫩的脸上却写满坚定。
那是当年抗日时,军队中的一个小兵。
小兵稚嫩的面庞与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爷子重叠在一起。
这老爷子气息微弱,周身被黑雾萦绕,卧室也被人动过手脚,尤其摆放在西方位的那个花瓶,隐隐透着阴气。
瓶口处涌动出无数条红色丝线将老爷子的身体缠缚,正在源源不断地攫取他身上的财运和阳寿。
难怪这老爷子会突然晕厥,原来是有人在做法。
看来过了这么多年,那些人又要来华夏作祟了。
姜绾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床上的老爷子可能是她的故人,如果再不斩断窃运线,傅老爷子挺不过今晚。
她指着西方位的花瓶,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开来。
“想要救活老爷子,就赶紧把那个花瓶砸了!“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时间也被凝固。
短暂的沉寂过后,如潮水般汹涌的反对声接踵而至。
“不行!这个花瓶可是唐朝传下来的古董,价值十几个亿,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宝贝,怎么能说砸就砸?”
“是啊!老爷子要是醒来知道我们把这花瓶砸了,肯定会生气的!”
……
挤在人堆里的贺威站了出来,厉声喝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一句话就要砸十几个亿的古董花瓶,如果砸了花瓶,老爷子还没醒,你赔得起吗?”
姜绾瞥了他一眼,冷嗤一声:“蠢货。”
贺威没想到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居然被一个下辈给骂了,气得怒火中烧,指着姜绾的鼻子怒斥。
“你骂谁蠢货?!”
姜绾没搭理他,转身看向站在床前面露犹豫之色的傅凌辰。
傅凌辰是傅家的当家人,除了傅老爷子,就是他最有话语权。
“傅先生,傅老爷子的病不能拖,如果想要救他,就把花瓶砸了。”
傅凌辰叹了口气:“姜小姐,这个花瓶对我爷爷来说意义非凡,它是奶奶留给爷爷的定情之物,当年因为战乱还曾多次抵押帮爷爷度过难关,如果你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听你一面之词,就贸然砸了的。”
傅含玉点头:“对!原本这个花瓶收藏在保险柜里,但曾爷爷太挂念曾奶奶,所以才把花瓶拿出来摆放在房间。除去花瓶本身的价值之外,它对爷爷是无价之宝!”
傅泽夜也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姜绾那清冷淡漠的模样,又捂着脸往后躲了躲。
他还是闭嘴吧。
傅平咳了几声,摇了摇头:“小丫头,我们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砸掉花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