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雅冲我诡异一笑后,周围顿时阴风四起。
吹得土山坡上的白幡阵阵作响,隐隐间空气似是也扭曲了。
我瞪大眼睛的瞬间,周小雅便伸出鬼爪,朝我命门袭来。
噔噔两步,我迅速后撤,同时抬起双手挡住了周小雅。
她此刻的力气奇大无比,且眉间的黑气更甚。
双眼被硕大的黑色瞳仁填满,俨然已经神志不清。
这种情况,只能通过不停呼喊她的名字,才能使她恢复些许意识。
我没有犹豫,立马放声大喊,土坡上回荡起我的声音:
“小雅,我是李星辰,是你的老同学啊。周小雅!”
周遭的阴风渐渐停了下来。
周小雅眼中的黑色瞳仁也缩了起来,最后变为正常模样。
“星辰,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
周小雅满脸疑惑地看向我抓着她白皙皓腕的手。
我快速放开,脸上没有显出丝毫异样。
那只鬼还躲在周小雅的身体里。
只是因为我喊回了周小雅的本体,才被迫回去了。
可是如果没办法将其驱除出来,周小雅估计还是凶多吉少。
没有思考多久,我立马开口道:
“这话我得问你小雅,你大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要不是旅馆老板和我说你总是半夜出来,我都不知道你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没有隐瞒分毫,我语气严肃地盯着周小雅的脸。
不能错过对方身上一丝一毫的异样。
“我出来的?”周小雅眼神愈发迷惑。
这时她才扫视起周围。
看清楚自己正坐在一座土坟面前。
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起身。
就是现在!
趁魂主惊魂未定,体内魂魄动摇时,迅速扯出异魂。
我左手掐着勾魂咒,嘴里念着引魂决。
见周小雅要跑,便知道她体内鬼魂想要逃脱:
“哪里走?”
瞬息间,我伸出右手,迅速擒住周小雅。
随着我手指勾连,她体内的鬼魂当即跌落出来。
它还是想跑。
我没有给它任何机会,手指骤然收拢。
掌心中出现一道似血般的红线,牢牢地系在女鬼身上。
女鬼顿时怕了,跪倒在地,朝我磕头哭诉道:
“大师,我不是什么恶鬼。我只是有事暂时借用这女子的身体。”
“我还没有见过哪个恶鬼开口承认自己是恶鬼的。”
我没有松开丝毫力道,反而还抓紧了几分。
女鬼一听我如此回答,当即吓得脸色发白。
不如说,原本煞白的脸色此刻更白了。
亡灵出来后,周小雅便软绵绵地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看她那副样子,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我又抓紧了几分红线。
鬼魂迅疾被扯得近了几分,扭曲的脸上满是痛苦挣扎之意。
我的做法使它不敢再生其他歹念:
“你最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实招来,否则我不介意当场抹杀你。”
对于害人的恶鬼,我不需要太讲人情。
“大,大师!我说,我全都说!”
这下,女鬼不敢再随意糊弄。
连忙将自己如何被渣男男友和他的小三两人所害。
刚好周小雅经过,她也不抵触自己的上身,才寄居在她体内。
至于夜半来哭坟,纯属它不甘自己被人所害,落得这么个孤魂野鬼的下场。
听完女鬼声泪俱下的阐述,我皱起眉头,准备再继续审问下。
女鬼见状,连忙伸出四根手指:
“大师,我敢担保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那之前五十万的生意,想将我引至外地,又是为何?”
我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是,是我想要您帮我去告发那对狗男女,我不想他们继续逍遥快活下去。”
女鬼说到这里,握紧拳头,漆黑的眼眶中流下两行血泪。
好像没问题了。
我观察着女鬼,直到此刻,我才松开些红线。
“我可以帮你去报警,到时候会有警察来处理的。”
女鬼还在缓气,听到我这句,它顿时兴奋地飘了起来。
迅速飞到我身边:
“谢谢大师!大师您好人有好报,福寿双全!”
我没有回应。
命中有三门,福禄寿。
而做我们这行的,往往会缺其中一门。
这女鬼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恰好缺了我的禄门。
我手掐招魂决时,又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阴锁。
阴锁上面雕刻着牛头马面。
两鬼差分别拿着招魂幡守在锁扣两旁
我念诵往生咒时,阴锁上面的牛头马面也随着将引魂幡移开。
女鬼的身形逐渐扭曲成一道青烟。
眨眼间便被引至锁中。
阴人开阴锁。
不能往生的亡灵开了阴锁之后,牛头马面便能将它带去往生。
做完一切,我松了口气。
而女鬼在化为青烟时,还在我脑海里说了一句。
“大师,在这座土坟东面三里外的一棵梧桐树下埋着一个价值一百万的罐子。”
送走女鬼,周小雅不久后也醒来了。
而此时她已经被我送到了旅馆中。
醒来的她,除了感觉四肢有些酸痛外,便无其他异样。
至于我,我则是听女鬼的找到了那棵梧桐树,挖出了古董罐子。
我不懂古董,但是女鬼既然说它价值百万,那肯定是好东西。
拿到罐子,我马不停蹄地到了附近的一间古董铺子。
并且成功以一百万出售了罐子。
虽然还要交税,但是现在我的身价也算摸到百万门槛了!
人生中的第一个一百万啊!
心下兴奋之余,我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医院,把舅公的医药费全都交齐了。
一百万眨眼流失。
我却没有心疼。
毕竟亲人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经过最好的治疗,舅公的伤势也逐渐好转起来。
这几天,我依然正常开店关店。
先前三叔二宝说的阴气尸斑,我感觉还是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和先前一样,我总是能在半夜突然醒来。
然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九农坡。
只不过是个梦游而已,这有什么的。
我没有放在心上。
不如说,在三叔和二宝他们两人愈发忧愁的脸色下,我表现得越来越无所谓。
直到这一天。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看舅公。
隔着病房门,我就听到三叔和舅公的谈话,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