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外甥脊椎对折着往门外爬。
萨满冲进火场抢出青铜镜,镜面映出一幅骇人景象:日军少佐的鬼魂被蛇群缠住,每咬一口就掉落一块腐肉。
陈翠芬持金身端坐火中,蛇母鳞片映着火光,显出密密麻麻的冤死者姓名。
第七十三片逆鳞突然脱落,化作利箭洞穿少佐鬼魂的眉心。
黎明时分,暴雨浇灭余火。
陈翠芬蜷在庙门槛上,浑身疤痕结满血痂。
萨满剖开白蛇尸身,蛇腹里塞着泛黄的实验记录:“...七十三号实验体成功产下蛇胎,母体出现鳞状角质化...”落款处盖着德昌金店的铜算盘章。
村支书带人清理废墟时,在灰烬里发现一个铁盒。
盒子里装着1943年的《关东日报》,头版照片里,陈翠芬的姥姥被捆在实验台上,小腹隆起似小山。
照片边缘用红笔批注:“癸未年蛇母怨气未消,甲申年后人当偿”。
专家团再次进村时,蛇王庙已重修完毕。
领头的教授指着陈翠芬的疤痕说:“这是罕见的皮肤角化症,可能接触过放射性物质...”话音未落,陈翠芬突然扯开衣襟,疤痕间浮现蛇鳞纹,惊得采样钳掉进香炉。
寒衣节当晚,七十三盏河灯从水库漂向深山。
每盏灯芯都蹲着条小白蛇,蛇额上的眼睛泛着阵阵青光。
陈翠芬守在新铸的蛇母金身前,听见梁上传来一阵诵经声——七十二条石蛇盘在房梁上,蛇信子吐出硫磺味的白烟。
子时梆子响过,石碑上的焦痕突然剥落。
陈翠芬摸黑走到碑前,月光下“癸未七十三”的位置,现在刻着“甲申债清”。
她弯腰捡起一片蛇蜕,蜕皮内面用血写着:“蛇母归山日,冤魂散雾时”。
第九章·锁宫门2018年中元节正午,推土机的轰鸣惊飞老坟场的乌鸦。
陈翠芬攥着蛇杖蹲在祖坟顶,看开发商孙胖子挥舞图纸指挥施工队。
青石坟早被挖开,棺材板散在沟渠里,七十二具蛇骨缠着红绳泡在泥水里。
“这是文物保护区!”
村支书举着红头文件拦在铲车前。
孙胖子吐掉牙签,金链子在肥脖子上晃悠:“老子有县里批文!”
他踹开棺材板,底下露出块青铜碑,碑面蛇纹间嵌着工牌——正是当年炸蛇窟的施工队编号。
陈翠芬突然跃下坟头,蛇杖点地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