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村口的炊烟渐渐散开，我开着那辆老旧的桑塔纳，驶向阔别一年的老家。
心里不免有点忐忑，毕竟春节家族聚会上，总少不了亲戚们的盘问和比较。
“别想那么多，”坐在副驾驶的雨晴轻拍我的手背，“你做得很好。”
她总是这样，在我最没自信的时候给我力量。
老宅门前，十几辆车已经停得满满当当。
我刚找到个角落停好车，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一辆崭新的宝马X5从我身边擦过，霸道地停在了院子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车门打开，我表哥徐阳一身名牌，踏着他那双锃亮的皮鞋走了下来。
“哟，陈默来了啊！”
他朝我这边挥了挥手，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那种看起来热情实则居高临下的笑容。
我硬挤出一丝微笑，拉着雨晴走上前。
屋里已经坐满了亲戚，看到徐阳进来，不少人纷纷让座。
“表哥今年又风光啊，”二舅家的表弟凑上来，“这车得多少钱？”
“也就八十来万吧，公司年终奖。”
徐阳随意地说，但眼睛却在扫视四周，确保每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父亲看见我来了，眼睛一亮，给我打了个招呼。
他的手上有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茧子，每次看到都让我心疼。
酒过三巡，徐阳端着酒杯晃到了我面前。
“表弟，听说你在城里开了个小公司？
做得怎么样啊？”
我刚想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做生意啊，得有资源，有人脉。
你有啥困难尽管说，表哥能帮就帮。”
我攥紧了拳头，雨晴在桌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深吸一口气：“还行，小打小闹。”
“别小打小闹了，等过完年，来我公司吧。”
他拍着我的肩膀，声音大得让周围的亲戚都听见了，“我给你安排个部门经理当当。”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羡慕的声音。
父亲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我没吭声。
雨晴在我耳边轻声说：“别理他。”
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闹，父亲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恭敬地递给坐在主位的徐阳。
“表叔，您尝尝，这是镇上新进的。”
徐阳接过烟，漫不经心地点上，吐出一口烟圈。
父亲俯身上前，双手搭在一起做出挡风的姿势。
徐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