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像活物般在吊脚楼间游走,我第三次摸到村口那棵歪脖子槐树时,终于确定自己被困在了雾隐村。
药篓里的七叶重楼沾着露水,这本该是味治疗蛇毒的好药,可现在连我自己都成了这诡谲迷雾中的一味药材。
祠堂飞檐下的铜铃突然齐声震颤,惊得我后背撞上青砖墙。
卯时未至,石板路上却传来窸窣声响。
我贴着墙根挪到转角,只见二十来个村民排成纵列,青白的面皮在灯笼映照下泛着死人光。
他们赤着脚,脚跟不着地,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往祠堂去。
走在队尾的姑娘忽然踉跄,月白衫子下露出半截小臂,密密麻麻的红疹看得我心头一跳。
作为中医,我太清楚那绝不是普通湿疹——疹子排列成螺旋状,中心泛着诡异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