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米翠风凤雁玉的其他类型小说《高嫁王府,渣男跪地求原谅米翠风凤雁玉全文》,由网络作家“四月的欢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家廉颇负荆请罪的美名之所以能流传千古,是因为人家廉颇原本就不是个有坏心肠的人。去负荆请罪的时候也是诚心诚意,哪里像谢绍航,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算计罢了。负荆请罪的事情放在谢绍航身上,即使会起到短时间的效果,但是时间久了,也会被人说上一句丑人多作怪。可这会儿,谢绍航只以为崔姝言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而且,他越想,越觉得崔姝言说的办法是最好的。他自己倒是有一些其他的打算,但是那些打算和崔姝言的办法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最终,即便知道自己会因此难受一会儿,谢绍航还是打算按照崔姝言说的办法去做。既然决定去做,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谢大夫人的。只是,刚刚才和谢大夫人起了争执,谢绍航不好意思让自己的人去请。看出他的窘态,崔姝言表现得很贴心:“夫...
《高嫁王府,渣男跪地求原谅米翠风凤雁玉全文》精彩片段
人家廉颇负荆请罪的美名之所以能流传千古,是因为人家廉颇原本就不是个有坏心肠的人。去负荆请罪的时候也是诚心诚意,哪里像谢绍航,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算计罢了。
负荆请罪的事情放在谢绍航身上,即使会起到短时间的效果,但是时间久了,也会被人说上一句丑人多作怪。
可这会儿,谢绍航只以为崔姝言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而且,他越想,越觉得崔姝言说的办法是最好的。
他自己倒是有一些其他的打算,但是那些打算和崔姝言的办法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最终,即便知道自己会因此难受一会儿,谢绍航还是打算按照崔姝言说的办法去做。
既然决定去做,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谢大夫人的。
只是,刚刚才和谢大夫人起了争执,谢绍航不好意思让自己的人去请。
看出他的窘态,崔姝言表现得很贴心:“夫君,你先好好养伤。我吩咐厨房那边准备的参汤应该也差不多了。等这参汤送过来,你务必趁热喝。毕竟,待会儿还要耗费不少精力。至于母亲那边,我去说。”
谢绍航立刻点了头:“好。”
看着离开的崔姝言,谢绍航第一次觉得,她看起来竟是如此顺眼。
甚至,隐隐间,有了让他着迷的气质。
不过,想到那一晚圆房的事,谢绍航的眸光又黯淡了下去。
他现在看重崔姝言,不过是因为她脑子好使罢了。
而且,崔姝言现在是他的妻子,身为他的妻子,事事为他考虑,原本就是她份内的职责。
另一边,崔姝言亲自去了谢大夫人院里。
靠近主屋的时候,却听谢大夫人对荣嬷嬷说道:“阿荣,你去查查,少爷的书房里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我细细想来,他虽然对那个狐狸精上心,可还不至于到如此荒唐的地步……”
这时,崔姝言故意道:“母亲!”
瞬间,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姝言,你来了。”谢大夫人出现在门口,神色有点疲惫。
崔姝言应了一声,把刚才她和谢绍航商量好的打算告诉了谢大夫人。
原本,谢大夫人也在为了这件事发愁,听到这个法子,顿时眼前一亮:“这法子当真是好。只是……”
只是,她到底是顾及儿子的身子。
毕竟刚刚承受杖责之刑,身上皮开肉绽的,甚至还流着血,这个时候出门,对于谢绍航的伤势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听到谢大夫人这样说,崔姝言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愁思:“母亲的担忧正是我的担忧。只是,现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说完,崔姝言还拿帕子擦了几下眼睛,将一个心疼丈夫的妻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虽然心疼儿子,但是谢大夫人不得不承认,目前来说,这个法子是最好的。
她立刻拉过崔姝言的手:“航儿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你却不计前嫌,满心为着航儿打算,你这么做,当真让我这个做婆母的无地自容。”
“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虽然夫君心里只有林姨娘,可说到底,我才是正妻。那些个妾室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物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一番话,说的谢大夫人的脸上也有了几分动容:“姝言,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没错,那些个妾室没有半分地位,所能凭借的,不过是男人的宠爱罢了。可咱们手里捏着的,却是实打实的权力。待这事儿了了,我把我手里的铺子给你一个。你也好练练手。毕竟以后等我老了,这谢家还得靠你来打理。”
崔姝言面露惶恐:“母亲,万万不可。您如今正是年轻的时候,儿媳要跟您学的,还有很多呢。”
“来日方长,不急。”说着,谢大夫人一边拉着崔姝言的手往外走,一边问道,“抬着绍航出去的担架可做好了?务必要交代下去,下面的垫布要塞上最好的棉花,软和一些,布料要用最好的。”
“母亲,我知道您这样是在为夫君考虑,想着让他更舒服一些。但,您再往深里想想,夫君被放在担架上抬着出门,是要从街上过的,要是被人瞧出端倪,只怕会起到反效果。”
谢大夫人如此一想,不得不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姝言,还是你细心,要真是按照我说的去准备,这回这罪,航儿就要白受了。也罢,一直以来,航儿都太顺利了。这次的事情,就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知道不能轻易被人蛊惑!”
这话谢大夫人能说,崔姝言却是不能接的。
很快,二人就到了谢绍航如今暂住的书房厢房。
此时,担架已经准备好,谢绍航也已经喝过参汤,脸色瞧着好看了一些。
即便如此,谢大夫人瞧见儿子背部鲜血淋漓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这一落泪,就忍不住又埋怨了几句:“日后,切不可再被那狐狸精蛊惑。若是再出一次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不要活了。”
对于即将承受的痛楚,谢绍航原本就心里直打鼓,此刻听到谢大夫人这样说,自然是不爱听的。
好在,谢大夫人发了几句牢骚之后,也就不再说了。
眼看着谢绍航被家中的小厮抬上担架,谢大夫人心疼得不行,板起脸命令道:“你们一个个都警醒一些,别颠着少爷了。还有,过门槛的时候注意高度。还有还有……”
谢大夫人一开口,就有点停不下来了。
谢绍航忍不住埋怨道:“母亲,您就别再说了。您再说下去,他们反倒是连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眼看着俩人又要掐起来,崔姝言劝道:“夫君,到了大理寺之后还得折腾呢,你先保存体力,不要说话了。”
随后,她又看向谢大夫人:“母亲,您放心,我会时刻提醒下人的。”
“我、我也同去。”
“不,母亲,您不能去。”说着,崔姝言第一次对谢大夫人板起脸来。
崔姝言上前一步,应道:“我昨日买了宣纸,想着今日给夫君送过来。没成想进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叔祖父,就被叫着一起进来了。”
“嗯。”谢大夫人沉着脸坐下。
也就是在这一瞬,她突然想起崔姝言昨日说的话。
昨日,崔姝言明明提醒过她的。
可她只以为崔姝言是在和林馨柔争风吃醋,没当一回事儿。
若是昨日提早做些什么,也不至于像今日这么被动。
转脸看到谢绍航的伤势,谢大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剜了一块,疼得厉害。
林馨柔,都怪林馨柔这个蠢货!
转脸看到蜷缩在角落里、落泪不止的林馨柔,谢大夫人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抓着手里的杯子就扔了过去,怒斥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
这下,林馨柔吓得连哭都不敢,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浑身直抖。
见状,崔姝言走向谢大夫人,低语道:“母亲,儿媳觉得,夫君做的这事儿一定得瞒住。务必要约束好府中的下人,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免得连累了夫君的名声,影响他一个月后的科举。”
事实上,谢大夫人一定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而她,不过是把谢大夫人的打算说出来,也好让谢大夫人知道,她崔姝言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果然,听崔姝言这么说,谢大夫人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她拉过崔姝言的手,柔声道:“姝言,还是你想得周到。不像有些人,把事情惹出来了,现如今只知道哭。”
说着,谢大夫人又狠狠地剜了林馨柔一眼。
这下,林馨柔吓得更狠了。
在这偌大的谢府,林馨柔能仰仗的人只有谢绍航。
一旦谢绍航倒下,她就如风中的柳枝,只有被风雨肆意欺凌的份儿。
崔姝言心里得意,嘴上却谨慎:“母亲言重了,儿媳与夫君是夫妻,自当事事为夫君考虑。”
她怎么不算是为他考虑呢?不过是一心想着让他去死罢了。
昨日,她端去的银耳雪梨羹,是加了料的。
她用浸过迷香的雪梨,替换了原有的雪梨。
如此一来,迷香就深深地浸入到汤汁之中。
谢绍航不会接受她送去的东西,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而她说得越多,谢绍航就会越生气,以至于打翻了那碗银耳雪梨羹。
再加上谢绍航房里的地板是木地板,且有微微的破损,汤汁撒在上面之后,经过一段时间,就会渗入进去。
而她在谢绍航打翻银耳雪梨羹之后还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正好把这个时间给凑上了。
如今是夏季,为了凉爽,谢绍航的房间里是放着冰盆的。
即便是夜间,前半夜通风之后,看守书房的小厮后半夜就会把冰盆放上,以便保证谢绍航第二天去读书的时候,书房里清爽无比。
而这,恰恰给了迷香慢慢挥发的时间,而且,因为放着冰盆,房间里的门窗都是关着的。
大半夜过去,书房里迷香的浓度很可观。
再加上林馨柔每次吃过早饭都会来书房待一会儿,也就有了今早谢大夫人看到的那荒唐的一幕。
谢大夫人看似宽厚,实则对和谢绍航有关的事情把控得很严格,尤其是现在这个即将科举的紧要关头。
因此,林馨柔日日出入谢绍航的书房,甚至,还做出荒唐事,谢大夫人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想深究。
只是,听下人禀报是一回事,自己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里,只会觉得是林馨柔这个狐媚子勾引了自己的儿子,丝毫不会把错误归咎到自己儿子身上。
上一世被关起来的那三年,她把谢绍航这一家子的脾性都摸了个透。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了这一出设计。
原想着让林馨柔吃些苦头,没想到严御史那儿也成了,趁机把谢绍航也拉下了水。
真是爽快!
崔姝言心里得意,言辞中却满含对谢绍航的关心。
谢大夫人看在眼里,只觉得舒心了不少。
这时,经过府医的处理,谢绍航的伤口总算是看着没那么吓人了,人也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他嘴里便喃喃道:“柔儿、柔儿……”
听到谢绍航叫她,林馨柔立刻跪爬到他的床前,带着哭腔道:“绍航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说着,她握住谢绍航的手,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哭出了声。
见状,崔姝言默默地在心里给林馨柔点了根蜡。
蠢货!
在谢大夫人眼里,儿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应该先找她这个做母亲的才是。
可谢绍航呢,遭此大难,醒来不先找自己的母亲,却叫着林馨柔的名字,只怕会让谢大夫人难以接受。
果不其然,崔姝言发现这会儿谢大夫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偏偏她还端着做母亲的款儿,不肯上前去。
见状,崔姝言给了她一个台阶,顺便,再添一把火:“母亲,夫君醒了。您快过来瞧瞧!”
赶紧过来瞧瞧,瞧瞧你的儿子是如何与被你责打的女人你侬我侬的!
谢大夫人沉着脸过去,原想关心儿子几句。
谁知谢绍航看到她,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一开口,还有几分嗔怪:“母亲,原本就不是多大的事情,您非要闹。现在好了吧,儿子平白受了这一番杖刑,这一个月之后的科举,还不知道能不能参加。”
一听这个,谢大夫人顿时就炸了:“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怪我?你搞搞清楚,你受杖刑,是因为你帮着这个贱人摆平她哥哥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母亲若是不闹这一遭,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在叔祖父面前,兴许我还能自圆其说。您可倒好,我在我自个儿的书房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您一来就闹得人仰马翻,连叔祖父来了都不知道。临到跟前,害得儿子也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法子,以至于白白受了这杖刑。母亲,您这一次真是太过分了!”
说着,谢绍航的表情、话里,全都是埋怨。
这回,谢大夫人愣是气笑了:“谢绍航,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一心为你好的人你看不到,到头来还被你如此埋怨。害你的人反倒被你放在心尖尖上护着,你真是黑白不分!”
“母亲慎言,我哪里就黑白不分了?是您做错了事情,还不肯承认!”一时间,谢绍航的声调陡然拔高。
大约是带动了伤口,他的面容有点扭曲。
见状,谢大夫人难免起了关心的意思,可瞧着谢绍航满是怨怒的脸,她那到了嘴边的关心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崔姝言就知道,接下来,该她出场了……
如此想着,崔姝言大力推开面前的文先生,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谢行渊跟前,直接撕开他的衣领。
只可惜,她才撕开一点点,手腕就被谢行渊牢牢钳制住。
这一刻,他俊美的面容森寒如冰,语气更是骇人:“崔氏,你这是找死!”
崔姝言想要挣脱谢行渊的桎梏,却根本不能。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
可就在这时候,崔姝言看到谢行渊裸露的心口上,有一抹殷红的痕迹。
那痕迹朝着下方延伸,看起来很长的样子。
“这痕迹……”
然而,还不等她看清楚,谢行渊已经将她推开,拢好衣服,面目冷峻:“来人,给老大媳妇传话,让她好好管教这儿媳妇!”
说完,崔姝言直接被文先生拉了下去。
文先生再回来的时候,面色沉冷:“王爷,这崔氏,不能留了。”
“先不急。”
“不急?”文先生迷惑了。
要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是个杀伐决断从不手软的人,别说是一个女人,就算是侯爷公卿,碍了他的眼,也是照杀不误。
尤其是这崔氏着实是放肆,来这里说了那么多话还就罢了,居然还上手去扒主子的衣服,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儿,文先生心头一动:“王爷,莫非崔氏就是昨晚的女子?等等,王爷,您的脸怎么红了?”
“并没有,是你眼瞎。”
然而,文先生仔细又看了一下,的确发现谢行渊红了脸。
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正色道:“王爷,属下瞧这崔氏,似乎有些古怪。”
“的确是有点古怪,不曾来过松鹤堂,却对这里分外熟悉。不曾学过医,却能看出本王是中了毒。再者,听闻这崔氏向来是个谨小慎微的,连谢绍航的贱妾欺负到了她的头上去,她也不敢还嘴。可今日却敢来扒本王的衣服……”
说到这儿,谢行渊停顿了一下,心头突然跳得厉害。
想到刚才那双细嫩如葱白的手,他的心里不禁激荡了一下。
昨晚她的手亦是这般柔软地抵在他的心口,声音软软糯糯,婉转动听……
想到这儿,谢行渊不禁回忆起昨晚那隐隐约约的感觉,美好,流畅,有着不可与外人道的乐趣。
偏偏这时候,文先生的脸凑到了他跟前来:“王爷,您意下如何?”
“什么?”谢行渊摸了一下鼻子掩饰尴尬。
“属下是问,该给崔氏选个什么死法。”
谢行渊皱眉:“本王已经说过,不急着动崔氏。”
“不动吗?”文先生挑了下眉。
不动崔氏,难道要让人知道您睡了自个儿的侄孙媳?
这要是传出去,该是多大的一桩丑闻啊。
二人相处多年,但凡是文先生一撅腚,谢行渊就知道他打算放什么屁,不禁瞪了他一眼:“本王说不动,便不动。”
“那、今晚把她掳来,送上您的榻?”文先生小心翼翼地试探。
反正睡都睡了,也不差这一回。
“滚!”谢行渊一脚踹过去,斥道,“我看你真是闲得发浪!你有这功夫,不妨查查本王昨晚为何会出现在崔氏的床上!”
说完,谢行渊的耳朵也跟着红了。
“查,这就查。”文先生尴尬地摸摸鼻子,溜了。
文先生溜到门口,又扒着门口说道:“王爷,其实,您给谢大夫人传话,是在善待崔氏。您该不会是真对崔氏动了心思吧……”
话未说完,眼瞅着谢行渊手里的茶杯就要砸过来,文先生急忙闪开。
听着身后杯子撞在门框上然后碎裂的声音,文先生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啧,这是被他说中了啊。
谢大夫人是个不能容人的,若是崔姝言从这里安然无恙地出去,反倒会让谢大夫人猜忌。
相反,若是传出崔姝言不被王爷所喜,谢大夫人反倒是不会为难她。
果然,崔姝言回房没多久,就迎来了谢大夫人的贴身嬷嬷,荣嬷嬷。
荣嬷嬷生得瘦小,可手上的功夫却厉害,深谙惩罚人的法子。
上辈子,明里暗里,她可没少被荣嬷嬷磋磨。
这回,荣嬷嬷却是笑着说道:“少夫人,夫人原本是没想罚您的。实在是王爷那边发了话,若是夫人什么都不做,反倒是惹王爷不喜。所以,您看……”
“无妨。嬷嬷要如何责罚,只管来也就是了。”
“少夫人,瞧您说的,夫人的意思是,咱们做做样子也就是了,不必伤筋动骨。您只需要抄一篇《了凡四训》,供奉到祠堂去也就是了。”
这惩罚听着简单,可这《了凡四训》足足有一万一千多字,这还就算了,抄写的时候还必须万分小心。
要知道,这一万一千多字,但凡是有一个字写错了,全篇都要重新抄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番抄写下来,即便是一次写成,最少也需要两天的时间。
对此,崔姝言并无异议。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在松鹤堂,她实在是过于急躁了。
抄写东西也好,能让她静心。
一连两日,崔姝言都在做这件事,心绪也渐渐平静。
她意识到,越是紧要的时候,越是不能慌张。
一旦她开始慌张,很有可能什么都做不好,还有可能重蹈覆辙。
所以,她虽然急着改变现状,却必须保持镇定。
就这样,崔姝言规行矩步,亲手捧着抄写好的《了凡四训》,送到谢大夫人面前。
谢大夫人一看,立刻让丫鬟接过,她则拉过崔姝言的手,心疼道:“才两日就抄好了,可见你是用了心。手疼不疼?”
“还好。”
“并非是我这个做婆母的狠心,实在是因为这是叔父的要求,就连我,也不能忤逆他。”
“儿媳懂得。”崔姝言垂眸道。
“既然如此,你就亲手把这篇《了凡四训》送到祠堂去。”
“是。”
应过之后,崔姝言捧着手里的东西,一路到了祠堂。
祠堂之中,一眼望去全都是谢家祖先的牌位。
崔姝言只看了一眼,眼底的温度就冷了下去,能养出谢绍航这样的不肖子孙,只怕这谢家的先祖,也不是什么好鸟。
既如此,就不配得到她的跪拜。
崔姝言转身要走,却在转身的瞬间,冷不丁看到谢行渊站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
崔姝言并未看她,只缓缓说道:“春雅,母亲今日让你出门,不是为了让你看着别人的首饰满目艳羡,而是让你从容淡然,展示身为谢家大小姐的气度。”
“崔姝言,还用得着你提醒吗?我该做什么,我自是知道的。”
崔姝言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
不过,今日谢春雅这番模样,倒是提醒她了。
说起来,谢家的门第也不算低,像样的首饰谢春雅也是有的。
可她居然对安平侯夫人的首饰表示出这样大的兴趣,这足以说明,她的首饰并不多。
至少,贵的首饰不多。
可是,谢大夫人管着整个谢府,手里的银钱定然不在少数。
毕竟,谢行渊是有封地的,就算是不论封地,陛下每年给他的赏赐也不在少数,若是这么算起来,谢行渊是一个妥妥的巨富。
照此说来,谢府应该是不缺钱的。
可从谢春雅的表现来看,崔姝言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谢行渊的收入,并未归入谢府的账上。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谢春雅今日的行为。
想到这儿,崔姝言心里就有数了。
赏荷宴开始之后,自然以赏荷为主。
各家的夫人小姐三三两两地作伴,沿着荷塘边沿的石径,欣赏着盛放的荷花。
崔姝言也起身,和谢春雅一道,沿着这弯弯曲曲的石径,闲散地走着。
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大,再加上侯府命人在周围放了一排冰盆,因而并不热。
此时微风习习,送来阵阵荷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到底是侯府世家,单单这一个荷塘,只怕每年的花费都得数千两银子。再加上里面种植的名贵荷花,只怕要用万两银子来算了……”
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谢春雅的唏嘘声,崔姝言心中的疑问,愈发得到证实。
她不动声色,继续走着。
就在这时,她瞧见高玉瑶走了过来。
高玉瑶的性子,向来是睚眦必报。
所以,她过来,定没好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崔姝言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没成想,高玉瑶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冲着谢春雅去的。
“谢春雅,你有什么好牛气的?”
谢春雅向来眼高于顶,听到这样的话,立刻就炸了:“高玉瑶,你疯了吧?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见状,荣嬷嬷立刻拉了一下谢春雅的袖子。
荣嬷嬷的动作,高玉瑶也留意到了。
这无疑让她更加确信冬秀的判断。
只要让谢春雅出丑,崔姝言准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儿,高玉瑶继续针对谢春雅,她冷哼一声,不屑道:“谢春雅,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怕了你吧?听说你前阵子不在京城,是因为你母亲怕你得罪了你哥哥的小妾,这才把你给送走了。啧啧,真是可怜啊,连一个小妾都敢骑到你头上拉屎!”
“你……”谢春雅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荣嬷嬷捂住嘴,拉得转过了身。
荣嬷嬷不愧是年轻时候能举起大缸的女人,这会儿,她把谢春雅的嘴捂得死紧,且,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但是,崔姝言心里明白,谢春雅的嘴,是不可能一直被捂住的。
所以,她得立刻解决这么麻烦的局面。
崔姝言立刻道:“高大小姐,你这法子未免也太拙劣了。想借着机会激怒我家小妹,从而让她出丑,以此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真是好笑,高玉瑶,你不会以为你毁了我家小妹的名声,你就能上位吧?”
不过很快,崔姝言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因为踏进书房的门之后,她心里就大呼精彩。
这会儿,书房里早已乱成一团。
谢绍航的桌案上面空空如也,书、砚台、宣纸掉了一地,桌面上还有些不明液体。
一旁的椅背上红艳艳的一团,不是林馨柔的鸳鸯肚兜还能是啥?
这会儿,谢大夫人正背对着他们站着,林馨柔和谢绍航都跪在地上。
谢绍航这会儿连外衣都没穿,不过,谢大夫人没对他动手,他还好模好样的。
林馨柔看起来就比较惨了,一张脸肿成了原先的两倍大,面色发红,看着有点吓人。
她最先看到谢行渊等人进来,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奈何谢大夫人不知,此刻到底是在气头上,抡圆了胳膊,扬手朝着林馨柔的脸又是一巴掌:“你个贱人,还敢瞪眼!今天老娘非打服你不可!”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急的,林馨柔呜呜直哭。
不巧的是,这时候,谢绍航发现谢行渊过来了。
他惊得浑身一僵:“叔、叔祖父!”
一听这个,谢大夫人立刻回身,一看谢行渊面目阴森地站在那里,顿时吓得三魂少了六魄,双腿一软,直接就跌坐在地:“叔父,您、您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谢行渊冷哼一声:“那你不妨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做了什么好事!”
谢大夫人心里没底,忙朝着谢良看了一眼,奈何谢良微微摇头,他也不知情。
权衡之下,谢大夫人立刻说道:“叔父,这事儿虽然是荒唐了些。可绍航毕竟还年轻,年轻人嘛,血气方刚,一时忍不住也是有的。”
一听谢大夫人这是打算避重就轻,谢行渊冷哼一声:“因为年轻,便可以顶着本王的名头去大理寺为嫌犯脱罪?若是如你所说,本王这个位置,要不要换成你儿子谢绍航来坐啊?”
瞬间,谢大夫人如遭雷击。
她没想到,之前谢绍航做的事情竟然被谢行渊知道了。
这可就糟了。
谢行渊这个人素来是个不近人情的,历来喜欢秉公办事。
之前的时候,她不知谢行渊的底细,又觉得他年轻,好哄骗,再加上受了至亲的委托,想要请谢行渊网开一面。
谁知,竟是白白惹来谢行渊一顿斥骂,甚至,还让她接连在祠堂跪了整整一个月!
现在,谢绍航所做的事情东窗事发,只怕谢行渊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这儿,谢大夫人扬手指向林馨柔,痛声道:“叔父,千错万错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她刁蛮任性,哄得绍航也跟着糊涂了,以至于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
谢行渊并不理会谢大夫人,只看向穿着中衣跪在地上的谢绍航,问道:“你自己说,此事是你的本意,还是受人蛊惑?”
谢绍航眼眶微红,看向此刻已经惨不忍睹的林馨柔,咬了咬牙,道:“叔祖父,此事,是孙儿一时糊涂,只想着解决这件事,没想到用错了方法。”
他到底,没把所有的黑锅丢给林馨柔。
他是在意她的。
听谢绍航这样说,林馨柔如释重负。
然而,谢大夫人的脸色却跟着沉了下去。
谢行渊神色冷漠:“你能承担这件事,还算是有些胆气。今日,严御史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在早朝上说了出来,惹得本王也跟着丢脸,落了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平白被罚了六个月的俸禄不说,还要被他人耻笑。谢绍航,你只管说,此事,该如何罚你?”
谢绍航咬咬牙,深深地跪了下去:“但凭叔祖父惩罚。”
他话音刚落,谢大夫人立刻道:“叔父,不可啊!再有一个月,绍航就该科举了。这是事关他一辈子的大事,您不能在这个时候罚他啊!若是罚的重了,只怕他这辈子就毁了!”
说着,谢大夫人连连朝着谢行渊磕头。
不过几下,她的额头就磕出血来。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
然而,谢行渊并不看她,只冷声吩咐道:“来人,杖责二十!”
谢大夫人慌了:“叔父,不可啊。绍航纵然习武,可他体质不好,只学了个皮毛。这二十杖,他受不住的。”
“若是不动家法,本王就只能公事公办,把谢绍航交给大理寺的人去处置了。顶着本王的名义,假传本王的命令是个什么后果,想必一顿流放是少不了的。”
若是被判了流放,这辈子也就和科举无缘了。
谢大夫人慌了神:“叔父,不可公事公办,不可啊。”
“这不可,那不可。谢大夫人,这谢府的家,让给你来当,如何?”
说完,谢行渊压根儿就不管谢大夫人说什么,直接让自己的人动手,立刻就把谢绍航架了出去。
他原本,也不是和谢大夫人在商量,能由着她讨价还价?
行杖刑直接就在外面,长凳很快摆好,谢绍航立刻被按上去。
只一杖,谢绍航就疼的浑身痉挛。
到第五杖的时候,谢绍航的背后已经皮开肉绽,连惨叫声都弱了许多。
谢大夫人连连告饶:“叔父,要是再这么打下去,绍航会没命的啊。”
“不至于,本王有分寸。”
所以,谢行渊的分寸就是,在第十杖把谢绍航打晕之后,才让人停了手。
这会儿,谢绍航已经是面如金纸,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谢大夫人早已哭的不成样子,待谢行渊带人离开之后,她急忙吩咐人把谢绍航抬到屋子里,请来府医医治。
府医来了之后,确认谢绍航没有性命之忧,谢大夫人才堪堪从谢绍航的床前直起身子,打算缓口气。
却在这时候,冷不丁看到站在那里的崔姝言,她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