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是明玉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和狠毒:“杳杳的身体每年都是用她的血和了药喂养的,现在我的杳杳身体那么弱,连床都下不了,这一切都是她害的,我自然要让她赔偿!”
话音未落,沈明时就察觉自己腕上一凉。
她来不及去思索明玉话中的意思,已经本能地睁开眼睛,同时收回手臂。
眼前银光一闪,随即她的手臂一痛,小臂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殷红的血痕,血珠立刻沁了出来,接连不断蜿蜒朝下流去。
她这才看清,明玉手中举着一把匕首。
因她这一动,没划到她腕间的位置,却还是在她的小臂上留下了长长一道。
明玉震惊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会是醒着!不可能!你明明喝了药!”
那药至少让她一天都醒不过来,即使醒了,也根本毫无力气,一动都动不了,根本不可能躲开她。
沈明时瞥了眼自己腕间不断涌出来的鲜血,没有力气给自己包扎,只能任血淌着。
她一手强撑着自己坐起来,警惕地看着明玉,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大概是我亲生爹娘在保佑我,免遭你们毒手,才让我这么及时的醒过来!”
沈章仁顿时皱紧眉头:“你都听见了?”
她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冷意,直直地看向他。
“不多,还希望长兴伯能多告诉我一些。”
沈章仁沉了口气,眼中再无以往对她的温情。
既如此,那她更留不得!
“明时,别怪我们,我们养了你十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是你该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的时候了。”
沈明时气得只想冷笑:“真是抱歉啊,这个真不太行。”
“我的命,早就还过你们了。”
沈章仁一愣,明玉已经立即跑出去喊人了。
屋中只剩沈章仁和沈明时二人。
沈明时知道自己唯有这一个逃跑的机会,若是等来了人她就彻底跑不掉了。
她借着衣袖的掩饰,偷偷去拿藏在袖中的匕首。
面上却道:“我来沈家,相爷是知道的,你囚禁我,就不怕相爷发现,来找你问罪吗?”
沈章仁没发现她的动作,以为她当真在想着裴缄。
脸上顿时露出嘲讽:“相爷?裴缄?”
“这个时候他若还愿意来救你,那我才是真的惊讶。”
沈明时动作一滞,从他话中听出了不对。
她扬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沈章仁冷笑:“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裴缄面前耍的什么把戏?”
“你猜,若是他知晓了你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会用什么手段对你?”
沈明时猛地睁大眼睛。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意:“你……你对他说了什么?”
沈章仁笑笑:“这还用说吗?自然是告诉他实情。”
“你在沈家十五年,桩桩件件没有我们不清楚的,你怎么可能是裴缄要找的人?”
“明时,你这个谎言太低劣了,为父根本不需要用手段就能拆穿你,你真该庆幸落到了我和你娘手里,听说相爷听到事情的真相以后很是生气呢。”
他知道了……
沈明时的心一瞬间,彻底落到了谷底。
满脑子只有“裴缄知道了”这几个字,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个谎言编织的再细一些,他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沈明时看着沈章仁。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是沈章仁釜底抽薪。
沈章仁眼中闪着得逞的笑意:“日后你只能老老实实留在家里,裴缄这棵大树,是不会再让你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