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把我扫地出门。
“这房子,”陆景川将房契放在桌上,语气轻淡,“是我母亲的。”
“现在,是我的。”
他起身,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外,寒风刺骨。
我站着,手指冰凉。
“还不走?”
陆梦桐冷哼,“想赖在这儿等分家产?”
陆景舟吐着烟,似笑非笑:“真是难看。”
陆景南啧了一声:“别废话了,赶她出去。”
陆景川的眼神落在我脸上,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知晚,不要让我难做。”
我难做了吗?
我什么都没做。
但我的尊严,被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我低下头,声音发涩:“我养了妈七年,就算没有遗产,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住到百日祭结束?”
“你不嫌晦气,我们还嫌。”
陆梦桐嗤笑。
陆景川眼神淡漠:“别折腾了。”
他走到门口,侧身,让出一条路。
我站在原地,指甲掐进掌心。
无人开口。
风声凛冽。
半晌,我弯腰,拖起行李箱,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槛,背后传来陆梦桐的声音:“真可怜。”
“活该。”
陆景南嗤笑,“谁让她当初自己犯贱。”
我手指一颤,攥紧行李箱,走了出去。
身后,门砰地关上。
风扑在脸上,冷得刺骨。
这一天,天灰蒙蒙的,下着细小的雨。
我穿着最普通的黑色外套,手指僵硬地攥着拉杆箱。
路上行人匆匆,没有人注意到我。
就像这些年,没有人注意到,我是怎么在陆家活着的。
2我去找陆景川。
夜里十一点,他的车停在公寓楼下,黑色的奔驰,车身锃亮,连雨滴都滚不出痕迹。
他刚从车里下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口微敞,露出锁骨。
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道,干净,冷淡,克制。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厌倦。
“知晚。”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你来做什么?”
我站在雨里,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衣服被雨水打湿,头发贴在脸颊上,狼狈得不堪一击。
“我没地方去。”
我低声说。
陆景川神色不变,语调依旧平静:“你可以去朋友那里。”
“我没朋友。”
他沉默了一秒,神色不耐:“沈知晚,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
我抬起头,眼里布满水光,唇色苍白,牙齿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