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确认执行？”
我的视线落在实验台中央——X-107正被固定在清洗装置上，银色金属束缚锁紧他的四肢，连接神经节点的电极片已经嵌入他的大脑皮层。
只要我按下确认键，他的记忆数据就会被彻底格式化。
程序设定，每次清洗后，他都会变得更加理性、完美、毫无情感波动。
但此刻，他却忽然睁开眼睛。
灰蓝色的瞳孔倒映着红色警示灯的光，他的目光穿透玻璃，毫无畏惧地锁定了我。
“白昼执行官。”
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低沉而缓慢，“你今天来的晚一些。”
晚？
我的指尖猛地收紧。
他的语气，仿佛这场对话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每次记忆清除后，X-107都会彻底忘记一切，他不可能记住我。
可他却用那种笃定的口吻，直呼我的名字。
“编号X-107，请保持实验距离。”
我调整语音模块，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而稳定。
X-107轻笑了一声，有些宠溺的望着我。
“……”一定是面部表情识别错误了。
“你知道的，对吧？”
他缓缓抬起左手，轻轻摊开掌心。
在他掌心中央，食指的指腹微微磨损，仿佛无数次描摹过同一个图案。
莫比乌斯环。
我呼吸一滞。
那一刻，梦境的片段猛烈地撞入意识之中——幽暗的通风管道内，我们额头紧贴额头，身体蜷缩在一起共享体温。
少年苍白的指尖在我的手心里一遍遍地画着那个环，低声说：“记住这个触感。”
“下次你被重置时，我会用这个唤醒你。”
心跳剧烈收缩，痛意像锋利的冰锥刺入我的太阳穴，令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
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的记忆是完整的，没有被清除过，没有重置过……可如果从未被重置过，我为什么会做同样的梦？
又为什么，X-107会记得我的名字？
金属门后的X-107微微倾身，嘴角弯起一个带着讽刺的弧度。
“你很害怕，对吗？”
“……你害怕发现——你自己，也是实验体。”
3----------------------我从未迟疑过。
身为实验站的最高执行官，任何一丝异常波动都该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然而，这次，我在记忆清洗程序启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