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风裹挟着细雨,打湿了谢临安素白的衣襟。
他站在青州书院的门前,望着那斑驳的朱漆大门,轻轻叹了口气。
书院的门匾上,“青州书院”四个大字苍劲有力,仿佛在诉说着这座书院的悠久历史。
谢临安抬手整理了一下衣冠,指尖触到腰间那块已经有些磨损的玉佩。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也是他唯一能感受到母亲存在的信物。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书院。
书院内,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向前,两侧种着翠竹。
细雨打在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谢临安沿着小径向前走,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不仅是书院中的学业,还有那些未知的挑战。
“让开!”
身后传来一声厉喝,谢临安还未来得及转身,就感觉一股大力撞在肩上。
他踉跄着退了两步,抬头看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正翻身下马。
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凌厉之气。
他随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小厮,目光在谢临安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新来的?”
少年挑了挑眉,“知道规矩吗?”
谢临安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他听说过青州书院有个叫贺朝的纨绔,仗着家世在书院横行霸道,想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哑巴?”
贺朝嗤笑一声,“连句话都不会说,也配进青州书院?”
谢临安依旧沉默,只是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袱。
他能感觉到周围学子投来的目光,有怜悯,有嘲讽,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致。
“贺兄,何必为难新人。”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谢临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正缓步走来。
那少年生得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书卷气。
“陆兄。”
贺朝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我这不是教教新人规矩嘛。”
青衫少年走到谢临安身边,温声道:“在下陆清和,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谢临安。”
他轻声答道。
“谢临安?”
贺朝突然笑出声来,“就是那个被贬的谢家公子?
难怪一身穷酸气。”
谢临安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陷入掌心。
他抬起头,直视着贺朝的眼睛:“贺公子,家父获罪,与我何干?”
“呵,还挺有骨气。”
贺朝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