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
<“老师,”我举起粘着奶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上周刚把牛顿第三定律和奶茶配方记混了。”
江砚正在给钢笔灌墨水的动作顿住,深蓝的墨汁在吸墨器里反着冷光。
他校服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换了银质款,边缘刻着海浪纹,让我想起他手机里那张吞噬磷虾的水母照片。
“林穗同学上次月考物理92分。”
班主任把报名表拍在我桌上时,震落了夹在书页间的超市小票。
那张印着“满38减5”的票据背面,有我用水笔写的磁场题演算过程。
江砚的笔尖突然划破纸张。
他抽走小票的动作带翻了墨水瓶,蓝黑色液体在桌面蔓延成微型海洋时,我看见他脖颈暴起的青筋:“用这个解题?”
“环保。”
我抢救着被墨水浸透的辅导书,封面上的爱因斯坦变得面目狰狞,“总比某些人撕病历环保。”
集训教室的日光灯在深夜十一点突然熄灭,我正在推导的洛伦兹力公式卡在μ₀的位置。
江砚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异常清晰,像是从很远的海底浮上来的气泡。
“总闸跳了。”
他的钢笔帽磕到桌角,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你左手边第三个抽屉有备用灯泡。”
我摸黑移动时撞倒了三角板,锋利的边缘划破手背。
血腥味漫开的瞬间,江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拇指精准按在伤口上方三厘米处,仿佛早已熟悉我血管的走向。
“别动。”
他呼吸的热度缠上我耳后的碎发,“这里有医用胶带。”
我下意识后退,小腿撞到储物柜。
柜门弹开的声响惊动了窗外的乌鸦,月光趁机溜进来,照亮滚落一地的白色药瓶。
帕罗西汀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就像江砚此刻陡然僵硬的指节。
“抑郁症?”
我弯腰时马尾扫过他的腕表,“还是说创伤后...”他突然把我按在储物柜上,铁锈的味道涌进鼻腔。
我们僵持的姿势像两个交锋的磁场,他的膝盖卡进我双腿之间,却小心避开了皮肤的直接接触。
那些药瓶在我们脚边微微发颤,如同暴风雨前的贝类。
“好奇害死猫。”
他的冷笑裹着薄荷糖的气息,“特别是淋过雨的流浪猫。”
我摸到柜门内侧的凸起,那是用圆规刻的“JY2019”。
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