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的药箱、浸在血泊里的星空望远镜,还有我逐渐失焦的瞳孔。
当他将我打横抱起时,我听见他后腰绷带撕裂的声响,温热的血滴落在我晃荡的小腿上。
“江野...”我抓着他被雨水浸透的衣领,指尖触到某个坚硬的金属物件。
那是半枚被焊死的钥匙,边缘还带着他的体温。
“闭嘴。”
他踢开天台铁门的动作惊飞一群白鸽,“数我的脚步声,就像刚才在标本室那样。”
积雨云裂开一道缝隙,阳光突然刺破阴霾照在他染血的侧脸。
我看着他颤抖的睫毛在颧骨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忽然明白那些星星糖的包装纸为什么总是布满折痕——就像他每次施舍温柔时,都要先亲手揉皱。
当我的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时,他贴着我的耳垂呢喃:“撑到看见猎户座腰带,就告诉你那个药瓶的秘密。”
铁门在身后发出锈蚀的嘶鸣,天台上晾晒的床单在狂风里猎猎作响。
江野将我放在生锈的储水罐边缘,湿透的衬衫下摆扫过我膝盖时,留下混着血渍的冰凉触感。
他转身从废弃课桌下拖出裹着防水布的物件,拆卸螺栓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某种摩斯密码。
“这是第几次?”
他突然开口,用美工刀划开缠绕的胶带,“你父母发现昏倒的女儿被陌生人带到天台,会不会直接报警?”
我数着随风拍打在脚边的床单,其中一条印着褪色的皮卡丘图案,边缘处有烟头烫穿的焦痕。
当他掀开防水布的刹那,我呼吸停滞了——那竟是台改装过的赤道仪望远镜,镜筒上密布着手工焊接的补丁,目镜处缠着诊所常见的压脉带。
“去年台风天捡的报废货。”
他屈指敲了敲开裂的镜身,回声像胸腔积水的闷响,“导轨齿轮是从旧麻将机里拆的,比原装更耐磨。”
暴雨突然转向,雨滴斜刺着扎进他后背渗血的绷带。
我看着他调试高度角的颤抖指尖,想起母亲给流浪猫缝合伤口时,那些藏在镇定剂下的痉挛。
当他突然将目镜转向我时,金属圈边缘的反光刺得我眼眶发酸。
“看这里。”
他沾血的手掌罩住我半边脸,体温透过睫毛传来,“猎户座大星云M42,距离我们1344光年。”
潮湿的睫毛粘连成栅栏,但那些蓝紫色的光晕仍固执地渗进视